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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42:49 作者: 夜吉祥
    手腳被人綁著,嘴巴被人拿布塞著,連安寧只能著急的從嘴裡發出嗚嗚聲。

    一群人見身後有人跟了過來,也是嚇了一跳,只是怔愣了片刻,立即擺出戒備的架勢,那扛著連安寧的男子站在了一群人的最後面。

    「你們是誰,好大的膽子,連將軍小姐都敢綁,還不放人。」

    南宮祺追到了他們面前,目光如矩,平日裡總是嬉皮笑臉的他,此時散發出攝人的寒意,迫人的氣勢直逼眾人。

    其中一人打量了南宮祺一番,毫不畏懼的道:「我們是誰你管不著,要想我們放人,先問過我手裡的劍再說,大家給我上,他不過一個人,咱們速戰速決,好回去交差。」

    那人一聲令下,數十人直逼南宮祺而去。

    南宮祺目光銳利的掃過眾人,赤手空拳與人過招,連安寧瞪大了雙眼,眼中蓄滿了擔憂與緊張,這個笨蛋,知不知道什麼叫寡不敵眾啊,見對方人多也敢先走為上才是,平時連她都打不過,現在一個打十幾個,不輸才怪。

    又氣又急的心情之下,湧出的還有滿滿的感動。

    他竟不顧生死安危的來救她。

    南宮祺雖說赤手空拳,但每一拳都充滿了凌厲之勢,見一人倒下,忙用腳挑了地上的劍握在手裡,劍與劍的碰撞,發出鏗鏘之聲,他的身子如靈蛇般穿梭在十幾個人的中間,一點也沒有被困難以招架的意思,反而應對的遊刃有餘。

    白色的寒芒晃眼,不倒片刻,劍身上染滿了鮮紅的血,一個漂亮的迴旋踢,圍繞在南宮祺周圍的侍衛紛紛倒地。

    看著一個個倒下去的侍衛,連安寧的眼睛越瞪越大,漂亮的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很快,南宮祺執劍站在了她的面前,冰冷的目光直逼視扛著她的男子,那把沾染血的劍毫不留情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還不放人。」

    男子看著敗得慘不忍睹的同伴,臉上閃過驚慌的神情:「我……我放……放放放……」說罷,將連安寧自肩膀上給扔在了地上,疼的連安寧齜牙咧嘴。

    南宮祺的心也跟著一疼,越發陰鷙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手裡的劍扔起,輕輕一推,直插那人的胸口,悶哼一聲,倒地。

    「安寧,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不再去看周遭血淋淋的一片,南宮祺替連安寧鬆綁,緊張的檢查著她的身上。

    連安寧氣憤的回頭躥了扔她的人一腳:「該死的連風,連姑奶奶都敢綁,簡直是找死。」

    「連風?」南宮祺不免一愣,眼中閃過錯愕:「你說的該不會是你二叔?」

    「不是他還有誰。」連安寧憤然的道,明知她會些武藝,所以才會派這麼多高手來綁架她,他也倒有信心一定能把自己給綁了,也不讓他的人隱藏一下,這些人,可是有兩個她見過的。

    不過,如果不是南宮祺追來,她今天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此,連安寧忽地抬頭看著南宮祺:「你明明連我都打不過,為什麼突然變這麼厲害?」

    一個人對付十幾個人都綽綽有餘,而且連傷都不帶一個,什麼時候他的身手變這麼好?

    第190章 南宮祺的告白

    「你的那些不過是小打小鬧,沒必要這麼認真是不是。」

    南宮祺扔了手中的劍,不以為然的說道。

    連安寧的臉色卻更陰沉了一些:「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越想越覺得是,明明身手這麼好,卻在她的面前展示的很弱,每每將他打敗的時候自己還沾沾自喜許久,如今想來,怎麼都有種自己是跳樑小丑的感覺,當時南宮祺心裡一定在嘲笑她,樂翻了吧?

    如此一想,連安寧忽地覺得很沒面子,一扭身,也不管南宮祺剛剛救了自己一命,可以說是救命恩人,逕自生著悶氣。

    南宮祺傻眼了,安寧今天怎麼這麼容易生氣。

    雙手搭上她的肩,將她強行給扭了回來:「你瞎說什麼呢,我沒有看不起你。」

    「那你為何每次比試都敷衍我。」

    「我要是認真了,傷了你怎麼辦?」

    杏眸一瞪,連安寧咬牙切齒:「你這是打心眼裡小瞧我,覺得我比不過你?」

    「你這是胡攪蠻纏。」

    「怎麼,你覺得我是胡攪蠻纏,蠻不講理的嗎?那你干麻還追來,讓我落在二叔手裡自生自滅得了,不需要你這一點點的同情心。」

    連安寧又急又急,一跺腳,只顧發泄著,也全然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話。

    南宮祺劍眉微擰,眼中隱隱有怒氣在浮動,連安寧吼完之後見他這副神情,也不由得小小的心虛了一下,卻仍是倔強的挺著腰杆,他會動怒,她還生氣呢。

    突然,手臂被人用力一拉,下一刻,就落入一個寬敞的懷抱,聽著那心跳聲,連安寧有瞬間的怔愣,臉上千年難得的露出了緋色,一顆心跳如雷鼓。

    「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直到你跑出來,直到看到你被人綁架,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多害怕,也是到今日我才明白,連安寧,我喜歡你,看到你難過,我的心會痛,看到你身陷險境,我恨不得有危險的是自己,我這麼努力的變強,不僅僅是想要跟在老大身邊保護她,是因為我更想要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恍惚間,連安寧聽到南宮祺低沉而又清洌的嗓音自頭頂傳來,那一番告白,來得突如其來,讓她措手不及。

