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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46:01 作者: 李詩情
左右都是不似凡人,像她這般乾巴巴的夸一句英明,對於康熙來說,簡直就像是日常問候。
兩人又閒話幾句,先洗洗睡了。
等挨著枕頭,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蘇雲溪還在想,又不叫她侍寢,做什麼來跟她睡一塊。
她現在被窩熱熱的,並不想跟別人分。
這床也沒多大,估摸著就一米五的樣子,睡兩個人正正好,再多一點就要擠。
但是一個人睡更加舒坦一些。
聽著她睡著的綿長呼吸聲,康熙也安心的閉上雙眸,只要崇嬪睡得快,那就代表著後宮也無事發生。
等到第二日起床的時候,金釧就過來稟報,說一大早宮裡頭就鬧的沸沸揚揚,說春令是被人推下井的,現下那人已經尋到了。
蘇雲溪皺了皺眉,輕聲問:「誰跟前的丫頭。」
說起這個,金釧就有些猶豫起來。
見嬪主兒神色不睦,她才低垂著眼瞼,輕聲問道:「那個名喚春秀的,您可還記得。」
說起春秀來,蘇雲溪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細想想,隱隱約約又有一點印象。
「就是您剛進宮做秀女的時候,身邊伺候的大宮女。」金釧道。
春秀原是要分到翊坤宮接著做她的大宮女,但是嬪主兒一眼相中了她,後來這人就又撥走了,但春秀和嬪主兒關係好,那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不至於說,挨著誰的身,就是誰的人。
但這宮裡頭都知道,春令得寵,就是斷了嬪主兒的獨寵路,故而一時間,都想著是不是她所為。
沒有明確證據,還未說。
春秀如今被拘著,已經押往慎刑司了,可以說,若是她嘴裡吐出一星半點關於嬪主兒的事。
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除非萬歲爺能出來給她張目。
但這也只能壓下一些流言,而不能真正的解決事情。
金釧眉頭緊皺,不高興道:「您這般好的人,哪裡就會做這樣的事了。」
在她眼裡,嬪主兒是一等一的好,剛開始的時候,脾氣不好挑剔了些,可那都是拿銀子買東西,不曾說真正的打罵苛責。
蘇雲溪笑吟吟的點了點她額頭,像是她比較好這樣的事,滿宮妃嬪拉出來,怕是無一人這般說。
她慢條斯理的用著早膳,半晌才笑道:「左右在這乾清宮中。」就算是要拿人,也得過康熙的手。
只要過了他的手,她就不會被弄走。
再說,若真的攀咬在她身上,那何嘗不是在打萬歲爺的臉,不拿出確鑿證據來,還真不能奈他何。
「這蝦皇餃不錯。」許是新御廚,這口味吃起來,跟往常不同。
坐等一會兒之後,春秀那宮女,果然攀咬出她來,說是奉了崇嬪的命令,將春令一把推下去,後面就會提拔她。
皇貴妃拿著這證詞,左右為難。
她心裡清楚明白,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是崇嬪。
因為崇嬪在乾清宮裡頭,看似受盡保護,但相對應的是,她沒有任何做陰司事的機會。
皇貴妃不覺得有人能在萬歲爺的眼皮子底下玩鬼。
然而春令被打的奄奄一息,出來的結果,仍舊是這般,她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接著調查,一個是將罪名按在她身上。
證據不夠充足,她就添一個證據上去,務必將罪名按死了。
這樣以來,萬歲爺瞧著崇嬪敢愚弄他,說不得真氣的不再寵愛她。
但這其中,她是要瞞過康熙的。
她把握不大。
皇貴妃面色冷厲的放下證詞,冷笑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既然已經確認是她犯得事,那麼言行逼供,就不成問題了。
春秀渾身是傷,混沒有一塊好皮,什麼的刑法都上了一遍,她仍舊咬死了是崇嬪,甚至拿出崇嬪的腰牌來。
看到這牌子,皇貴妃不知道心裡是喜是憂,只知道,這一次,崇嬪拉不下來了。
因為崇嬪的私印,她見過。
那是萬歲爺親筆,並不是制式的。
「重新審。」皇貴妃面色冰冷,這春秀是拿她戲耍呢。
審問的精奇嬤嬤聞言,立馬又攢足了精神上前,看著春秀那奄奄一息的樣子,冷冷的潑了一盆鹽水上去。
冬日寒涼,春秀只穿著單薄的中衣,身上遍體鱗傷,然而鹽水上去,她跟沒反應似得。
皇貴妃捏了捏眉心,不再關注,轉而回宮去了。
而這事就這麼耽擱下來了,拿不到有力證據,但不管怎麼審問,都說是崇嬪派人給的腰牌,她這才動手的。
然而這腰牌不光是假的,就算做陰司事,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腰牌遞出去,這是生怕旁人手裡沒有把柄。
這崇嬪固然不大聰慧,但是這樣的錯誤,想必她是不會犯的。
等康熙知道詢問後,得到說是崇嬪做的,不由得笑了,輕聲道:「她做不來這樣的事,朕知道。」
看著他全然的信任,皇貴妃縱然知道不是她,但是心下也有些不大舒服。
怎的就篤定她做不來,合著後宮都是壞人,就她最好不成。
皇貴妃點點頭,面上卻非常認同:「是,她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素日裡和妃嬪處的不大好,但人沒壞心。」
這話有褒有貶,康熙不置可否,揮揮手,便叫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