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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9:08:05 作者: 不讓塵
    沈槐序將臉埋進他的頸間,分不清自己的呼吸和他的皮膚哪個更燙。

    「你簡訊里不是這麼說的。」

    紀春山堅持道:「就是這麼說的。」

    沈槐序知道對方是在耍賴,但已經沒了能夠支撐他反駁的證據。

    紀春山給他發過的簡訊只剩下十七歲生日晚上的那一條。

    「我把手機摔壞了。」他懊惱地咬住下唇,「我生日那天把手機摔壞了,我當時沒有看到你發的那條簡訊……」

    「如果你看到了,會來安慰我嗎?」紀春山問。

    「會。」沈槐序毫不猶豫地答。

    紀春山笑了笑:「這遲來的安慰,我接收到了。」

    「宇宙每時每刻都在高速膨脹。」他撫摸沈槐序柔軟的黑髮,將唇貼在他的耳邊低聲說,「我對你的愛也一樣。」

    這句情話實在肉麻,但沈槐序沒按常理出牌,質問道:「為什麼?」

    紀春山沒料到此人如此不解風情,轉過頭看他:「這哪有什麼為什麼?」

    沈槐序嚴肅地說:「愛怎麼會沒有理由?」

    紀春山笑著反問:「那你為什麼愛我?」

    沈槐序想了半天,確實想不明白,懷疑自己當年被段喆帶進了溝里,只好板著臉說:「誰愛你了。」

    紀春山低下頭,沿著他的頸側細細地吻,含含糊糊地說:「你比你想像中的還要愛我……」

    他的唇經過的地方像觸電一樣發了麻,沈槐序不自然地往後縮了縮脖子:「別鬧,一會兒段喆該回來了。」

    紀春山的吻卻追上來:「他可沒有你這麼傻。」

    沈槐序沒心思反駁,仰起脖頸任他親吻,閉著眼摸到他的襯衣紐扣。

    紀春山突然按住他的手,說了句:「等等。」

    沈槐序睜開眼,不爽地問:「怎麼,你這次準備得不夠充分?」

    「充分是挺充分的……」紀春山有點尷尬,「但我得去車裡拿。」

    沈槐序反應了幾秒,頓時興致全無。

    他再次一把將紀春山推開,扯著嗓子問:「紀春山,你車裡還放那種東西?」

    「不是,你想哪兒去了。」紀春山心虛地看向別處,但心虛的方向和沈槐序腦中的劇本不太一樣,「給你買花的時候……在隔壁的便利店裡買的。」說完,又小聲補了兩個字,「順便。」

    沈槐序又反應了幾秒,嗓門兒更大了:「你……我……我當時還發著燒!」

    「我買的時候又不知道。」紀春山站起身,佯裝鎮定地給自己繼續找補,「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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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你想像中的還要愛你。」

    我在寫的時候沒多想,翻回來再看的時候才發現……

    宇多田光為EVA新劇場版:終演唱的《One Last Kiss》里也有這麼一句歌詞。

    「I love you more than you『ll ever know.」

    浪漫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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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宇宙膨脹速度,紀春山之前的情話是很不嚴謹的。

    思考再三還是改掉了。

    第68章

    他今天穿了一套修身的深灰色毛料西裝,英俊的臉在曖昧光線中顯得格外性感。

    「別去了。」沈槐序用一根手指勾住他的褲腰,目光自他的臉緩緩向下掃過,最後停在他的兩腿之間。

    西褲被勃起的性器撐起一個難以忽視的情色形狀。

    沈槐序撩起眼,問:「你這樣想去哪兒?」

    紀春山猶猶豫豫:「我怕你疼……」

    沈槐序斬釘截鐵:「那你來疼。」

    紀春山原地傻眼,咽了口唾沫,一時判斷不出他這句話到底幾分真假。

    金屬皮帶扣發出一聲清響,沈槐序又去解他的褲扣:「怎麼了,你又害怕?」

    「怕倒是不怕……」紀春山單手撐住床沿,俯身與他額頭抵著額頭,眼凝視著眼,赤裸裸地向他告白,「但是……我想要進入你。」

    他的言辭直白露骨,神情卻分外鄭重。

    沈槐序的呼吸一頓,隨後笑著眯起眼,微仰起頭,輕輕吮吻他的唇瓣。

    他那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誰上誰下對他來說沒什麼所謂。

    他渴求了這個人太久。

    只要是紀春山給的,他願意全盤接受。

    他向後退開一點,低頭解自己的衣扣,淡定地說:「用酒店的,桌子上,礦泉水旁邊。」見身前人一動不動,又提醒道,「無煙房牌子那裡。」

    紀春山仍舊沒動。

    沈槐序抬頭看了一眼,紀春山的眼神很痴,又有些傻,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術,只有胸膛在劇烈起伏。

    他一時失語,起身去桌上拿了東西,往紀春山手裡塞:「紀春山,你真是個紙老虎,裝什麼不正經,關鍵時刻掉鏈……」

    紀春山沒讓他嘮叨完,一手扶住他的後腦,另一手環緊他的腰,吻著他一起摔進身後的床。

    沈槐序迷亂地想,這就是紀春山式的吻,上一秒還是風平浪靜的溫暖晴日,下一秒就將他捲入無法呼吸的暴風驟雨。

    他們在這混亂的一吻中糾纏著脫光了彼此的衣服,一點三五米寬的單人床在兩個成熟男人身下顯得有些侷促,沈槐序恍惚間憶起年少時的那一場四月夜雨。

    一把窄小的單人傘,紀春山濕透的半邊肩膀,與他滾燙的身體。

    「笑什麼?」紀春山不滿地掐了一把他的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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