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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42:49 作者: 夜吉祥
    出了祠堂,就見皇甫墨邪靜靜的立以一旁,細碎的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俊美如天神,風華瀲灩,就算沒有露出樣貌,那獨一無二的渾然氣質也讓人忍不住讚嘆。

    君羽諾站在皇甫墨邪的身側,她低著頭,百無聊賴的拿腳踢著腳下的石子。

    皇甫墨邪一見慕容笑笑出來,立即迎了上去,溫柔的替她拉緊了鬆散的斗篷,擔憂的問道:「需不需要我幫忙?」

    藍天碧雲,金色的陽光也抵擋不住寒風帶來的冷意,北風呼嘯而過,吹起慕容笑笑如墨的長髮,在空中揚起漂亮的弧度。她抬頭,如水的秋眸望進皇甫墨邪如大海般幽深的黑眸中,零碎的陽光灑落其中,散發著星星點點:「我想,我可以搞定。」

    君羽諾輕眯著眼,薄薄的紅唇輕咬,看著眼前美好自然的一幕,突然覺得今日的太陽真是大,陽光刺的她的眼都睜不開來,心口湧起一股股酸意。

    「我們跟你走了這麼久,身為慕容家主人的你難道不應該端杯茶給我們嗎?虧你還是個千金小姐呢,連基本的待客禮數也沒有。」

    聽著君羽諾的抱怨,皇甫墨邪有些無耐的看了慕容笑笑一眼,而後輕聲斥道:「羽諾,不可以任性。」

    君羽諾一聽皇甫墨邪不僅不幫著自己,還斥責她任性,當下氣得直跺腳:「大哥,我有說錯嗎?從進門到現在,咱們除了在芙蓉堂坐了一下,還是凳子都沒有坐熱,茶都沒好好喝上一口之外,不就是跟著她倒處走,你居然還怪我任性。」

    慕容笑笑本就心情不佳,現在又聽得君羽諾蠻橫無理的說詞,越發的不耐煩,她側目,幽靜的黑眸中冷光閃爍:「君小姐,我可沒有求著巴著你跟著我,如果不喜歡,你大可以離開,我也沒有拿釘子把你釘在慕容府的土地上。」

    君羽諾氣得倒吸了一口氣,嬌美艷麗的臉上是一片豬肝色:「慕容笑笑,別以為在你的家,你就可以任意妄為,你要趕我走,我偏不走。」

    「不走就給我閉上嘴巴,否則我不介意親自替你fèng上。」

    「大哥,你看她。」君羽諾被慕容笑笑凌厲而又充滿威攝的氣勢所嚇道,自知說不過她,只好轉而向皇甫墨邪求救。

    皇甫墨邪看著君羽諾輕輕搖頭,伸手輕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語重心長的勸誡道:「如果不想幾天下不了床,最好別去惹怒她,否則大哥也救不了你。」

    笑兒因為心系旁事而不想與羽諾斤斤計較,可這不代表她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有仇必報的慕容笑笑呢。

    他並不是幫笑兒而恐嚇羽諾,而是真心替羽諾的安全著想,真將笑兒惹毛了,她隨手一抓就是一把毒藥,鐵定讓羽諾償盡苦頭。

    皇甫墨邪若口婆心,但君羽諾沒見識過慕容笑笑出手,就斷定了大哥是在替慕容笑笑說話,讓她又氣又惱。

    遠處肖總管向他們走來:「三小姐,三姑爺,老爺回府了,請你們去前廳小聚。」

    前廳,慕容威端正的坐在主位之上,散發著威儀之勢,他的身旁,許氏緊挨著他而坐,胸前那一雙柔軟有意無意的往慕容威的身上蹭去,讓他心神蕩漾,看著許氏的眼中帶著狂熱,如果不是為了見無雙王爺,他恨不得立即將許氏扛回荷院好好疼愛一翻。

    「你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看我晚上怎麼懲罰你。」慕容威努力壓抑著腹中躥起的火熱,佯裝生氣的輕捏了許氏的嬌好的臉蛋。

