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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42:49 作者: 夜吉祥
他興奮的說著自己的想法,以為會得來皇甫祁揚的認可,哪知卻得到他略帶慍怒的瞪視。
「十一弟,你太胡鬧了,眼下可是關乎國家安危存亡的關鍵,任何成見也該先放一邊才是,若咱們自己窩裡鬥,豈不是讓北朝有機可趁,若連國都沒了,我去哪裡爭這個太子之位。」
老六的確讓人看不順眼,而他也不認為自己比皇甫墨邪差,但是眼下國家存亡跟自己利益相比,可不是只想自己的時候。
不過皇甫墨邪想要獨自搶這份功勞,他可不允許。
他當上了太子又如何,還不是皇上,他就有的是扳倒他的機會。
「五哥,我也是為你好。」皇甫影弘見皇甫祁揚斥責自己,急道。
「住嘴,你以為你半路截殺皇甫墨邪,即使成功了,這件事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嗎,到時候父皇怪罪下來,連我都要受到牽連,到時候不是白白便宜了皇甫離聖,何況,皇甫墨邪身後有整個無雙城,這次對抗北朝,少不了他的出力,你難道想看洛朝戰敗嗎?我不許你再有這種想法,皇甫墨邪要對付,那也要等贏了北朝以後再說。」
皇甫祁揚厲聲喝道,俊美的臉上,布滿寒霜,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這一次要戰勝北朝,不得不靠無雙城的實力,早就聽聞北有意跟越朝聯姻,倘若這次他們聯手攻打洛朝,實力可非同小可。
「是,五哥,我知道了。」皇甫影弘諾諾的應道,對皇甫祁揚的話,他向來是言聽計從。
天氣漸漸轉暖,眨眼的功夫,已到了四月中旬,太子府里,慕容笑笑正窩在皇甫墨邪懷裡曬太陽,漂亮的睫毛跟著眼睛一張一合,像只慵懶的小貓咪。
「墨,我捨不得你離開。」慕容笑笑一隻手攀著皇甫墨邪的胸膛,悶悶道,只要一想到皇甫墨邪下朝回來跟她說的事情,心裡就忍不住發慌。
他要領兵出戰,雖然明白這是遲早的事情,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了,她的心裡就萬般不舍,戰場上刀槍無眼,萬一他受傷了怎麼辦,北堂赫奕並不是好對付的,若是越朝最後還是跟北朝聯了手,這場仗打得一定萬分艱辛。
他這一去,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突然之間分開很久,她一定會睡不著覺的。
這一切的一切,到最後化成濃濃的不舍。
皇甫墨邪有力的手臂緊緊的擁著慕容笑笑,聽著她說不捨得,勝過任何好聽的話。
他又何償捨得,真恨不得把她栓在褲腰帶上,走哪都帶著。
「笑兒,安心等我回來,我不會讓這場仗打太久。」心裡有太多的不想與她分開,而他能說的只有寬慰她不安的心。
「你帶我一起走好不好,我會武功,可以保護自己,而且我會醫術,也可以替你們醫傷,我保證乖乖的,絕不會給你添麻煩。」
「不行。」皇甫墨邪心倏地一緊,忙一口回絕:「仗場兇險,我願意你涉險,一點點也不想。」
「可是……」她真的很想跟他在一起,哪怕每日只是看著皇甫墨邪,短簡他平安,她的就會安心,即使受傷,她也想第一時間守在他的身旁,而不是每日提心弔膽的呆在府里,等侯著他的消息從千里之外傳來。
皇甫墨邪如墨的眸中密密溫情涌動,他寬厚的大掌輕柔的撫摸著慕容笑笑披散在肩的長髮,一下一下:「笑兒,你在府里,才能平安,我在前線,才能一心一意打仗。」
如蝶翼般的睫毛輕斂,在慕容笑笑瑩白如玉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良久,才聽得她悶悶的聲音響起:「我聽你的。」