    然而很快,欣喜將她淹沒,本下咧的嘴角微微揚起,笑容明亮而清澈,嘴上卻不甘的說道:「鬼才信,你明明很反感小七說的話。」

    「小七說話不經腦子,女兒家的親事怎麼能拿來開玩笑,我怕你臉上掛不住,雖然你的行為實在不像個女人,但好得也是個女人吧。」

    連安寧憤憤的推開了南宮祺,陰測測的說道:「對,我是不像個女人,行為粗魯又野蠻,總是對你又打又罵,你離我遠一點。」

    忽忽----

    氣死她了,可惡的南宮祺,剛說了一句心情舒暢的話,又來氣她,說幾句好話要死的麼?看來他的話也不可信,什麼喜歡她,一定是故意耍著她玩的。

    南宮祺愣了一愣,而後重新抱著連安寧,緊緊的,霸道而又溫柔,嘴角輕彎,那一抹笑容溫柔的似春風:「我就喜歡這樣的你,行為端莊得體的我還看不上,俗話說的好,打是親,罵是愛,你打的最多,罵的越多,就說明你越愛你,以後不可以對別的男人又打又罵,都朝我來好了。」

    雖然不像個女人,卻是個行俠仗義的俠女,不拘小節,行為是不淑女,但卻不驕縱跋扈,這也是她的可愛之處,何況,她打他,罵他,他也甘之如飴。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中,連安寧已要住進了他的心裡,只是他渾然未知而已。

    「誰愛你了,臭美。」連安寧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臉卻越來越紅,心裡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

    只是如此甜蜜的氛圍卻在一群屍體的中間,多少失了一些浪漫。

    而與此同時,皇甫沉言因怕連安寧秋後算帳,就像是躲瘟神一般離開了醉霄樓。

    走在大街上,他思索著自己應該在宮裡呆多久不出來,才能讓連安寧再見他時忘了這件事情,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上一次被連安寧拖到巷子裡暴揍一頓的場面還歷歷在目,實在是太暴力了,也就南宮祺享受著。

    突然,肩膀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皇甫沉言踉蹌的往一旁退了幾步,還沒站穩,就聽一道兇惡的聲音響了起。

    「長了你們的狗膽,居然到我們這裡白吃白喝白住,看你們長得白白淨淨的,卻不想是這樣的人,念在你們一介女流,只扣下你們的包袱不將你們送官法辦,已是對你們最大的仁慈,立即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樣的騷動,引得路過的不少人停駐,好奇的圍觀著。

    皇甫沉言側目望去,只見他的旁邊倒著一名女子,顯然是剛剛撞了他的人,而那說話之人,是一個長滿橫肉的彪形大漢,兩眼只是稍稍一瞪,就讓人覺得恐怖異常,更別提是對著姑娘家。

    只見那摔在地上的女子猛的從地上跳了起來,一下子衝到了壯漢面前:「你倒是去報官呀,我的銀子是在你們店裡丟的,你不負責也就算了,竟還想剋扣我的包袱,這分明就是明搶嘛。」

    壯漢重重的冷哼一聲:「笑話,明明是你自己沒銀子在我們這裡白吃白住了這麼些天,我們店裡向來安穩,對客人的安全更是嚴謹,怎麼可能會有小偷進來,想不到你一個姑娘家,竟如此厚臉皮。」

    「我看你們是堅守自盜。」

    「你說什麼?」壯漢面色一唬,那架勢仿佛要將女子給活活打死。

    皇甫沉言走近了幾步,方才看清那女子竟是數天前在定遠侯府後門被趕出來的人。

    梅丫著看那壯漢的臉色,嚇得小心肝不斷的顫抖,忙拉著尹沫霜的衣袖:「小姐,咱們還是快走吧。」再鬧下去銀子也不會回來了,指不定還要小命不保。

    「怕什麼,我在他們店裡丟了銀子本就是他們的過錯,不賠禮道歉也就算了,居然還野蠻的搶我的包袱。」

    「你們當真是不知好歹,今天若不好好教訓你們,你們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壯漢雙手懷胸,邁著步子向尹沫霜靠近了一步,周圍的人見狀,紛紛替尹沫霜在心裡捏了一把汗,別說教訓,就是隨意揮個一拳,這姑娘也成半死不活的了,有不少人開始勸尹沫霜作罷,沒必要為了一個包袱而陪上自己的小命。

    「慢著。」皇甫沉言見壯漢兇惡的模樣,也不由得替尹沫霜捏汗,忙出聲制止道:「堂堂大男人跟個女子過不去,實在是丟人現眼,難道你們客棧就是這麼野蠻的對客人的嗎,若是這樣,以後誰還敢來光顧。」

    見有人當出頭鳥,一些憤慨的群眾也開始附和了。

    壯漢面色一僵,立即對皇甫沉言怒言而視:「小子,這裡不關你的事,給我閃邊上去。」

    「既然被我碰到了,我當然不能撒手不管,否則我不就是跟你是一路人了嗎,我雖談不上是君子,但卻是萬萬不想做小人的。」

    「你……」

    面對壯漢越來越狠吝的神色,皇甫沉言完全無視,自懷裡掏出一張百兩銀票,淡然的說道:「這些夠付這兩位姑娘幾日的吃住費用了吧。」

    壯漢大手一揮,將面前的銀票給揮開,怒道:「有銀子了不起嗎?今天她若不把付銀子,我就不放過她了,連你也一起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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