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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42:49 作者: 夜吉祥
    「如天,你怎麼在這裡?」他看了看四周:「我這是在哪裡?」

    如天吞了吞口水,回道:「在……在客棧。」

    「客棧……嘶----」夜謹辰的聲音陡然拔高,一激動,扯到了胸前的傷口,疼的他猛的倒吸一口涼氣,急的如天一陣緊張。

    「少爺,你別激動,是奴才的錯,奴才不該跑到太子府找你,只是奴才實在擔心你的傷勢,所以才……」

    「他們都知道了?」夜謹辰瞪大了眼睛,問。

    如天自然明白夜謹辰嘴裡的他們是指慕容笑笑跟君羽諾,心虛的點點頭。

    「你……」夜謹辰咬牙切齒的瞪著如天,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大有撲上去咬他一口的衝動,頓了一頓,他甩甩手隨即一張臉冷了下去:「那些黑衣人,是我爹派出來的吧。」

    「少爺,奴才……」

    「是,或不是。」

    「是。」

    聽到如天的回答,夜謹辰的臉越發的陰沉了,他多想從如天的嘴裡聽到不是,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爹要這麼狠心,為什麼要對一個無辜的姑娘下如此狠的手。

    感覺到夜謹辰隱忍的怒氣,男子說道:「少爺,老爺對君小姐有點誤會,所以才……依奴才看,少爺還是先回家的好,跟老爺解釋清楚,老爺見到少爺,說不定心裡的氣也就消了。」

    「不回。」夜謹辰想也沒想,就回絕道,此時,他對自己的爹頗有怨言。

    現在羽諾對他的誤會一定很深,如果他這個時候回去,那麼他就錯過了跟她解釋的最好時機,若他一直不說清楚,只會加深羽諾對他的誤會,他賭不起。

    於是,自醒來後,夜謹辰不顧身上有傷,天天往太子府跑,只是無論他等多久,太子府的大門都緊閉著,偶爾開門,回話的是小順子。

    「夜少爺,太子妃說不見,您請回吧。」

    「順公公,我想見二小姐,麻煩你通報一聲。」

    「對不起,二小姐也不見。」小順子緊接著回道,連通報都省去了。

    這是他們每天的對話,小順子應付的次數多了,都不禁被夜謹辰的堅持不懈的誠心給打動了。

    「太子妃,奴才覺得夜少爺不像是壞人。」

    慕容笑笑經過這麼多天,他多少有些明白夜謹辰呆在太子府,多多少少真的是為了羽諾,但是她還是不能相信他,誰能知道他除了為羽諾,還會不會為了其他的什麼。

    每一次,在小順子開門出去的時候,君羽諾站在府里,悄悄的看著門口的夜謹辰,因為沒有好好養傷,在門口一站就是好久,他一隻手捂著受傷的胸膛,臉色看起來使終很差,仿佛下一刻就會倒在門。

    這天,夜謹辰一如既往的守在了太子府門口,他相信,總有一天,這扇大門一定會開的,然而,沒多久,天空就下起淅瀝瀝的小雨,連空氣中都帶著朦朧的感覺。

    君羽諾在鳳鸞閣里坐立難安,不時的望著外面的雨,心不在焉。

    很快,小順子小跑著走了進來:「回太子妃,夜少爺還在門口站著,似乎不站滿那個時辰,他不會離開。」

    君羽諾驀地從椅上跳了起來:「什麼,他在雨里站著。」

    「正是。」

    「那怎麼可以,他身上還有傷。」

    慕容笑笑拿著茶杯的手驀地一頓,身為大夫,她明白夜謹辰這麼不安心養傷已經讓傷口很難複合,現在又站在雨里,若讓傷口發了炎,小命不保的可能性都有。

    「小順子,讓他進來。」即使不能接受夜謹辰北朝人的身份,不過她還不想置他於死地,何況,這些天的堅持,不說羽諾感動,她也有些心軟,衝著他對羽諾的真心,她是否應該冷靜的聽他解釋。

    終於被請進了太子府,讓夜謹辰萬分激動,只是他在雨中淋了雨,胸口的傷口隱隱作痛,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慘白如紙,就連頭都暈暈沉沉的,但是一想到馬上能見到君羽諾,心情還是忍不住雀躍。

    「太子妃,隱瞞自己的身份是我的不是,只是我對羽諾是真心的,因為我是北朝的人,我怕這樣的身份會讓你們對我產生嫌隙,我怕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所以才選擇用乞丐的身份,我是別有用心的接進羽諾,但是我決沒有惡意,也並不是我朝太子派來的jian細,我進太子府,僅僅只是因為我真心喜歡羽諾,我……」

    夜謹辰一見慕容笑笑跟君羽諾,連忙急著解釋,他說的激動,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重,體內的力氣也漸漸抽離,說到最後,他眼前一黑,渾然沒有知覺。

    君羽諾因為他的話,心頓時劇烈的跳動,像一頭小鹿在亂撞著,這樣的表白,讓她錯愕,來不急回神,就見夜謹辰暈了過去。

    「小……夜公子,夜公子……大嫂。」君羽諾搖晃著夜謹辰的身子,見他沒有知覺,求助的看向了慕容笑笑。

    「來人,將夜公子送去廂房,讓太醫好生照顧著。」慕容笑笑無耐的嘆了一聲,輕聲的吩咐道。

    她願意相信一次夜謹辰的話,因為他的眼中,很真,很誠!