嘴裡雖這麼說著,心裡卻已經開始排算著待大將先行後,她再悄悄的溜過去。
皇甫墨邪正品味著慕容笑笑如此慡快應下的背後有沒有更深的含義,卻聽慕容笑笑再次開口道:「不過在跟北朝正式交鋒之前,葉相跟皇甫離聖得先解決了才行,聽說這次你領兵,是皇甫離聖提議的。」
被她的話鋒一轉,皇甫墨邪也轉移了注意力:「不除了他們,我這個仗打的也不安心,皇甫離聖這麼急著想我離開,還不就是為了趁此機會奪位。」
「沒想到他們跟北堂赫奕還有合作關係,北堂赫奕這麼快出兵,怕是少不了葉相跟皇甫離聖的推波助瀾。」
「據我得知的情報,皇甫離聖打算在我將兵力全部集中到跟北堂赫奕那一戰的時候,便趁機逼宮奪位,到時候京中我的兵力減弱,正是他們下手的好時機。」皇甫墨邪波瀾不驚的說著,只是那雙暗藏洶湧的眼睛迸射出無數殺意。
「下手?呵呵----」慕容笑笑輕笑出聲,充滿了森冷的寒意:「我倒要看看皇甫離聖怎麼下這個手。」
只要再過不久,皇甫離聖造反失敗,皇上勢必不會輕饒了他,他的好日子,也終要到頭了。
這麼久了,她終於要等來這天了:「二姐說,被連風帶回府的紅袖已經找到了他貪污,跟葉相勾結的證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派上用場了。」
慕容笑笑說的是如今掌管煙雨樓的慕容茗雪,早先時候就聽說連風看中了煙雨樓里的紅袖,把她帶回府里納為姨娘,受盡寵愛,而她便讓紅袖找到連風貪髒枉法,跟葉相結黨營私的證據,也因為紅袖應了下來,她才放心讓紅袖進護國公府。
如果不能為自己所用的人,她必不會留在煙雨樓里。
第210章 宸妃設宴
皇甫墨邪冷冽一笑:「讓她先按兵不動,到時候定要將葉相的勢力連根拔除,朝堂之上,也是時候來一個大換血了。…」
要是皇甫離聖奪宮成功,到時候他跟北堂赫奕對自己前後夾擊,他可招架不住,不把他們撤底除了,他還真無法安心打這場仗。
忽然,皇甫墨邪好看的眉毛輕輕皺了起來:「笑兒,明天宸妃娘娘請宴,你趁這個進宮的機會看看父皇,我覺得他很不對勁。」
「怎麼了?」慕容笑笑抬頭問道,當看到皇甫墨邪眼中壓抑的擔憂之後,更意識到事情肯定不簡單。
皇甫墨邪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只是覺得父皇的臉色不太對勁,這兩天上朝雖然強裝,但我隱約還是覺得他精神不足。」
雖然很不想往壞的方面想,但是他的情報傳來葉相跟皇甫離聖要準備在他跟北堂赫奕打仗時造反後,就不得不去想葉相跟皇甫離聖是否會提前對父皇不利。
「恩,我知道了。」慕容笑笑點點頭,一臉嚴肅,將皇甫臨不正常的情況記在了心裡。
宸妃在宮中宴請,請貼是由人專門送到太子府上,連尹沫香都有一份,直把她激動早早就起來梳妝打扮,雖然很不想讓秋苑裡的人來伺候,但是進宮參加宸妃舉辦的宴會是件大事,從髮髻到妝容到衣服都馬虎不得,也只好讓梅丫替她梳頭。
梅丫漫不經心的梳著尹沫香的頭髮,一不小心扯掉了她幾根頭髮,疼的尹沫香尖叫連連:「嘶……死丫頭,你成心的是不是?」
「尹庶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梅丫福身說道,只是那話在尹沫香聽來大有敷衍的味道。
「還敢狡辯,給我滾開。」
尹沫香死死捏著梳子,瞪著梅丫,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幾個窟窿出來,梅丫的背後有慕容笑笑撐著,在沒有得到太子的寵愛之前,她的確不能把梅丫怎麼樣。
