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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喆說：「精神很差。」

    沈槐序默然須臾，說：「我知道了，你別管了。」

    他掛斷電話，撥通了紀春山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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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GO Digital Designer，一款自己設計樂高圖紙的軟體。

    我確實不知道2009年有沒有LDD……

    嗯，反正文裡這個世界線是有的。

    第50章

    電話接通得很快，但對方沉默了很久才出聲，正如段喆所說，紀春山的狀態不太好，聲音暴露了他的疲憊。

    沈槐序在聽到那聲頹廢的「餵」的瞬間就認清了一個現實——讓他和這個人分手是不可能的。

    「你生病了？」沈槐序直接把電腦關掉，坐回床上。

    「沒有。」

    紀春山的那件T恤此刻正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床頭，沈槐序單手抓著手機，另一手撫過柔軟的棉質面料。

    「你的聲音聽著不太好。」

    「嗯。」

    「紀春——」

    紀春山低聲打斷他：「我很想你。」

    沈槐序頓了一下，勾起嘴角，他的聲音比手下的料子還要柔軟：「等到下周一，下周一我就去學校了。」

    「明天呢？你的首席貴賓，還需不需要出席？」

    沈槐序攥緊手，棉布料子被他抓得皺皺巴巴：「明天的生日，我不過了。」

    紀春山不來的話，生日會有什麼意思。

    沈槐序望向窗外，今夜月朗星稀，看不見雲，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他重新丟出了在醫務室問過的問題：「紀春山，你相信我嗎？」

    電話安靜片刻，緩緩地傳來一句「相信」。

    沈槐序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走到書桌邊關了檯燈，側躺回床上，輕聲問道：「十一點多了，困不困？」

    「不困，累。」

    他把紀春山的衣服揉進懷裡，閉上眼睛說：「累就休息吧，等你睡著我再掛電話。」

    *

    第二天晚上七點，段喆，周一洪和蔣夢南如期抵達。

    趙文茵做了一大桌子菜，神色淡定，招呼著大家吃飯。

    主角卻一言不發。

    這聚餐沈槐序是做給趙文茵看的，他悶聲吃著飯，只想把這生日會敷衍了事。

    三位客人面面相覷，誰都沒經歷過這種喜事喪辦的陣仗，各自折了半截食慾。

    段喆見紀春山沒來，只當是二人吵架，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沒法問。

    待大家都沒興致提筷子的時候，周一洪小心翼翼地問：「切蛋糕嗎？」

    壽星無所謂道：「你們想吃就切。」

    周一洪頓口無言，席間氣氛終於降至冰點。

    趙文茵忍了一晚上，此時耐心徹底告罄，她把筷子一摔，揚聲怒斥：「沈槐序，你這是什麼態度？同學來給你過生日，你擺什麼架子？」

    周一洪連忙勸架：「阿姨，沒事，他前幾天剛撞了頭，可能不太舒服。」

    沈槐序不吱聲，起身去拿蛋糕。

    幾人也不敢多話，趕緊把桌上清理了一下，騰出塊地方給他。

    沈槐序把盒子拆開，取出蛋糕和自帶的一次性餐具。

    蔣夢南見他提刀就要切，猶豫道：「你不許願嗎？」

    即將落下的刀尖突然頓住，沈槐序糾結了一會兒，最終沮喪地嘆了口氣。

    他放下蛋糕刀，又去盒子裡找蠟燭。

    生日可以不過，但他有願望要許。

    「火柴在窗邊的那個柜子里，段喆，你幫我找一下吧。」沈槐序拆著蠟燭，嘴裡蹦出一句今晚最長的話。

    三人實在尷尬，正好找到個逃離低氣壓團的由頭，便一起去拿。

    火柴十分好找，就放在抽屜的第一層，段喆掏出火柴正要走，只聽蔣夢南訝異道： 「那個人是不是紀春山？」

    她趴在窗戶上，指尖隔著玻璃指向樓下一處。

    沈槐序扔下手裡的蠟燭，跑到她身邊沖外看去——

    紀春山懷中抱著個東西，獨自站在老槐樹下。

    段喆問：「你要不要下去和他打個招呼？」

    沈槐序沖身後看了一眼，趙文茵正坐在餐桌邊看著他，便搖了搖頭：「算了，我給他打個電話。」

    他拿起手機走進臥室，剛準備撥通，趙文茵跟了進來，反手把門關上。

    沈槐序把手機放下，無奈道：「我就是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去，不說別的。」

    「你跟他分手沒有？」趙文茵單刀直入，她向來不說廢話。

    「分了。」沈槐序平靜回答。

    「沈槐序，你是我生的，我把你從一丁點拉扯到這麼大，你敷衍人的毛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趙文茵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下，「你以為你能瞞得住我？」

    沈槐序摩挲著手機屏幕，沒回話，伴隨著一陣振動，手裡的屏幕突然亮了起來，是趙文茵的來電。

    他疑惑地看向趙文茵。

    趙文茵把自己的手機平放在書桌桌面上，說：「接通。」

    沈槐序按下接通。

    「你現在去和他說清楚，或者我明天早上和你們校領導說清楚，你自己選。」

    沈槐序看著通話中的手機，明白了趙文茵的意思。

    他把手機舉起來，眼圈也紅了：「媽，你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我不在乎你那些無傷大雅的謊話，但這次不行。」她從椅子上站起身，「沈槐序，我給了你一周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