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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47:52 作者: 無有竹
這話一說,激的維樘雙臉通紅,他又辨不過玲瓏,氣血上涌時更不知該說什麼,最後氣沖沖轉身出了門。
顧母也被玲瓏說的極不自在,又見兒子被氣走,終是忍不住啪啪啪拍了玲瓏幾巴掌。
「你是魔怔了不成?如何敢於你兄長說這樣沒體統的話?家裡是虧了你多少?如今要這樣挖苦我們?咱們家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盡日盯著錢眼子不放,這才是真正失了體面體統。」
玲瓏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就木著一張臉,斂下眼皮,不讓顧母看到她的情緒。
顧母見她如此倔強,又傷心起來,想說些話,卻見女兒全然一副拒絕的態度,又如從前那樣,萬事不聽,也不說話,用沉默對抗所有人的勸誡。
萬般無奈,心酸的厲害,顧母指著玲瓏罵一句「真真箇不省心的孽障」,就回裡屋哭去了。
玲瓏等顧父下衙回家,沒過多少鋪墊,就與他說要幾畝地,不要水田,就要旱田。
顧父不明所以的問:「要田地要做什麼?」
玲瓏很乾脆的回道「」種糧食。」
顧父沒急著應下,說道:「我先讓你張叔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等看成了再與你說。」
玲瓏又囑咐一句:「要旱田,我後院種的那些作物都是旱田作物,不知徐家是如何種法,我種下的都長的極精神,料著收成應是不錯的。」
顧父其實對後院種的那些沒抱太大希望,徐家種了這麼些年,它們的產出依然不高,玲瓏只種一次,不大可能改變太多。
不過有這份心還是好的。
回屋見妻子面色不愉,問了幾句才知兒女兩個爭吵了幾句。
顧母跟顧父抱怨玲瓏自定親之後,行事越發沒了體統,她要做的事就不是一個小娘子該做的事。
顧父聽過便罷,也不與她理論,只含混著應付了幾句,便讓她給自己敷藥,又支她做了許多事,忙起來就沒空抱怨了。
第二天就打發維樘和張叔一起去周邊打聽有沒有合適購買的田地了。
這回,玲瓏的心氣總算順了些,無視顧母望過來的幽怨的眼神,神清氣爽的回院裡伺候她的玉米土豆去了。
家裡就這麼幾個人,有什麼事沒多大會兒,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不過這是人家親母子兄妹的事,怕茹婉亂摻和,舍姨娘就拘著她不許往前面去,整做了一天針線。
第二日時,玲瓏神清氣爽,茹婉卻鬱結的不得了,蔫噠噠湊在玲瓏身邊不想說話,躲著她阿娘,晚上也不想回屋去,只管和玲瓏窩在一個被窩裡。
「姨娘又說不中聽的話了?」
茹婉長長嘆氣:「可不是,整訓了我一天,說的我腦袋瓜子如今都是嗡嗡的,就嫌我這也不成那也不成,正經針線不好好做,識字也不認真,也不與你好好學禮,又說我糊塗,這麼大了也沒個成算,一天天只管混玩……她要我處處與你學,說你只比我長一歲,思慮卻比我周全許多,家事也曉得,外事也曉得,還比我會關心嫂嫂,在她眼裡,我是處處不如你,只憨傻上勝了你……逼著我學理事。我說她是白操心,她偏聽不得這話,又是好一通說教,整日裡翻來翻去的就是那幾件事,我如今閉著眼都能說出來……可讓我躲躲吧,省的耳朵里真起了繭子,何苦來,操那許多不必要的心,她辛苦,我也辛苦。」
玲瓏支起身說:「她說的在禮,你如今卻是沒個正經事做,這樣,明兒你去母親那裡,和嫂子一起學著管理家事。我今年是顧不得那些事的,只母親嫂子兩個,做事雖是中規中矩,難免少了幾分利落,你去幫襯幫襯她倆,也省的姨娘整日嘮叨你。」
茹婉不太願意,但她不願意做,又得聽阿娘沒完沒了的嘮叨,想了想,就應了。
玲瓏今年確是沒心思管家裡鎖事,她總是很忙,要忙著看書學香料的知識,還得精心伺弄種下的莊稼,記錄種植生長情況,又要炮製香料,尤其是徐郎君送來的香料,都是名貴品,又還都是生香,處理起來更麻煩。龍涎香還帶了些腥臭,要將它埋在臭於泥里浸三年,再放水裡泡一段時間,還要晾過一兩年才能進行正式炮製。
若有閒時,還要與冀中與京城寫信,這零零碎碎許多事湊在一起,她確是分不出精神再管家裡事了。
茹婉果然跟在顧母身邊幫著理家了,所幸顧家事務不多,她也就是去上屋應個卯,然後和嫂子說話,說說笑笑間,一日也就過去了。舍姨娘也果然再沒說過茹婉。
又過了十幾天,維樘曬的黑了兩成,終於在城外買下了一塊旱由,十三畝,每畝七兩銀,連同契稅一起,花了差不多足一百兩。田地記在玲瓏名下,做為嫁妝的名目錄進禮書中。
玲瓏心滿意足,那天讓茹婉吩咐廚房做了一頓極豐盛的晚餐,將四時景物奇珍盡搬上了桌。
維樘看著眼前極豐盛的晚餐,似有所覺悟,再看玲瓏,果然見她是眉眼彎彎,唇角上翹,心情似是極好。
原來如此。
四月底,玉米長至半腰高,玲瓏又讓李大叔再漚一次肥,她要給玉米追肥,李大叔無奈應了。又念著今年新買了田地,明年春天定也是要肥的,便在新地邊上挖了個大坑,做了肥池,索性將明年要用的肥料一併準備足了,省的到時手忙腳亂趕不上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