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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女士：我下飛機就過去。

    這位可管得著。

    沈槐序的腦袋嗡嗡亂響，張嘴便喊：「紀春山，你趕緊走——」

    紀春山剛做好一桌熱乎的宵夜，這會兒正在餐桌上擺筷子。

    他聞聲抬起頭，不可置信道：「沈槐序，你這人還有良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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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畫片暫停的位置：EVA新劇場版：Q，1小時19分處。

    給不看動畫片的姐妹再補充一下，這段劇情是渚薰和真嗣坐在13號機中，渚薰為了阻止第四次衝擊，引爆自己的炸彈頸環，在真嗣面前自爆了。

    但劇場版Q其實和TV版原作關聯不大，而且也修改了渚薰的死法，TV版的渚薰是被駕駛著初號機的真嗣捏爆了。

    第42章

    沈槐序鬧了個烏龍。

    趙文茵的航班是明天的。

    他給趙文茵打了個電話，確認了下對方確實是明天下午回來，心裡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紀春山悶悶不樂，飯後又歪回到沙發上，重新打開之前暫停的動畫片。

    沈槐序隱約覺得自己闖了禍，惴惴地坐在沙發上陪他一起看。

    兩人沉默地看完後半截，待片尾字幕徹底放映完畢，沈槐序看向紀春山，試探道：「你明天是不是還要上班？」

    紀春山盯著眼前的黑屏，說了句「是」。

    「那……早點休息？」沈槐序看了眼表，快一點了。

    紀春山悶聲道：「嗯。」

    沈槐序翻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和睡衣出來，客臥趙文茵偶爾會來住，他又給紀春山換了一套乾淨的床品。

    把這位板著臉的大佛安頓好之後，他回主臥沖了個澡，這才踏實地爬上床。

    他白天睡了太久，這時間一點睡意都沒有，只好翻出幾篇最新的特醫食品研究報告，等全部看完，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還是睡不著。

    沈槐序無所事事，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再一次點進紀春山的朋友圈。

    紀春山居然改了個設置——朋友僅展示最近半年的朋友圈。

    但還是只有那麼一條內容。

    沈槐序想了想，決定率先示好，給這一棵獨苗點了個贊，結果手還沒放下，紀春山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他倆一牆之隔還要打電話，沈槐序覺得有點怪，猶豫著按下接通：「你怎麼還沒睡？」

    電話那邊一直沉默，只能聽到呼吸聲，聽著像是睡覺時誤觸到了手機，不小心撥了過來。

    沈槐序把手機拿回臉前，準備按下掛斷，聽筒里卻突然傳來很小聲的一句：「我想見你。」

    沈槐序大小腦功能同時紊亂，手一抖，真給電話掛了。

    十分鐘後，他頂著一腦門子官司推開客臥門。

    客臥只亮著一盞暖黃色的床頭燈，紀春山捧著手機靠在床頭，在屏幕上打字的手指頓在半空。

    沈槐序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僵著臉說：「帥哥，我來給你催眠。」

    *

    他上一次和紀春山在黑暗中躺在一起還是高二春遊的時候。

    他將身體貼在床邊，躺得比被睡袋裹著還筆直。

    「又失眠？」

    紀春山的聲音近在咫尺，沈槐序的身體繃得更直了，他生硬地丟出個陳年老玩笑：「我不失眠，你怎麼睡得著？」

    這玩笑並不可笑，可黑了整晚臉的紀春山笑了。

    真人可比夢裡那位好哄多了。

    「我現在睡得很好。」紀春山順著他的小臂摸到他的手，十指扣緊，又把人往自己身邊帶，「不怕你夜裡折騰。」

    沈槐序順著他的動作翻了個身，迎面撞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這胸膛寬廣又厚實，皮膚下是那顆他曾感受過的心臟，鮮活，有力。

    「我早不折騰了，沒想到吧，我長大了。」沈槐序悶著聲音冒出一句。

    紀春山認可道：「確實長大了，以前摸一把肩膀就失眠，現在還會投懷送抱。」始作俑者一邊顛倒著黑白，一邊收緊手臂把人箍在身前，「小序，我的心肺功能，現在還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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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上午十點，幾個年輕的小姑娘聚在咖啡機旁分享著大清早的第一條八卦。

    「你們知不知道……」行政小王神秘兮兮地說，「昨天有個帥哥送了沈總一束花！辣麼大一束紅玫瑰！就放在沈總辦公室里！用的還是我的花瓶！」

    商務小李拿了個糖包，加入了八卦：「你搞錯了吧，沈總不是性冷淡嗎？」

    第43章

    紀春山的心肺好不好他不知道，他自己的應該挺好，吵得他腦仁兒疼。

    沈槐序不答，紀春山也不追問，只換了個話題：「去年長征火箭成功完成了多少次發射任務，知道嗎？」

    沈槐序知道，48次。

    這個數字，在他們締結約定的那一年，還只是一個個位數——5次。

    「48次。」紀春山自顧自地說，「現在，我們有很多次看火箭的機會了。」

    他把箍著人的手鬆開，撫摸沈槐序柔軟的黑髮：「這周末，我們去淇水灣吧。」

    沈槐序驀地瞪大眼，抬頭看向紀春山，紀春山也在看他。

    他們額頭相抵，沈槐序的視線里只看得見那雙含笑的桃花眼。

    「不想去嗎？」紀春山小聲問。

    沈槐序沒說想還是不想，只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