    許氏咯咯笑出聲,聽在慕容威的耳朵里,就似那銀鈴般清脆悅耳,說不出的動人。

    慕容笑笑一跨進前廳,就是見到如此曖昧的一幕,許氏的雙手搭在慕容威的肩上,笑的風情萬種,年僅二十的她,正是貌美如花的時候,光憑這樣一副好樣貌,便足以讓慕容威對她寵愛有佳。

    「七姨娘說到底也是葉相送給爹爹的小妾,怎麼我看著比較像是青樓出來的,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

    許氏的臉色因為慕容笑笑的諷刺而變得極為難看,她霍然起身,指著慕容笑笑就吼道:「慕容笑笑,你什麼意思,如今當了王妃,越發不把人放在眼裡了,好歹你也叫我一聲七姨娘,我是你的長輩,你居然如此不懂規矩,慕容家真是白養你這個女兒了。」

    該死的慕容笑笑,居然把她比作青樓女子。

    慕容威臉色陰沉的望著慕容笑笑,眼底的利芒,像是一把把尖刀刮在她的身上。

    慕容笑笑雲淡輕風的與慕容威對視了一眼,雙手環胸的重新將目光落在許氏的身上,眸中寒意料峭,充滿了輕蔑與譏諷:「七姨娘也知道規矩這回事嗎?你在王爺面前也敢如此放浪形骸,真是辱沒慕容家的家風,讓人徒看笑話,還有,你不過是妾一名,何來資格作我的長輩,見到我跟王爺都不用行禮的嗎,怎麼,是想償償挨板子的滋味嗎?」

    許氏很狂,她敢這麼猖狂就是篤定了慕容威不會指責她,但是,許氏小看了她。

    「笑兒,放肆。」慕容威一啪桌子,厲聲喝斥道,隨後又歉意的看了眼皇甫墨邪,恭敬的道:「小女自幼被我給寵壞了,養成了她刁蠻的性子,讓王爺見笑了。」

    慕容威就怕慕容笑笑無禮的樣子讓無雙王爺生出厭惡之心,到時候別說金山,就連金子碎沫都沒有他的份,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無雙王爺,笑兒當真是太不懂事了,怎麼可以當著王爺的面這樣撒潑,依他看給人當笑話的是她才對。

    慕容笑笑在心中冷笑,自小寵壞了她?她怎麼不知道,慕容威有寵過她?

    君羽諾淡淡的掃了一眼慕容威與許氏,深不見底的眼中閃過討厭的神色,慕容笑笑是夠討厭的,沒想到她家的小妾更令人討厭,還有她那個爹,一點都沒有作為爹該有的樣子,哪有爹對女兒露出這樣的厭惡的神色。

    就算是慕容笑笑言語放肆了,好好教導便是,可他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看仇人一樣。

    皇甫墨邪漆黑如墨的眼底掠過冷冽的精光,沉寂的面色平靜的可怕,他望著許氏,許氏頓時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她心慌的躲過皇甫墨邪的視線。

    「慕容大人說笑了,我覺得笑兒甚是懂事,而且我也很贊同她剛剛的那番話。」皇甫墨邪淡淡的開口,薄涼的唇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他的話,直接讓慕容威有種無所遁形的羞恥感,但是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就連皇上對他說話也語含客氣,他們這些小人物更是得罪不起,無耐之下,只好轉頭對許氏喝斥道:「還不快見禮,當真要將我慕容家的臉丟盡了嗎?」

    沒有想到,無雙王爺竟然比他想像中的更疼笑兒,如此一來,對自己也並不是沒有壞處,相反說不定還能得到更多。

    許氏咬了咬唇,對慕容笑笑是恨到了骨子裡,不僅侮辱她是青樓jì女,更譏諷她一個小妾也妄想當慕容笑笑的長輩。

    這該死的身份,待老爺休了連翹,她誓必要成慕容府的當家主母。

    「妾身見過無雙王爺,見過王妃。」

    她隱藏著滿腔的怒意,身子僵硬極其不願的對慕容笑笑行了個禮,對她來說,慕容笑笑根本不配讓她彎屈。

    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她恨不得殺了慕容笑笑泄憤,回京了正好,她正愁找不到機會下手呢。

