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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42:49 作者: 夜吉祥
    「回皇上,奴才與七皇子看到這位小姐昏迷在小溪邊,於是七皇子就命奴才將人帶來讓太醫診治。」

    「是誰家的小姐?」

    「這……」文喜猶豫了一下,說道:「回皇上,奴才不知,奴才跟七皇子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打得面目全非。」

    估計連親爹親娘見了,也不一定能在第一時間認出自己的女兒來。

    文喜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錯愕了一下,而後個個神色不安的望著馬背上的少女,都害怕那一個會是自已的女兒。

    被人打的面目全非,光是聽聽就讓人毛骨悚然的,如果真是自己的女兒,那還不心疼死他們啊。

    於是,一下子,不少大臣伸長了腦袋,想看看馬背上的少女的模樣。

    皇甫臨眉鋒一凜,忙向後揮了揮手,立即有御林軍上前將尹沫香扶了下來,當眾人看到她那張鼻青臉腫慘不忍睹的臉時,個個瞠目結舌。

    果然是面目全非啊。

    感覺很像自己家的女兒,可是到底是不是呢?早知道就好好注意女兒今天的妝扮了,也不至於眼下六神無主。

    皇甫臨猛的倒抽一口冷氣,同樣被尹沫香的臉給嚇了一跳,忙道:「快,傳太醫。」

    曲氏糾結著眉頭看著被人扶著尹沫香,心裡划過濃濃的不安,越看,越覺得那像自己的女兒啊,那身衣賞真的像香兒今天穿的。

    會是香兒嗎?

    曲氏緊張的拽緊了小手,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尹沫香那張慘不忍睹的臉看。

    過了良久,曲氏倏地從坐位上站了起來,一下子撲到了尹沫香的身上,哭喊道:「天哪,香兒,我的香兒,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哪個殺千刀的,把你打成這樣啊,嗚嗚嗚嗚……」

    她的話音一落,不少大臣心裡紛紛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他家的女兒。

    要命喔,這定遠侯小姐究竟是得罪了誰,被打成這樣,連自己的娘親都是過了很久才認清楚自己的女兒,可見一張臉被打得有多慘。

    尹正清被曲氏突然的哭訴嚇了一跳,怔怔的望著被曲氏抱在懷裡的尹沫香,怎麼也不敢相信,那會是自己的女兒。

    因為是空曠的圍場,也沒有準備帳蓬,於是就將尹沫香放在了椅子上,太醫替她把脈。

    曲氏摟著尹沫香的身子,哭的好不悽慘。

    「皇上,求皇上一定要替臣婦作主啊,抓住這以下犯上的狂徒,嗚嗚嗚,老爺,香兒的命好苦啊,咱們這是招誰忍誰了,竟然對香兒下這樣的毒手,如果香兒有個好歹,我也不要活了,嗚嗚嗚嗚,老爺,你一定要找到誰是真兇,將他碎屍萬段才可以,嗚嗚嗚嗚。」

    一絲不悅划過皇甫臨的眼底,這曲氏好歹也是定遠侯夫人,居然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哭鬧:「這件事,朕自會查個清楚。」

    雖然這曲氏讓人覺得很厭煩,但定遠侯小姐在圍場出的事,他自然是要撤查的。

    皇甫沉言隨後趕來,聽到那少女竟然是尹沫香,驚得下巴差一點掉到了地上,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把事情說出來的他,此刻沒了一絲猶豫。

    「父皇,兒臣是看到河邊有一個麻袋,因為好奇,所以解開來看了一下,這才發現了尹小姐,但是卻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興許早已逃了出去。」

    尹沫香即有可能會成為六哥的側妃,那到時候豈不是會讓六嫂受委屈,尹沫霜揍了尹沫香,也算是間接的替六嫂提前出了口氣,所以,他決定隻字不提。

    曲氏一聽無跡可尋,當下氣得差一點暈了過去:「嗚嗚嗚嗚,難道就要我家香兒白白受了這委屈,這圍場四周都有御林軍重兵把守,那惡徒定還留在圍場之內,求皇上一定要替香兒主持公道。」

    皇甫沉言眉稍輕揚,淡淡的看向了曲氏,開口道:「是誰打傷了尹小姐,等尹小姐醒來一問不就知道了,如果那惡徒還留在圍場之內,不用侯爺夫人開口,父皇定當將人找出來,不過本皇子甚是覺得奇怪,這麼多大臣千金都在,為什麼只挑尹小姐下手,莫不是尹小姐做了什麼令對方深惡痛絕的事情,所以才遭此橫禍。」

    曲氏雙眼暴突:「你……」

    她忍受不了別人對自己女兒的侮辱,香兒一直安份守已,溫柔嫻淑,怎麼可能會做出什麼讓人深惡痛絕的事情,一時氣憤,竟然忘了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尹正清一見曲氏那模樣,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忙掐了曲氏一把,提醒她身在何處,也將她未說完的話截住了。

    「七皇子言之有理,待小女醒來,微臣一定問個清楚。」

    第162章 令人無語的獵物

    這個蠢婦,把這裡當自己家嗎?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居然敢甩臉色七皇子看,她有幾個腦袋可以讓人砍啊,在皇上面前又哭又鬧,真是讓他的臉都丟光了。

    曲氏瞬間醒悟,畏縮的看了皇甫沉言一眼,乖乖的閉上嘴巴,只是摟著尹沫香低聲哭泣。

    皇甫沉言不屑的目光自曲氏身上掃過,而後落在定遠侯尹正清的身上,淡淡的開口道:「定遠侯是個明事理的人,如今令千金身受重傷,還是快些回去醫治的好,這張臉可別被毀了。」