    有一個男人這麼愛著羽諾,也是羽諾的一種幸福吧。

    慕容笑笑緊繃的心,忽地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她最怕,夜謹辰即使喜歡羽諾,也是建立在某種利益之上的。

    還好,他的愛很純,很真,沒有任何的利益。

    君羽諾欣喜的跟慕容笑笑道謝,接著便跑去照顧夜謹辰。

    慕容笑笑淺淺勾唇,眼中閃爍著琉璃般的色彩,其實,羽諾對夜謹辰,還是有些特別的。

    雨,一直持續到半夜,夜謹辰在太醫的照顧下,很快退了高燒,因為能留下來,讓他的心情也格外舒慡,就連那隱藏在心底,爹不喜歡君羽諾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壓抑,也暫時得到了舒緩,不管如何,他都會護著羽諾,即使爹再反對,他都不會放開她的手。

    慕容笑笑累得眼皮子直打架,如果不是綺羅扶著她,怕是連走路都要睡著了。

    突然,她雙瞳猛然大睜,努力抵住那不斷襲來的睡意,失聲叫道:「不好,這屋子裡被人下了藥,綺羅,快屏住呼吸。」

    才想到這個可能,慕容笑笑心裡倏地一沉,第一反應便是孩子,只是腦子越來越沉,她一咬牙,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她在藥堆里打混了三年,沒想到也有失誤的一天,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藥無色無香,如果不是她犯困的厲害,讓她覺得詭異,怕是怎麼也不會想到屋子裡的異樣。

    該死,是誰在她屋裡下藥,這鳳鸞閣都是她的人,莫非這太子府里,有內賊出現?

    綺羅聽罷,連忙屏住了呼吸,不過還是擋不住那不斷襲來的困意,就連人也變得懶懶的,提不起什麼勁,這讓綺羅大驚失色,這樣的情形,罷明了有賊人闖入,只是現在她的們,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剛要開口,穴道倏地被人給點住了,慕容笑笑跟綺羅兩人雙眼瞪得跟個銅鈴般大,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子----北堂赫奕!

    怎麼會是他,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跟皇甫墨邪在打仗嗎,為什麼他會在洛朝出現,難道他不管他的北朝了。

    北堂赫奕不去看綺羅,而是逕自走到慕容笑笑身旁,如薔薇般紅潤的雙唇輕揚,勾出一抹笑容,妖治魅惑。

    「怎麼,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慕容笑笑耳鬢的頭髮,舉止親密無間,讓慕容笑笑心裡冒火,可惡,她竟然著了這個男人的道,他真是膽大,敢單槍匹馬闖入太子府,到底是太子府的防備太松,還是北堂赫奕的身手太厲害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在北朝擁有戰神的美譽,想來有他一定的道理,這太子府,當真是難不住他的。

    「太子妃給在宮宴上給了本太子好大一個驚喜,上次走的匆忙,本太子還沒能好好謝謝太子妃呢,你倒是心狠,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下得去手暗算,只是你讓本太子受這等恥辱,這個仇若不報,實在非本太子所為。」

    北堂赫奕始終笑著,但是笑容里的森冷讓慕容笑笑頭皮發麻。

    他怎麼會知道的?

    像是查覺到了慕容笑笑的疑惑,北堂赫奕開口道:「本太子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直覺就想到了你,於是派人暗中調查你的一切,雖然沒有實質的證據,不過你跟慕容映雪的矛盾之深,讓本太子很難不相信是你所為,何況,你剛剛的神情,證明了本太子所猜,是正確的,你倒是大膽,還沒有哪個女人敢這般愚弄本太子,你讓本太子對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你說如果我把皇甫墨邪最疼愛的太子妃擄回了北朝,他會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反正不管如何,這個慕容笑笑,他擄定了,得到她,也是件不錯的事情,至少她做的事情讓人又愛又恨,而她又是皇甫墨邪心尖上的人,如果皇甫墨邪真將她當寶貝,他幾乎可以預見洛朝不費吹灰之力就落在了他的手裡。

    如果不是越朝墨跡,遲遲不肯出兵,他才不會這般吃力,不得不說,皇甫墨邪是個可敬的對手,他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慕容笑笑氣得咬牙切齒,只是耐何身體一動都不能動,北堂赫奕這麼出其不意,讓她連自保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還手了。

    現在又是大半夜的,大家都去睡了,哪裡會想到在如此平靜的生活下,會突然出現北堂赫奕這麼一個變故。

    她在心裡,將他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個遍,只是還沒罵夠,後頸傳來一陣痛楚,很快便讓她失去了知覺。

    綺羅眼珠暴突,恨不得把兩隻眼珠子給瞪出來,北堂赫奕冷眼睨了她一眼,扛著慕容笑笑便從窗外跳了出去,肩上扛著一個人似乎對他沒有什麼影響,身影還是如豹子般矯健。

    穴道在兩個時之後才自動解開,一能動彈,綺羅忙將鳳鸞閣里的人都叫醒了。

    「不好了,小姐被北堂赫奕擄走了,快讓順公公寫信通知太子,我先去北朝保護小姐安危。」

    綺羅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將眾人從頭澆到尾,瞬間清醒了過來。

    「我跟你一起去。」玲瓏說道。

    盼兒跟天巧本想開口,但一想到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去了似乎也只是給人添亂,不僅幫不了太子妃,指不定還要惹什麼麻煩,於是便乖乖閉嘴,只是臉上的焦急甚濃。

    綺羅搖頭道:「玲瓏,小姐最信任你,府里還有二小姐,翼少爺跟夫人在,你留下來安撫他們,不要亂了套,我是北朝出來的,北朝皇宮更是我長大的地方,我回宮是光明正大的,不用任何隱蔽,到時候容易行事,小姐待我恩重如山,我一定會保護小姐周全,我現在馬上起程,相信小姐到北朝皇宮不久,我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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