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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47:52 作者: 無有竹
    徐知安:「……」這還不叫嚇人?

    徐郎君拍兒子的肩:「後日跟著我與母親去看媳婦兒去。」

    徐知安無奈嘆氣:「父親做這樣決定, 事先應該與我說一下的。」

    徐郎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你有什麼相干?等著娶媳婦就是了。」

    徐知安:「……可與母親商量過?」

    「我看中的人家,你母親必也是看中的。」

    「大人必是嚇的不輕。」要不然也不會走的那樣急。

    「唔, 還好, 飯吃的不少,酒也喝了不少, 我瞧他只怕也看中了你, 只是顧忌著我與你母親的名聲,不敢動作, 索性由我來逼他一逼, 省得你還要光棍許多年。」

    徐知安噎了一下,又躬下身:「多謝父親大人費心。」

    徐郎君看他一眼,笑著轉身去了。

    ……顧父與維樘回家時,天已然大黑, 打發維樘去學院,他神色為難的回屋。

    顧母見丈夫回來,放下手裡的活計,拿乾淨衣服給他換,埋怨道:「家裡有車馬,你也不用,去租外面的車子,瞧這衣裳能看麼,都是灰塵,鞋子也髒的不成樣子……」

    說著蹲下身給丈夫脫了鞋子,見襪子果然也髒了,就朝外面喊:「關關,讓廚上送一桶熱水來。」

    還要給脫襪子,顧父拉起她,不讓她動,自己抬腳一手脫了襪子,光足坐在椅子上倒茶喝。顧母又拍他的手:「手上也不乾淨,洗了手再倒水,要不然吃一口臭腳味。」

    顧父只能讓她擦過手,再喝茶。

    熱水送來之後,又洗了一把臉,泡過腳,換上軟鞋,倚床頭沉思,順便等顧母忙完事進內室來歇息。

    顧母通過頭髮,披散著進屋來,拿了梳子說:「我給你也通通頭髮,睡著舒服。」

    顧父躺倒,任由妻子鬆了他的髮簪,慢慢梳理,自己閉著眼繼續沉思。顧母見他如此神態,便慣例的問一句:「可遇著什麼為難事了?」

    等了幾瞬,見丈夫沒應答,就知又是公事,不該與她說的。

    豈料顧父忽的開口:「今日去了碼頭,誤打誤撞的去了徐家,就是那個金殿第九名的學子,他昨日回家去了。我與他父親一起吃了一頓飯,他父親這個人,是個不通世俗規矩的狂生,未開席時就言要與咱家結親,我當時未放在心上,臨行時,他又說過兩日會來家裡拜訪……我思忖著這約定太過兒戲,不願同他做定,又有幾分意動,徐家小郎,我實是挺中意,只他家裡長輩行事確實……便開始為難。」

    顧母停下手,想一想然後說:「蘇北這些官員家裡,難道尋不出一個適合的人麼?」

    顧父豁的睜眼:「縱是再合適,我也不能將女兒嫁入蠹蟲窩裡去。嫁女兒不比娶媳婦,媳婦娶進門來,有咱們教養著,行不錯事。女兒去了人家,好賴都由別人家管著,那家人若行錯了事,女兒就得被帶累。我家清清白白一個女孩兒,何必要被那些蠹蟲帶累了清白名聲?」

    顧母嘆氣:「如此,這家不成,那一家也不成,哪家才合適呢?女兒不能再耽擱了,再耽擱下去,別人要說閒話了。」

    顧父:「我不正思慮徐家合適不合適呢麼。」

    顧母:「合適不合適的,也該讓玲瓏見見那徐小郎,她看著中意,再說合適不合適的話。」

    顧父嘆氣:「也只能如此,後日那家人上門來,讓玲瓏見見他們。」

    顧母看他:「那你又做什麼為難?」

    顧父也一愣:是啊,我做什麼為難成這樣?成不成的,也不由我說了算,該為難的是別人家吧?

    頓覺渾身都輕快了,也不通頭髮了,拉了顧母就上了床,熄燈睡覺。

    ……

    楊氏院裡那株金桂開了花,雖然只零星幾點,依然讓大家高興不已,茹婉心裡想著香香甜甜的桂花蜜醬,怕楊氏捨不得這些桂花,就花了點時間做了一枝桂花簪,小小的花蕊做的活靈活現,還帶了枝葉,挺像一株開花的枝丫。楊氏果然喜歡的不得了,茹婉趁機提出要敲一小罐桂花做醬,楊氏笑著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茹婉就找玲瓏去敲桂花,玲瓏正好無事,取了根細竹竿就去了。小小一株桂花樹,只敲了幾兩花,篩選洗淨晾乾水份,用霜糖粉和蜂蜜混著熬出來的蜜醬醃了。橙紅晶瑩的糖醬,點點小巧金黃的桂花綴在其間,可惜了這個時代弄不到一個玻璃罐子,只能委屈它們在黑陶罐里安家。

    小小的桂花蜜沒過了癮頭,茹婉又將她院裡沒多少的薔薇花揪來,做薔薇蜜。

    玲瓏見那一小籃子花,笑道:「你可真捨得。」

    茹婉說:「我原也是捨不得的,不過沒法子,我不揪了它,它就落了,實在可惜的很。不如做了花醬,也能讓它芳齡永存了。」

    玲瓏捶她:「又說混話。」

    茹婉笑嘻嘻躲開:「不說了不說了,那改做芬芳如故可好?」

    玲瓏拉她:「這些子花不值得做醬,你坐下,我教你做薔薇潤膚香膏。」

    茹婉乖乖坐下,聽玲瓏口述,她用筆記下來,記完後,開始準備制香膏的用具:熬的亮白的豬油,一副夾板,磨的細細的白芨粉,茉莉粉,松脂,香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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