    行完禮,許氏轉身對慕容威說道:「老爺,妾身突然身感不適,先告退了。」她看著慕容威,眼中盈波流轉,三分委屈,三分傷心,三分柔弱,一分嫵媚,讓慕容威瞬間升出憐愛之心。

    他又何償不知道她受委屈了,可是在無雙王爺面前,就算是委屈也要咽下去,人人都爭相巴結的對象,他不能惹怒了他。

    「去吧,好好歇著。」

    慕容威深情款款的叮囑著許氏,見她離開,這才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了討好皇甫墨邪的身上。

    「王爺,請喝茶,笑兒這孩子讓你費心了,以後還要請王爺多多包涵。」

    皇甫墨邪端起白玉蘭茶盞,優雅的輕抿了一口,淡然道:「不會。」

    「晚上我在醉霄樓設宴,給王爺接風洗塵,還望王爺賞臉。」慕容威笑著說道,如果無雙王爺能參加,定能叫那些個大人羨慕的眼紅。

    不過,慕容威的夢做的美,現實卻是殘酷的,皇甫墨邪溫柔的看了一眼慕容笑笑,接著淡漠的開口道:「笑兒心系岳母的清白,心急如墳,我作為她的夫君,理當以她的憂為憂,實在沒有心情去酒樓吃喝玩樂,留她一人擔心。」

    被皇甫墨邪這麼一拒絕,慕容威的臉上有些赫然,更因為他稱連翹岳母,而稱自己為慕容大人氣悶不已,這擺明是對自己的疏離,或者說他不想承認自己這個岳父。

    「爹,娘不可能在祖母的藥中下毒,如今也沒有證據證明她是下毒之人,請爹將娘放出祠堂。」慕容笑笑順著皇甫墨邪的話說下去,清冷的目光是淡漠的近乎冷漠的目光。

    慕容威目光一沉,帶著一絲慍怒說道:「你祖母生病後一直由你娘照顧著,藥也是經她的手餵給你祖母,並未假手他人,不是她下的毒又會是誰下的毒。」

    「爹,你這樣是盲目的懷疑娘,對娘不公。」

    「夠了,這就是你對爹講話的態度,慕容家教給你的禮數你都給扔了嗎?你娘目前是最值得懷疑的對象,待我找到證據證明毒不是她下的,自會放她出來。」

    慕容威對慕容笑笑質問的態度心生不悅,同樣是女兒,雪兒就溫柔有禮,而她慕容笑笑居然敢大聲與自己說話,當真是翅膀長硬了,當了王妃就不知道誰是生她養她之人。

    慕容笑笑的臉上充滿了凜冽之意,涼涼的風從屋處灌入,空氣中洋溢著一股壓抑的氣氛,肩上忽地覆上了一雙溫熱的大手,皇甫墨邪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笑兒,別擔心,反正咱們已經回京了,可以在京里多住些日子,好好查一查事情的真相,還岳母一個清白。」

    他說的雲淡輕風,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攝人氣息,他也是在告戒慕容威,他們會留下來直到還連翹清白為止,任何陷害手段在他面前都是枉然。

    慕容威訕訕的笑了幾聲,被皇甫墨邪銳利的目光一掃,他沒來由的感到一股心虛感,為什麼連王爺都如此篤定連翹是清白,可是除了連翹,實在沒有別人有給娘下毒的可能性。

    左右思量了下,慕容威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對皇甫墨邪說道:「王爺說的是,這事我必會好好調查一翻。」

    慕容笑笑斂眸,烏黑的眼眸折射出冷冽的寒光,爹是打定主意不想將娘放出來,行,這更加堅信了她要請舅舅出面的決定,這一次,看來要麻煩舅舅了,爹越是要將這件事壓下來不讓舅舅知道,她越是要讓舅舅包括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反正一待和離,京城上下都會知道這件事,何不早點宣揚出去,待真相揭露之時,大家的爭議對象都會落在慕容府的行事作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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