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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42:49 作者: 夜吉祥
    北堂赫奕劍眉死死的擰著,雖然沉默,但他周身散發出來的狂暴氣息,卻讓人無法忽視,大有一種毀天滅地之勢。

    德公公感受著他滔天的怒意,心中不免膽寒,卻也有些憤怒,什麼人嘛,在宮中做出這等齷齪的事情,居然還敢發怒。

    「皇上在門外侯著,請二位穿好衣服。」

    德公公淡淡的說道,之後便走了出去。

    慕容映雪的身子頓時癱軟了下去,眼裡溢滿了淚水,說不出的害怕,說不出的膽顫心驚。

    北堂赫奕不聲不響的起身穿衣服,眼底除了燃燒的憤怒之火,還有滿滿的厭惡。

    該死,他為什麼會跟這個女人發生了關係,他只覺得自己渾身燥熱難受,想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似乎被人偷襲了,偷襲他的人是誰他卻一點也不知道。

    德公公出了屋子,半彎著身子對皇甫臨說道:「皇上,屋裡的男子是……」

    「不用說,朕聽到了。」

    皇甫臨一揮手,冷冷說道,表面雖然平靜,然而平靜下面卻是波濤洶湧。

    皇甫離聖雙目充血,死死的瞪著那扇宮門,雙手握拳,憤怒一點一點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進去掐死慕容映雪。

    沒多久,門被打開,北堂赫奕第一個走出來,看著門口站著不少人,臉越發的陰沉了。

    「北太子這是想去哪?做了這種事情想一走了之嗎?」

    皇甫臨轉身,冰冷的眼中帶著凌厲之色,說話也一點也不客氣了。

    殿裡,慕容映雪嚶嚶的哭泣聲傳來,皇甫臨深感煩燥,一揮袖,他大步走了進去,坐了下來,身後跟著的皇室中人,就是慕容映雪的家人,還有宮人們,紛紛魚貫而入。

    慕容映雪左右看看皇甫臨跟皇甫離聖,哭聲越發的悽慘。

    衣領被人狠狠的揪起,慕容映雪才看清對面的人,臉上就迎來重重的一巴掌,連帶她的身子,也飛了出去。

    「賤人,居然這麼不要臉。」皇甫離聖憤怒的吼道,在大殿上的時候行為就如此不堪,出了殿更是給他帶了好大的一頂綠帽子。

    是男人,都無法忍受侮辱,這種恥辱,比娶葉珊更讓人受不了。

    皇甫臨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也不阻止,漆黑的眼中,迸射出嗜血的光芒,目光一轉,他落在了門口的北堂赫奕身上。

    「北太子身份高貴,要什么女子沒有,為何要打雪姬的主意,你這樣做,是給朕難堪嗎?」

    「洛帝都說了,我要什么女人都可以,又怎麼會看上她呢。」北堂赫奕縱使心裡也有些不知所措,卻還是保持著他一貫的冷酷。

    慕容映雪被那一巴掌打悶了,待回過神來,忙爬到皇甫臨面前:「皇上,皇上明鑑,妾身壓根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事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請皇上明鑑。」

    她的苦苦哀求並沒有換來任何人的同情,只會讓人覺得死到臨頭還在狡辯。

    慕容笑笑這個時候出聲了:「皇上,這件事是否另有隱情呢?」

    「隱情?」皇甫臨一聽這話,立即暴跳如雷,一拍桌子,怒吼道:「朕親自捉-jian在床的事情,哪裡有隱情可言,笑兒,朕知你心地善良,雪姬是你長姐,你想替她求情,不過,今日之事,誰求情都沒用。」

    慕容笑笑咬了咬唇,狀似無耐的靜默。

    不管是不是求情,至少她開這個口,不會落得對親姐姐見死不救的冷血罵名。

    「來人,雪姬不知檢點,與人私通,穢亂宮闈,休書一份,毒酒賜死。」皇甫臨一刻也不想再看到慕容映雪,冷冷的下旨,目光一轉,他落在了人群里慌亂不已的慕容威:「慕容愛卿,你可有意見。」

    慕容威一聽自己被點名,身子一軟,直直的跌坐在地,驚恐不安的磕頭:「皇上聖明,臣無話可說。」

    雪兒做出這種事情,被皇上捉了個正著,他還能說什麼?敗壞皇家名聲,皇上沒有滿門抄斬,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還是別再往自己身上引火了,何況,慕容府也容不下她。

    慕容映雪的哭聲倏然止住了,她瞪大了美眸,驚恐萬狀的望著皇甫臨:「皇上饒命,妾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是有人誣衊妾身,還望皇上開恩啊。」

    慕容笑笑垂首,外人看來只覺得她為救不了自己的姐姐而深感無力與難過,卻沒人知道,她微斂的眸中,泛著冷漠的光芒,那陰冷的寒氣,只稍令人看一眼,全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慕容映雪,這是你前世帶給我的痛苦,曾經,我苦苦哀求,你無動於衷,這一世,換你償償這種痛苦的滋味了。

    皇甫臨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德公公立即走了出去,再回來時,身後跟著數名御林軍,將哭喊的慕容映雪給拉了下去。

    等待她的,除了死,還是死。

    「北太子,今天這件事,還請你給朕一個滿意的交待,不是身為太子,就能在我洛朝皇宮為所欲為的,來人哪,將這間宮殿打掃出來,給北太子居住,好生伺候著,沒有朕的允許,不許踏出一步。」

    「是。」

    「北太子,千萬別挑戰朕的容忍力,現在的你,沒有任何資格說不。」

    不給北堂赫奕說話的機會,皇甫臨沉聲說道,低緩的嗓音中,不難聽出隱忍的怒氣,如果他敢做出任何讓皇甫臨不慡的事情,怕是皇甫臨會把這個事情宣揚的三國皆知,到時候北帝即使有心想保,也不難保證北朝的百姓是否服他。