    一聽這話,曲氏再一次驚慌失措起來,哭的聲音也更大了一些,讓在場的不少人都不悅的皺起了眉,顯然,在這裡的人幾乎沒人受得了她的哭哭啼啼。

    「皇上恕罪,請讓微臣先行帶小女回府治傷。」尹正清二話不說便對皇甫作揖道,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將香兒的臉給治好,如果毀了容,還怎麼嫁給無雙王爺,到時候別說抓住王爺的心當正妃,怕是王爺連正眼都不會瞧香兒一眼。

    皇甫臨讚賞的看了眼皇甫沉言,有些話他這個當皇帝的不能說,但皇子卻不同了:「准了,李太醫,你跟定遠侯回府醫治尹小姐,待尹小姐傷好後你再回宮罷。」

    「謝皇上恩典。」

    定遠侯走了之後,在坐的不少大臣開始搖頭同情,可憐的定遠侯,好好的女兒被人揍成了這副模樣,那定遠侯夫人只知道哭,說圍場裡有賊人闖入,其實皇上不說,不代表他不生氣,她那番話,不就是指皇上的御林軍辦事不利?連個圍場都看不牢。

    就算真有其事,那定遠侯夫人是沒腦子的麼,這個時候也敢大哭大鬧,真是一點的教養都不懂,相比起來,還是自家的夫人識大體啊。

    七皇子的話也挺有道理的,你若好好的,誰沒事在圍場裡揍你的女兒,還套上麻袋揍成豬頭,能套上麻袋的,顯然是不知道對方是誰。

    皇甫沉言摸了摸懷中的玉佩,嘴角不期然揚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看上去如三月春花,絢麗絕倫,怕是定遠侯死也想不到,對尹沫香下手的會是自家人,那尹沫霜能混進圍場,想必也早就混了出去,要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找到惡徒,無疑是大海撈針,定遠侯一家註定要吃這個啞巴虧。

    葉珊痴痴的望著皇甫沉言,眼中的愛戀,並沒有因為皇甫沉言不顧她的心情而堅持退婚有所緩減,反而越加的灼熱。

    七皇子,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如果……如果她能嫁給他,那該多好,只可惜,這輩子都無緣了。

    低頭,臉上帶著一絲落寞的神色,以她如今的身份,的確沒有人再敢對她指手劃腳,但她依然不願意再呆在人群里,實在是怕接觸到他們略帶不屑的目光,所以,她選擇乖乖的坐在這裡。

    良久,號角聲吹響,也告知著比賽時辰已到,不一會兒,遠處便濺起塵土飛揚,遠遠望去,只見塵煙滾滾,還伴隨著馬蹄的踢踏聲。

    很快,進林狩獵的人便到了眼前,每個人的身後,都跟著一小隊人馬,負責拎著打來的獵物。

    在不遠的玩耍學騎馬的眾人見他們回來,也都聚攏了過來,好奇的望著那群滿載而歸的人,每個人都收穫頗豐,那些個獵物或大或小,都讓人看攙了眼,有的還是活生生的。

    皇甫臨面上帶著喜色,對德公公點了點頭,後就見德公公對著數十名御林軍招手,跟著他往狩獵的人群里走去,負責點清每個人獵到獵物的數量。

    皇甫祁揚面無表情的將韁繩扔到下人的手中,弓跟箭也都讓下人拿著,自己則大步走到位置上坐著,冷若冰霜的面容讓人永遠猜不透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皇甫離聖見皇甫祁揚高傲的身影,輕哼了一聲,眸中閃過一道陰鷙,接著將手裡的東西也交給了他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葉珊見皇甫離聖坐下,忙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笑道:「累了吧。」

    「還行。」皇甫離聖笑著點頭,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彼此的笑有多假,如果不是為了在別人面前做樣子,估計兩人連理都不想理對方。

    在場的不少人都知道,葉珊會嫁給皇甫離聖,是因為她對三皇子心儀已久,為了他在府里要死要活,眼下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果不表現的親熱一些,那不是自打嘴巴,而皇甫離聖若是對葉珊太冷淡,那就是給葉相難堪。

    每個人都陸續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神彩,皇甫祁揚跟皇甫離聖臉上帶著滿滿的自信,都認為這一次自己的獵物是最多最好的。

    其餘少爺們自然不敢跟皇子相比較,但卻也難掩激動,因為說不定這一次會讓皇上對他們有另一番認識。

    連安寧大咧咧的走回連城身邊,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連城頓時又一陣頭疼,他哪是生的女兒喲,分明就是一野小子嘛。

    蘇璃兒笑著遞了杯茶給連安寧,對她豎起了大拇指,這才是她蘇璃兒的女兒嘛,女子怎麼了,誰說女兒就不如郎了,瞧瞧她家安寧的勇氣,太贊了。

    皇甫墨邪神情淡然的摟著慕容笑笑坐了回去,不嬌不燥的兩人,眉宇都透著遺世而獨立的氣質,尊貴優雅。

    「瞧瞧,這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絕配啊。」連安寧一邊喝茶,一邊嘖嘖稱奇。

    真是可惜了,中間居然橫插著一個尹沫香,那個女人她見過,根本就是第二個慕容映雪嘛,不行,為了捍衛笑兒的幸福,她定不能讓那個尹沫香好過。

    走過連安寧身旁的君羽諾聽到了她的稱讚,目光不自覺的望向了那一對壁人,神情有瞬間的恍惚。

    是嗎?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嗎?

    暗然的垂頭,嘴角划過一抹苦澀,不管是不是一對,總之不是跟她一對就是了。

    「皇上,數量已經點清。」

    德公公手執拂塵,對皇甫臨恭敬的回道。

    聞言,皇甫臨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看著那堆滿場地的獵物,笑道:「把數報上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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