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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神：我沒招惹。

    沈槐序想了想，又心虛地補了一句。

    序神：什麼叫招惹？

    新世紀做題戰士：你讓他背你下來是什麼意思？

    序神：我腳崴了。

    新世紀做題戰士：就不能等個別的同學？

    序神：我怕後面沒人

    他還沒打完字，段喆看著他的屏幕打斷道：「你這就是狡辯了，你不會用手機聯繫？」

    沈槐序反駁不能，全班同學的聯繫方式他都有。

    段喆低下頭，繼續打了幾個字。

    新世紀做題戰士：有一句至理名言，我必須得說給你聽。

    序神：什麼？

    新世紀做題戰士：直男撩基，天打雷劈。

    沈槐序臉色忽青忽紅忽白，和調色盤似的，最後變黑，又一頭磕在窗玻璃上。

    手機還在振動，他懶得動，歪著頭瞥了一眼。

    新世紀做題戰士：你不是手機沒電了？用愛充的？

    沈槐序把手機徹底按滅。

    *

    周日趙文茵帶沈槐序去了趟醫院，扭傷確實不嚴重，大約需要休養一周，醫生給他開了些外用藥。

    接下來的幾天，沈槐序一直是打車上下學，腳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逃避——萬一在公交車上撞到紀春山，也怪尷尬的。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的擔心似乎有點多餘。

    紀春山到校的時間變得更早了，放學又一秒都不肯多待，拿起書包就走，大概也在躲著他。

    沈槐序平生第一次被人當作瘟疫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蔣夢南最近都不來最後一排了。」段喆陪他在路邊等計程車，見他悶悶不樂，打趣道，「她剛被拒絕，心情低落，正是追求的好時候，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序神。」

    沈槐序看向遠處，心不在焉地說：「我可不會趁人之危。」

    馬路正對面是一座大型購物廣場，段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廣場門口人來人往，問：「你看什麼呢？」

    「那是不是紀春山？」沈槐序眯起眼，沖對面抬了抬下巴。

    「哪個？」

    「麥當勞門前的那個。」

    段喆的視線定位到了麥當勞，紀春山拿著杯飲料，旁邊還有一個沒見過的男生，比紀春山個子高點兒，舉著個冰激凌。

    沈槐序的目光中帶著探詢：「旁邊那人不是咱們學校的吧，沒見過。」

    段喆攔下一輛計程車，敷衍道：「看著不像高中生，可能是哥哥。」

    沈槐序眉頭蹙起：「倆人長得一點都不像。」

    段喆幫他打開車門：「像不像關你什麼事？」

    沈槐序噎住，鑽進計程車，冷著臉丟下句「拜拜」，「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

    吃了個計程車司機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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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喆的生日和我同一天。

    他講笑話說不完第一句是隨了我，愛看動畫，喜歡EVA也是隨了我。

    沒錯，他就是我在本文里的分身。

    第31章

    沈槐序的腳傷恢復得比預想中要快，周四的時候已經行走無礙，但他心情不好，瞧著有點頹唐。

    前一天下午，他在老張的辦公室里偶然撞見了紀春山。

    沈槐序有幾道題不太會，又不方便去問紀春山，只好去向老張請教。

    他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在老張的辦公桌前看到了紀春山挺拔的背影。

    「剛好這個碼還有幾件庫存，以後注意，不要再弄丟了。」

    「謝謝張老師。」

    沈槐序親眼看見，紀春山從老張手裡接過一套嶄新的長袖校服。

    正是春遊時借給自己穿的那款。

    別人是割席斷交，他是割校服。

    沈槐序沒料到他竟然做到這個份上，慪了一肚子氣，在紀春山轉身前搶先離開。

    這股低氣壓一直持續到周四的體育課。

    腳傷初愈，沈槐序沒下場和同學一起打球，坐在球場旁邊的陰涼地里思考人生。

    段喆捧著手機坐在旁邊，津津有味地刷著剛更新的漫畫。

    「段喆，我不對勁。」沈槐序直愣愣地盯著前方，手中的老冰棍剩了一半，化了一半。

    「看出來了。」段喆頭都懶得抬。

    沈槐序的語氣一本正經：「我發現了我人性中的陰暗面。」

    段喆沒想到他真的在思考人生，笑了一聲：「什麼陰暗面？」

    「貪婪，暴怒，還有嫉妒。」後兩個字聲音極低，段喆差點沒聽見。

    段喆揶揄道：「就沒發現色慾？」

    「我說正經的。」

    段喆放下手機：「那你正經說說，怎麼發現的？」

    沈槐序答不出來，咬著唇不吱聲。

    段喆換了個問題：「紀春山剛剛進了幾個球？」

    「三個，還蓋了周一洪一個帽。」這回倒是對答如流。

    段喆沖他眨了眨眼，沒說話，繼續低頭看漫畫。

    沈槐序的呼吸突然頓住，他抬手按住自己的前胸，年輕的心臟明明跳動得分外強勁，卻感覺像是生了病。

    段喆搬了句動畫對白出來：「自己思考，自己決定，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總之，別讓自己後悔。」

    沈槐序咬了口老冰棍，很冰，但很甜。

    難得沒有吐槽段喆的中二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