    自己國家的太子去玷污了別國的皇子姬妾,敗壞了國家的聲譽,這樣的人,如何能擔當太子,做以後的一國之君,百姓的信任沒有了,即使北堂赫奕再有能力,依舊坐不穩皇位。

    皇甫臨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是卻不打算對這件事情就這麼放任不管,雪姬會損了洛朝的顏面,說到底都是被北堂赫奕害的,北帝跟北堂赫奕不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他決不罷休。

    他就不信,在越朝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會不會還要求跟北朝聯姻。

    北堂赫奕緊抿著薄唇,欲想發作,卻明白皇甫臨不是嚇唬而已,他這麼做,明顯是想軟禁自己,再跟父皇談判,可惡,他有種跳入坑裡的感覺,明顯的被人擺了一道,如果跟自己躺在一起的人不是雪姬,他都要懷疑這一幕是不是皇甫臨精心安排的。

    那人不僅給雪姬下了春藥,還給自己下了藥,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放肆,而他居然一點也察覺不到,現在他就像是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擱,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讓他實在不慡極了。

    「你們都給朕聽好了,今日北太子一事若讓朕在外聽到半絲風聲,定不輕饒。」

    皇甫臨看著滿屋子的人,低吼道,這樣做,他算是給足了北堂赫奕的面子,如果他不是北朝的太子,早就不可能還好好的站在這裡了。

    眾人齊齊應道,但是不說,不代表大家心裡不清楚,滿殿站的人雖然不多,卻也不少,現在不流傳出去,不表示這件事情就永遠不被人知道,這些只是時間問題。

    濃雲積聚,夜色越來越暗,風舞動著,樹影婆娑,似鬼魅在黑暗裡伸出了修長銳利的爪子。

    空寂的街道,響起馬蹄的踢踏聲,一輛精美卻不華麗的馬車緩緩行走著。

    出了這種事,皇甫臨再也沒有參加宮宴的心思,只命德公公宣告了一聲,便早早的散場了。

    留在宣明殿的人心知肚明,但更好奇那男子是誰,但是無論怎麼問,就是問不出來,只好帶著心中的好奇與疑惑,三三兩兩的離去。

    馬車內,坐著皇甫墨邪,慕容笑笑,綺羅與君羽諾,馬車外,冷雲跟南宮祺駕車。

    「那個慕容映雪,當真是罪有應得。」君羽諾說道,並沒有因為慕容映雪被賜死而有所同情。

    她可不會同情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想當初,自己跟翼兒的命,差一點點就死在她的手裡,如果她再同情慕容映雪,那麼她就是混蛋。

    皇甫墨邪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柔和的看著慕容笑笑,打趣道:「笑兒,你對北堂赫奕的報復,看來幫了皇上不小的忙。」

    有了這麼一個把柄在手,也不用擔心短時間之內北朝會跟越朝聯手進攻洛朝了,這件事,想必要讓北帝頭疼好一陣了吧。

    慕容笑笑淺淺勾唇,清水瞳眸中,閃爍著琉璃般的光彩:「我可沒想那麼多。」不過沒料到皇上壓了下來,沒能讓北堂赫奕的醜事鬧的人盡皆知,有點小失望。

    「綺羅,我很好奇,北太子是你親哥哥,他名譽掃地,你不會擔心嗎?」君羽諾睜著好奇的美眸,看著臉色冷冰冰的綺羅。

    綺羅抬頭看了君羽諾一眼,眼中快速掠過自嘲:「他不是我哥哥,我的親人只有小姐,沒有別人。」

    淡漠冷冽的話,讓人聽了不免心疼。

    君羽諾感受得出綺羅身上散發出來的悲涼與孤獨,心忽地有些酸澀,與綺羅一比,她實在是太幸福了。

    綺羅身為公主,卻體會不到擁有親人的幸福,享受不到親情,而她雖只是個普通百姓,即使失去了娘親與大哥,但還有爹跟奶奶的疼愛,後來還有墨邪哥哥的寵愛。

    是不是如果綺羅遇不到慕容笑笑,她將一直生活在孤獨與黑暗中。

    慕容笑笑轉頭,小手覆上了綺羅的白晰的手,溫暖的感覺緩緩傳入心底,綺羅難得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沒有父皇的疼愛又如何,她如今有小姐,一點都不孤單。

    「皇甫墨邪,明天早朝,皇上便會宣詔你的太子身份,不知道葉相他們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慕容笑笑不想綺羅繼續傷神,忙轉換話題。

    「想必要氣得吐血。」皇甫墨邪嘴角輕揚,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

    「皇甫離聖自認他的可能性最大,不知發生了慕容映雪的事情之後,他還會不會這麼想?」

    他一直以為有葉相的扶持,定是十拿九穩的,而宮宴之上看他自信滿滿的模樣,必是對明日的太子信心十足。

    「葉相這隻老狐狸如今跟老三是一條船上的,定會想盡辦法,我更好奇的是,老五是否還能坐懷不亂。」

    「你擔心明天會有意外嗎?」慕容笑笑看著皇表墨邪,問道。

    皇甫墨邪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無雙城的勢力,還是不葉相能隨便動的。」就連北朝跟越朝的人都不能輕舉妄動,區區一個葉相,並不能怎麼樣。

    慕容笑笑瞭然的笑了笑,如果竟爭對手只是皇甫祁揚,那麼葉相定有辦法替皇甫離聖力挽狂瀾,只可惜,他們碰到了皇甫墨邪,就他的出現,也要叫人大吃一驚,更不用說他的勢力讓人不敢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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