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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42:49 作者: 夜吉祥
連翹一邊搖頭,一邊惋惜的說道。
「啊----連翹,你……」莫氏大吼一聲,被連翹的奚落傷得自尊全無,她是故意的,故意在自己面前來炫耀她現在的成功。
不甘心,好不甘心。
「生氣嗎?不甘嗎?這就對了,這種折磨人心的滋味,往後的每一天你都會好好享受,放心,雪兒我會替你照顧好的。」連翹的笑容似鬼魅般讓莫氏心驚,當聽到她說照顧映雪的話時,更加顫粟。
除了主母的位置,她最在乎的,就是雪兒了。
「你想對我的雪兒做什麼?」
「不是說了照顧她嗎,不過嘛……你若動了什麼歪心思,我可不敢保證雪兒會不會有什麼事情。」
「連翹,你個毒婦。」莫氏被連翹輕柔卻字字刺人心的話給刺激到了,抓了狂似的吼道。
門口的下人面面相覷,聽到了莫氏的狂叫,紛紛在心裡替連翹捏了一把汗,主母會不會被莫氏給傷害到呀。
在他們聽來,只有莫氏的叫聲,沒有聽到連翹的說話聲。
「就這毒了,那試試這個呢?」連翹淡然一笑,直起身子,走到莫氏面前,蹲下,伸手快速將手裡的藥丸扔到莫氏的嘴裡:「其實,妹妹我還要多跟姐姐學習惡毒這一回事。」
來不及反應,藥丸順著喉嚨咽到了肚子裡,莫氏立即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毒藥啊。」連翹毫不避諱,直言道,一臉的理所當然。
「嘶----」莫氏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氣,驚慌之下立即把手伸到喉嚨里去摳。
連翹見狀,笑得越發燦爛了,清冷的聲音像是一把冰刀,一刀一刀的剜著莫氏的肉:「不要枉費力氣了,這可是個好東西,每個月會毒發一次,不過你別擔心,我會每個月都給你送一次解藥,不會讓你死的。」
莫氏一口氣差一點沒提得上來,這個連翹,真是太狠毒了,她這是要自己生不如死啊。
「你……你你……」她雙唇發抖,又恐懼又氣憤,一連說了幾個「你」字都沒能接得下去。
連翹不再說話,冷冷的昵著莫氏,起身,離開!
這藥還是從笑兒手中得來的,當聽到她懂醫的那一霎那,幾乎瞪掉了自個的眼珠子,那種震撼,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對莫氏,她若心慈手軟,就是給自己挖墳墓。
慕容映雪恨透了慕容笑笑毋庸置疑,連安寧比慕容笑笑這個當事人更加興奮,面對慕容映雪憤怒的神情時,就愛揚著下巴,高傲的說道:「看什麼看,再看你也變不回嫡女,哼,我們家笑兒現在正宗的嫡三小姐,你就是一個卑賤的庶女。」
當初罵慕容笑笑的話,如今全數反回給了她,無境的羞辱與恨意在她的每根血管里的咆哮。
「慕容笑笑,都是你這個賤人害了我娘,你等著,我跟你沒完。」
慕容笑笑聞言,怒極反笑,森冷陰寒:「慕容映雪,你這胡騶的功夫越來越長進了,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是你娘自已默認的,誰害得了她?我勸你還是收斂一點,若是哪天在祖母面前露出了狐狸尾巴,你的下場就會落得跟慕容茗雪一樣。」
她囂張的說道,氣得慕容映雪身子抖得像涮糠。
皇宮,御花園,奇珍異花爭相開放,奼紫嫣紅,世間美態都在這裡盡現,月光傾瀉,淡淡的銀輝灑下,給百花們更添一份柔美朦朧的美感。
今晚,皇甫臨設宴款待北朝使臣,更是邀請了五品以上官員攜帶妻兒進宮參宴。
想當然的,連翹不用皇后另外邀請,帶著慕容笑笑,隨慕容威入宮。
走在他的身側,連翹再也找不回以往雀躍激動的心情,只剩一片漠然,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從容的與其餘大人的夫人人交談。
雖然大家不明白為何連翹成了正室,但她是皇后的親妹妹,每個人巴結都來不急,也不敢去亂問或是譏諷嘲笑,那等於是自找死路。
「呵呵,慕容夫人,這是您的女兒吧,出落的真是漂亮。」
「瞧這不卑不亢的神情,真是將大家閨秀的風度展露無疑。」
「瞧瞧這獨特的氣質,就跟夫人你身上的一模一樣,我女兒要是有慕容小姐一半的氣質,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偷樂了。」
「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跟咱們這些小門小戶就是不一樣。」
耳邊,均是夫人們阿諛奉承的話,聽得慕容笑笑的耳朵直抽搐,臉上的肌肉因為笑而有些僵硬。
她們到底還要夸到什麼時候啊。
我是庶女的時候,你們家的女兒跟兒子沒少數落我,給我白眼,明面上忌憚連家的勢力,可背地裡怎麼諷刺我娘的,別以為不說,別人就不知道。
哼哼!
