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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又往前懟了懟：「我說你發的這是什麼？」

    紀春山往後縮了縮脖子，認真回答：「戀情官宣。」

    他發了一張背景是白色床單，兩隻手十指緊扣的照片，文字配的還是「一」。

    「官……官……」沈槐序結巴道，「這一看就是兩個男人的手！背……背景還是……」

    「那怎麼了，又不違法。」紀春山用手指點了點屏幕，「你看，還有人點讚呢。」

    沈槐序把手機拿回來看了眼點讚人。

    林深，段喆，潘慎……

    沈槐序懷疑他倆只有這麼幾個共同好友。

    James Duan還評論了一條「不客氣」。

    「我又沒發你的臉。」紀春山重新將人摟緊，「你的手這麼好看，讓人看看怎麼了，又不會少塊肉。」

    他用的是「發」不是「拍」，沈槐序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微妙的用詞，試探著問：「你還拍了我的臉？」

    紀春山沒說話，再次閉上了眼。

    沈槐序猛拍他的肩：「刪了刪了快刪了。」

    紀春山被他鬧得沒法睡：「憑什麼？又不是裸照。」

    沈槐序咋舌：「你還想拍我的裸照？」

    紀春山頓了頓，坦誠地說：「想來著……但沒敢。」

    沈槐序：「……」

    紀春山補充道：「我拍我男朋友的睡顏怎麼了，我拍得好看著呢，一會兒發你看看。」

    他這話說得十分大言不慚，沈槐序嚴肅提醒：「你未經我允許就拍，屬於偷拍。」

    紀春山把手機丟給他：「行吧，那你自己刪。」

    沈槐序接過手機，把屏幕按亮，有個六位數鎖屏密碼，問：「手機密碼多少？」

    紀春山說：「你猜。」

    「我……」沈槐序看他，「我怎麼知道？」

    「不知道是你的錯，又不是我的。」

    沈槐序一口老血湧上胸口，簡直想用手裡的手機砸爛他的腦殼。

    紀春山退了一步：「那我給你點提示，是和咱倆有關的日期。」

    沈槐序試了告白的日期，春遊的日期，重逢的日期，初吻的日期，自己的生日，甚至連昨天的日期都試了，全都不對。

    他惱火地把手機往床上一摔：「你愛刪不刪吧！」

    「這可是你說的。」紀春山笑著把手機收起來，重新將人抱在懷裡，「以後可不許翻舊帳。」

    沈槐序好容易平復了心情，又突然想起什麼，追問一句：「這個』一『，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紀春山笑了笑，說：「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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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槐序：「你還想拍我的裸照？」

    紀春山：「想來著……但沒敢。」

    周桐安：「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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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兩把估計沒人注意到的水果刀。

    沈槐序和紀春山在海口重逢的那一天，沈槐序帶著傘。

    他已經不會再忘記帶傘。

    紀春山去他家給他過生日那天，他「砰」的一聲把臥室門摔上。

    他新家裝的不是靜音門。

    第75章

    紀春山磨磨蹭蹭地起了床，二人趕在十二點前退了房。

    沈槐序坐在紀春山車上，見他沒往自己家的方向開，納悶道：「這是要去哪兒？」

    紀春山專心開車，瞥了眼前方的路標，簡明扼要地答：「醫院。」

    「去醫院幹什麼？」這話說完，沈槐序突然想起之前跟紀春山在和安醫院偶遇的事，心下躊躇，但還是忍不住把話問出了口，「誰生病了？」

    「你昨晚一直咳嗽。」紀春山轉頭看了他一眼，「你感冒都好了半個多月了吧。」

    他不提還好，一提，沈槐序只覺得嗓子眼裡抓心撓肝的癢，又連著咳了幾聲。

    「正常，感冒後都這樣。」他懨懨地說。

    「什麼時候學會了抽菸？」紀春山問。

    「開公司以後，應酬需要。」沈槐序瞧他面露不豫之色，小聲補充，「我抽得不多，一周都抽不了一包。」

    紀春山不說話了，緊繃的嘴角險些墜入地心。

    沈槐序實在頭疼，他抽菸本來就要躲著趙文茵，如今恐怕還得躲著紀春山。

    他小心翼翼地提出合理抗議：「去醫院可以，但起碼等我走路利索了再去吧？」

    他今天從酒店房間走到停車場的那幾步別提有多彆扭，現在這個狀態大概更適合掛肛腸科。

    紀春山沒反應，他又繼續說：「去醫院還要跑上跑下的，又要拍片子又要這那的，我不想走路。」

    紀春山不為所動，把他的話統統當作耳旁風。

    沈槐序軟下聲音：「我不騙你，真的很疼。」他靜了幾秒，向左側傾過一點身體，將手覆在紀春山大腿上輕輕摸了摸，「都怪你那麼大……我現在後面還有種塞著東西的感覺……」

    手下的大腿肌肉驀地繃緊。

    「別亂摸！」紀春山心率狂飆，揚聲怒斥，「我在開車！」

    沈槐序乖乖收回手，在副駕上坐直身體。

    車是徹底沒法開了，紀春山把車停在路邊，狠狠剜了沈槐序一眼，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沈槐序目送他鑽進了街邊的藥店，過了幾分鐘，又見他提了一袋東西出來。

    紀春山踏上車，把塑膠袋丟進他的手裡，冷聲道：「下周抽個時間，我帶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