「是,奴婢告退。」梅丫說了一聲,便退了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她甩下了手中烏黑的幾根髮絲,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她就是成心的,給尹沫香梳頭的機會可不多,現在逮了這麼好的機會,她可不會放過,如果沒有被趕出來,她一定會再狠狠的拔幾下。
當滿頭珠翠圍繞的尹沫香走出房門時,金光閃閃的頭飾差一點晃花了梅丫的眼。
要不要這麼騷包,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家底豐富似的。
梅丫跟在尹沫香的身後,走了幾步,就見尹沫香回頭,不悅的說道:「不用你跟著了,水桃,跟我進宮。」
「為什麼?」
「因為,我看不你不慡。」尹沫香萬分厭惡的給出答案,氣得梅丫倒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她還想進宮有可能會見到小姐,這個女人太惡毒了,居然公報私仇。
咬了咬牙,梅丫無話反駁,誰讓主子是她,帶哪個丫環進宮是她的權力。
可惡啊!
梅丫把這筆帳記在了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什麼時候可以找機會狠狠的算回來了。
慕容笑笑進宮由玲瓏跟綺羅隨身陪著,當她走到太子府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準備上馬車的尹沫香。**
尹沫香輕飄飄的瞄了慕容笑笑一眼,隨即踩著小矮凳上了馬車。
「尹庶妃似乎很不待見我。」慕容笑笑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淺淺勾起,笑容溫婉而又嫻淑。
尹沫香似是沒料到慕容笑笑會主動跟她說話,掀簾的手驀地一頓,她很是牽強的扯起嘴角:「太子妃說笑了,讓妾身實在惶恐。」
尹沫香的心裡升起層層戒備,她們兩人彼此都看不順眼,慕容笑笑突然問這麼一句,誰知道背後有沒有什麼陰謀在內,所以說話格外低順。
「庶妃倒是謙虛,只是見到我為何不行禮,而是匆匆忙忙往車裡鑽,來太子府這麼久,難道還學不會尊卑上下嗎?」
雲淡輕風的一句話,讓尹沫香狠狠的咬了咬牙,果然,這慕容笑笑一逮著機會就挑她的刺。
她抬頭,望著淡然而又高貴的慕容笑笑,真紅繡刻絲瑞糙雲雁廣袖雙絲綾鸞衣拖擺至地,織金刺繡妝花的霞帔上垂下華麗的流蘇,極長的七彩鸞鳥圖案,自胸前越肩一直迤邐至裙尾散開如雲。袖口亦有繁複的捻金刺繡,一寸來闊的堆繡花邊,微微露出十指尖尖。腰間系華麗的綬帶,又在臂上纏上銀硃色的鏡花綾披帛。
不染纖塵的氣質,她的身上洋溢著無限璀璨的光華,即使沒有傲人的姿色,但卻勝過無數貌美傾塵的庸脂俗粉。
慕容笑笑也回視著她,唇邊的笑容,使始得體有禮,卻讓尹沫香心底有毛燥的感覺,怔了一怔,她最後重新走下馬車,對著慕容笑笑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
「妾身尹氏,參見太子妃,太子妃吉祥!」
見太子妃行的是半蹲禮,不待慕容笑笑喊起身,尹沫香便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我本是心疼尹庶妃初來太子府不習慣,免了你的每日請安,不過看樣子倒是縱容了庶妃,連基本規矩都不懂了,今天進宮是帶著太子的臉面去的,這般沒規沒矩,到時候失了禮數,別人笑話的可是太子,怪我沒教好庶妃規矩。」仿佛是故意的,慕容笑笑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沒有讓尹沫香起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