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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47:52 作者: 無有竹
    她是個窮人,只配看看而已。

    轉了一圈回來,只買了三幾樣物品,卻花費出去了二十多兩銀子,玲瓏心疼的直抽抽,這可是徐知安大半年的俸祿呢。

    好在徐知安給力,他與黃家主見了面,說了一盞茶的功夫,家裡那些布料就全賣了,只余幾匹自家穿用的。

    六百多兩買的綢緞和細布,賣出了兩千多兩。

    玲瓏再次一朝暴富。

    黃家主說一會兒就會派人過去裝貨。

    徐知安的事辦完了,玲瓏也轉累了,正坐在黃家鋪子裡歇著,然後就看見四五個人抬著一大箱子東西,放在她家馬車裡。

    玲瓏看徐知安,徐知安說:「是銀子。」

    哦,兩千多兩銀子……玲瓏稍微算了算,立刻瞪圓了眼----

    二、二百多斤吶?

    這可……真多啊!

    頓時就不心疼花出去的那二十來兩了。

    徐知安摩挲了一把玲瓏的頭髮,被她逗的呵呵直笑,與黃家主點了點頭,就挽著她出了鋪子,上了馬車。

    滿載而歸了,回家。

    ……

    工部的農具還需等一陣子,但家裡的園子等不了了,徐知安要消假上值,玲瓏就叮囑了平湖儘快去鐵匠鋪買兩把鍬回來。

    黃絹打聽的塘泥也沒消息,她又不敢往更遠處去,只在巷口那條街上打問,這附近沒有養荷花的人家,難怪打聽不出來。

    那就還讓平湖去萬荷園那裡打聽吧。

    徐知安四更多起來,走時不放心玲瓏,硬是將她從被窩裡挖起來,囑咐了一些話,可惜玲瓏困的厲害,他說了什麼也沒聽明白,只是迷迷糊糊的點著頭,他話音兒一停,她立時就睡的不知西東。

    昨日轉了一天,回來又看著滿滿一大箱的銀子興奮的睡不著,在炕上跳騰了半夜,兩人又計劃了許多事,期間難免唧唧咕咕親親熱熱了幾回,近二更天才睡著。

    徐知安知道玲瓏大抵是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又不忍心再吵醒她,就出門交待了賀嫂子。

    今日可能會有兩個門客來家裡,若來了,就先讓他們在前院挑個屋子住下,等他回來再做打算。

    賀嫂子應了。

    玲瓏醒來時,太陽已過了院牆了,她從沒起的這麼遲過,儘管如此,腦袋依然有些昏昏的,她記得徐知安跟她說過些什麼,然而卻一句都記不得了。

    吃了早食,賀嫂子才說家裡或許要來門客的事。

    等了大半天,門客沒來,徐知安卻早早就回來了。

    今日才消假上值,就接到了調令,准他入工部,任屯田清吏司執掌。

    連升了兩級,時任正五品職。

    這一紙調令,將兩人前一晚做的計劃盡數推翻,兩人面面相覷,互嘆一聲,難怪人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呢,果然如此。

    第64章 世事如流水輪轉不休 家事國事一時拋於……

    家裡來了兩個門客, 說是門客,就是沒有簽身契的雇員,一個四十多歲, 姓江, 縷試不中,再考下去也是蹉跎,索性棄了應試, 上諸官家門自薦做門客。高門大戶進不去,就挑些官位不尊、身邊正缺人手的小官員家去,求得一職, 養家餬口, 後被同鄉薦給了徐知安, 徐知安與他見過一面, 覺的此人雖愚直,倒也不是不可用,就同意他來徐家暫做一陣子管事。  另一人二十多歲, 也姓徐, 叫大船,是慣常跑碼頭的掮子, 人很靈活, 只是在碼頭時年輕氣盛得罪了那裡的大掮客,沒了活計, 被逼不得已去往商會找生計, 得知徐知安想找個機靈能幹的人,黃家主就將他推了過來。

    江管事就在外院做事,徐大船隻聽玲瓏的使喚。

    會試第三天,林侍郎派人將先頭打制的一批農具送來, 玲瓏叫徐大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園子全翻一遍。

    徐大船雖然有些驚愕,還是花了半日將園子盡數翻了,又花了半日時間將院裡邊邊角角的雜草瓦塊都清理出去。到底是跑過碼頭的人,有聰明勁兒,也有眼色,他看家裡這幾個都是文文弱弱的婦人,每日還會早早將家裡前後水瓮都裝滿,燒火用的柴也早早劈好垛在柴房,由賀嫂子方便取用。

    平湖打問了兩車塘泥,只是人家嫌貨少路遠不願意送,自家花錢僱車去拉又不值得,然後就沒了下文。

    徐大船去萬荷塘與買主交涉,以每擔七文的價格一次性定了二百擔塘泥,讓人家送來徐府。回來後就與前後巷的人家們通了話,問誰家要塘泥,每擔十文的價格。這巷中住的人家,要麼種菜,要麼養花,還真有人要,一下午給人訂出一百多擔,餘下的塘泥,徐家盡夠用了。

    塘泥運來那日,徐家門前圍滿了人,泥臭味飄了三丈遠,不過再怎麼著,也比糞水好聞,吵吵鬧鬧了一下午,各家挑著塘泥走了,大門前還遺了一些,掃一掃,又是兩簸箕,徐大船又給端回來,倒進園子裡。

    整個園子土層增厚了幾寸。

    果然是個做生意的料子。

    玲瓏與他閒談間,問他為什麼不繼續留在商會中,似他這樣的活絡頭腦,商會應該更適合他,他在商會裡也更有作為,且雇銀多少也有差別,如何舍了那樣的前程呢?

    徐大船隻說徐家是官家,身份上自與商家不同,縱是雇銀少些,都能庇護住他和他的一家老小。

    掮子的名聲在市井中是抵不過團頭的,也只比牙子略好聽一些,說起來,掮子掙錢時總免不了要使一回坑蒙拐騙的行當,雖然入了商會,但各家店主在選任人做鋪子的掌柜時,多是不會挑做過掮客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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