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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46:01 作者: 李詩情
    「有人的時候,這點子小心思,可是要收起來。」

    這麼說著,蘇雲溪直接用細細的手指勾住他腰帶,笑吟吟道:「臣妾知道,只是對您的一片心意,總是要對著您說的。」

    「再就是,臣妾知道自個兒資歷不夠。」

    這話都被她說盡了。

    「你就一點都不想?」康熙問。

    他眸色幽深,側眸看向她,那深沉的眸色,像是大海一樣,恨不得直接將她給淹沒。

    蘇雲溪想了想,咬著下唇,可憐巴巴的望著他,臉上的笑容,盡數都收起來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眼圈就有些紅。

    「能夠光明正大的立在您身旁,誰願意做寵妃呢?」

    她沒有像之前演出來的那樣,用楚楚可憐來表達這一切,而是強忍著淚水,一直沒有讓它掉下來。

    甚至為了不讓他發現,努力的用垂眸來掩藏這種水意。

    康熙聽完沉默了,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看向一旁渾身都沉寂下來的崇嬪,神色也跟著繃起來了。

    看向一旁的崇嬪,康熙認真思考,她做皇后的可能性。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以她的家世和寵愛度是可以的,但是以她的資歷,又顯得單薄了些。

    畢竟以皇貴妃的資歷,若是不能讓他服了,那麼對方會直接反撲的。

    他又想了想貴妃,作為孝昭皇后的妹妹,自然是不一樣的。

    蘇雲溪不等他想出來點什麼,就笑著道:「現下還早。」

    在她的記憶中,康熙最後的一個皇后,應當是在皇貴妃瀕臨死亡的時候,才下了封后的聖旨。

    然後一天的功夫,新後就沒了。

    故而康熙落的一個稱號,那就是『克妻』,旁人沒有明說,只隱隱的有傳言。

    蘇雲溪回神,現下離皇貴妃病重尚有幾年,看著康熙的樣子,也沒有真心想冊封皇后,先前幾個皇后,也沒見他有這樣的動作。

    也就身在局中,皇貴妃和貴妃一時有些看不開罷了。

    在原著中,或者在歷史中,好像是沒有這麼一回事。

    但是目前的話,兩人有些卡對眼了。

    蘇雲溪想了想,覺得襯著這個風波,若是能更進一步,別人封后,她封個妃啥的,倒也挺好的。

    康熙朝前期,對於位份的事,特別的摳門,這是庶妃遍地走,高位沒一個。

    現下倒是好多了,在三藩結束之後,直接封了一批高位。

    而她還是個區區嬪位,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在她盤算怎麼撈個嬪位的時候,康熙還在想別的,盤算了一會兒,發現這後位還是不用著急。

    康熙冷眼看著朝中沉浮,接了所有奏摺之後,卻什麼都沒有說,而是隱忍不發。

    對於現今朝堂有一個新的認知之後,眾人正在等結果,卻發現,這事沒信兒了。

    然而已經提出來的事,哪裡能輕易的放下。

    康熙不置可否,只說如今百廢待興、邊疆不穩,朝中缺錢,所以不大適合進行封后。

    說的多了,便是什麼,朝堂不穩,不便封后,不吉利。

    他都這麼說了,誰還敢往不吉利上撞。

    等蘇雲溪接到消息的時候,有些意外,對於皇帝來說,自然吉兆最重要,然而他現下不在乎了。

    這真是一個矛盾的信息。

    晚間康熙來的時候,看著他輪廓分明的清雋臉頰,蘇雲溪掂起腳尖,在他臉頰上歡喜的親了一口,這才淺聲道:「萬歲爺來了,可曾吃用過。」

    「不曾。」他一說,她就明白了,趕緊往他這遞筷子,一邊道:「您湊合著吃點。」

    她如今位份高,但向來節儉,慣常都是四菜一湯,今兒也是如此。

    自然講究不得什麼老祖宗的規矩了,康熙跟著吃了一頓,笑道:「你這小廚房做的倒好吃。」

    蘇雲溪看著他笑吟吟的臉頰,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間想起來貴妃娘娘說的小蜜蜂了,她才恍然間發現,許久不曾聽到易常在的消息了。

    她回眸問了一句,就見康熙神色有異。

    「你不必為她求情。」他道。

    蘇雲溪側眸,有些不明所以,歪著頭道:「怎的了?」

    康熙微言微怔:「你不知道?」

    瞧著她的神色,確實像不知道的樣子,康熙撂下筷子,接過茶水漱口,這才低聲道:「她吃用多了福壽,整個人都瘋了,將她留著,也不過是想釣魚。」

    「也算是最後一點價值。」

    碰上福壽之後,整個人就廢了,能夠釣出來福壽一根線,倒比什麼都強。

    這東西以人相傳,隱秘的緊。

    輕易想要尋到線索,是非常難的,康熙一直想要釣出來,但是對方跟滑不留手的泥鰍一樣,輕易不會上鉤。

    「那她……」蘇雲溪猶豫了一瞬,還是問道:「人還在嗎?」

    康熙搖頭,人還剩半口氣,但是被他叫御醫用好藥吊著,怎麼也要瞧著她們在交易一次,才能把幕後的人給抓住。

    能損一條線,就損一條線。

    蘇雲溪沉默:「能留個體面的沒法嗎?」

    到底是好了一場,瞧著她如今不被當人,有些可憐了。

    康熙捏了捏她的臉,這人的性子就是軟,他笑了笑,柔聲道:「可以。」一點小要求罷了,還是可以給的,就算死的不體面,也能收拾的體面了,左右不讓她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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