「娘,站的好累,咱們進去吧。」慕容笑笑揚頭,皺著小臉委屈的說道。
連翹微微一笑,與眾夫人說了一聲,便領著慕容笑笑往宮裡走去,慕容威不在她們身旁,早忙著去攀附權貴了。
御花園的坐位分設兩排,最前面是按官員等級依次往後,再後面,則是眾夫人與兒女的位置了,兩排位置的最上方,擺放著兩張金漆鑄成的盤紋椅子,是皇帝與皇后的坐位。
在皇帝坐位的在下方,單獨設了一個位置,只要稍微猜測一下,就知道那是宸妃的位置。
連翹與慕容笑笑一入御花園,便看到連安寧小手興奮的揮舞著:「姑姑,笑兒,這裡,這裡。」
見到兩人走來,忙在她跟蘇璃兒之間騰出兩個位置,讓給連翹與慕容笑笑,連翹剛一坐下,蘇璃兒就拉著她的手笑得春光燦爛。
蘇璃兒的旁邊,還坐著其他官夫人,一直與她套著近乎,想跟她拉好關係,以助丈夫的官途,不過蘇璃兒卻一直興致缺缺,直到連翹來,她才振奮了起來,將那官夫人給拋到了腦後,拉著連翹聊了起來。
慕容笑笑緊挨著連翹坐下,連安安緊安著慕容笑笑坐下,兩人均是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看著眼前笑容虛偽的各人。
不多時,連安寧身旁的空位上也坐下了人來,下意識的撇頭,她驀地直起了身。
慕容笑笑察覺到了異樣,也紛紛側目。
只一眼,便頭疼的揉起額角。
這是不是叫冤家路窄,連安寧的旁邊,好死不死,居然坐著南宮祺,他身旁的美婦,顯然就是南宮夫人。
似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看,南宮夫人轉頭,溫柔的對她們輕輕一笑,她的身上流躥著淡淡的柔和,宛如初雪冰融,不似其他的官夫人們那般透著勢利。
慕容笑笑不禁對她心生好感,也回以一個微笑。
接著便轉頭,無視大眼瞪小眼的兩人,明明最初是她跟南宮祺有恩怨,不知不覺演化成了表姐跟南宮祺的勢不兩立,沒她插足的地。
連安寧死瞪著南宮祺,而南宮祺有種越挫越勇的勁頭,明明被連安寧揍的哀叫連連,越依舊不甘視若的回瞪。
慕容笑笑不得不在心中佩服他的毅力與耐打的身子骨,心裡盤算了一下,南宮祺被表姐揍得有不下十次了吧。
這時,一道尖細的似公鴨嗓的太監聲音倏然響起,拖著長長的尾音:「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宸妃娘娘駕到……」
話落,所有人紛紛跪地參拜,整齊劃一的聲音,仿佛是事先演練過的一樣:「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宸妃娘娘萬福金安。」
皇甫臨一身明黃色的龍袍,俊逸非凡,舉手投足間,威嚴之氣渾然天成,皇后連玥一身鳳袍,艷麗端莊,浮翠流丹,立於皇帝的左側,而右側,宸妃葉湘一身火紅的衣羅裙,紅的妖嬈,紅的似火,就像個火熱的妖精,風情萬種。
如果說皇后是朵淡雅的如蓮,那葉湘就是一朵妖艷的曼陀羅花,美目流轉間,明媚妖冶。
她走過,伴隨著一陣堪稱刺激的香味撲來,慕容笑笑嫌惡的皺了皺鼻子,強壓下那種癢意,她可不想在這種時候打噴嚏,引人注意。
直到皇帝入座,才抬手道:「眾愛卿免禮。」
「謝皇上。」又是一陣高呼,眾人站起身,正襟危坐。
皇帝向總管太監使了個眼色,那人便向前走了一步,再次尖叫著:「宣,北朝使臣進諫!」
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不多時,數名男子緩緩而來,臉上帶著高傲的神情,眼中有著囂張的色彩。
「北朝使臣肖何參見皇上。」他半彎著腰,不算恭敬的行了個禮,男子生的五大三粗,國字臉上帶著張狂的笑,卻絲毫沒有對皇帝的敬意。
眾人心裡都升起一股憤然,這個時候,自然是同氣連枝,一致向外,但是,所有人,包括皇帝也深深明白,人家肯行禮,已經是莫大的面子了。
北朝使臣今日前來,可不是單純的促進兩國友好的關係,誰都知道,數個月前,北朝入襲,大敗洛朝鎮守邊關的將領,長驅直入,奪了洛朝好多城鎮,雖然最後鎮守的將軍將城池奪了回來,但也損兵折將,當連城點將準備前援的時候,傳來了前線投降的消息。
戰敗的一方就要交出一名皇子作為質子,他們這一次前來,他們就是來接那作為質子的皇子,作為勝的一方,北朝有資格昂著頭顱趾高氣揚。
皇甫臨笑容有些僵硬,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道:「使臣免禮,快請坐。」
在他看來,北朝偷襲了他們,即使贏了也沒有光彩可言。
質子不好當,一旦去了別國,只有任人欺凌的份,但身為皇子,就得能忍天下人所不能忍,只是讓皇甫臨震驚的是,所有人都在猶豫要不要去當質子時,皇甫墨邪居然主動跳出來,願意去北朝當三年質子。
「有勞使臣千里迢迢趕來洛朝,希望我朝與北朝建立長期的有誼關係,來,朕先干為敬。」皇甫臨端起酒杯,豪慡的一飲而盡。
使臣笑眯眯的端起酒杯,飲盡!
「這是為臣應該做的,皇上放心,貴朝皇子到了我國,我皇必定以皇子禮儀對待,絕不讓他受一丁點的委屈。」
他笑意吟吟的說道,只是這話里的真實性有幾分,就耐人尋味了。
「如此,就麻煩貴國多加照顧了。」皇甫臨雖不喜歡皇甫墨邪,但是這一次,皇甫墨邪代表的卻是整個洛朝,對他未來的三年在北朝生活,多少充滿了憂色。
北朝會善待質子,那才叫真的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