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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37:39 作者: 苜黎黎
    。

    雲顧睜開眼,看見了熟悉的病房,和病床旁的謝硯之。

    謝硯之手裡握著水果刀, 一下又一下的削了許多水果。

    「謝硯之。」雲顧的喉嚨有些沙啞。

    「顧顧醒了?」謝硯之放下手裡的刀,來扶雲顧,「感覺還好嗎?」

    雲顧的目光在病床里轉了一圈,沒看見衛沢。

    謝硯之顯然是發現了,他喉結動了動說,「衛沢在警察局。」

    雲顧看向謝硯之,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寶,你還沒發現嗎?」久違的系統音出現在雲顧腦海,「我們回到正確時間線啦。」

    正確的時間線?

    雲顧伸出手虛空握了握,有力的,完整的。

    「對不起寶,嗚嗚嗚我也沒想到這個世界bug這麼大,你竟然在這個世界待了這麼久。」系統的聲音帶著幾分自厭的情緒,「都是因為我的緣故。」

    難怪衛沢說,我認識你比謝硯之早。

    難怪衛沢說,那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他。

    難怪衛沢說……

    系統為衛沢的絕美暗戀哽咽,「當初你和秦一林在衛生間的時候,衛沢就躲在衛生間,那個時候他對那些記憶也不甚清楚……沒想到他這麼執著,我還以為把他送走——把他執念消除就可以了,看起來根本做不到。」

    所以沒辦法,只能讓他自己放棄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別哭了。」雲顧心裡有些悶悶的,他說,「統哥,衛沢去警察局做什麼?」

    系統收了哭聲,啊了一聲,「好像是去警察局自首吧?」

    雲顧:「?」

    「我們回到他綁你這條線來了。」系統小聲說,「就是……我和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合作了一下,把你們跳機改成了飛機失事。然後衛沢涉及綁架被警察局帶走了。」

    雲顧:「……」

    心情複雜.jpg

    明明此刻還頭腦風暴,聽見這話的時候他忽然就覺得,啊……再怎麼樣還是要遵守法律的呢。

    謝硯之見雲顧不說話,還以為他在難過,他輕聲說,「顧顧,沒事了。」

    雲顧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對衛沢的感情不理解,對衛沢近乎偏執的狀態也不理解。

    他甚至覺得,或許是因為太多次時空回溯衛沢都已經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了。

    雲顧渣渣的想,或許衛沢就是他幼時的早戀罷了。

    他沖謝硯之笑了笑,然後問系統,「統哥,你說你和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合作了,那衛沢怎麼辦?」

    系統含糊道,「這個啊,就是和衛沢商量……」

    雲顧:「……」

    「顧顧想去看看衛沢嗎?」謝硯之問。

    雲顧抬眸看著謝硯之。

    謝硯之微微一笑,「我知道,顧顧和衛沢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確實回到過一年前。」

    「好像參與了一點,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謝硯之說,「但是我不想讓顧顧不開心,我希望,顧顧能永遠高高興興的。」

    「張秘書說,如果不能讓顧顧對作為我的戀人感到幸福,那我就不是合格的戀人。」

    「我很自私,占有欲也很強,以前不會表達。我怕顧顧知道真正的我是什麼樣子而害怕,畢竟已經有一個衛沢了,我不想變成第二個衛沢。」

    所以……只要顧顧不離開我,我可以忍受的有很多。

    雲顧微微張了張嘴。

    「謝硯之,對不起,但是我確實想要去見他。」

    系統嘶了一聲,「可惡,真是詭計多端的男人,難怪衛沢深情又偏執都打動不了你。」

    雲顧輕聲回答系統,「衛沢和謝硯之大概就是青春文學裡寫的那樣,一個是年少時的遺憾和現在的歡喜,衛沢是我的早戀,而謝硯之是我的現在。」

    系統怪笑,「你開心就好。」

    反正都是一個人,你喜歡衛沢還是喜歡謝硯之都一樣。

    不同的大概就是你喜歡的是哪一面的他。

    。

    衛沢這個男人,即使是身在監獄看起來也與其他犯人不一樣。

    他坐在那裡雲顧對面,笑容溫柔而淡定,即使臉上有傷也完全無損於他的氣質。

    「顧顧,你醒了啊?」

    雲顧仔細的看著衛沢,他第一次覺得衛沢和謝硯之挺像。

    鼻樑的高度,溫柔時笑起來的唇角,還有眼裡映著他時……

    「顧顧,幸好你沒事。」衛沢輕聲說,「你知道嗎?我獨獨無法原諒的就是我傷害到了你。」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顧顧認出我的場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在這種地方。」

    「其實我想要離開不難,但是不想,傷害了顧顧的人,總要受到懲罰的。」

    「衛沢。」雲顧忽然開口,他說,「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真的非常喜歡你。」

    衛沢停止了說話看著雲顧,眼底是一片漆黑,眼白里也有著紅血絲。

    就好像衛沢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是黑的,唯有留著雲顧的地方是白色的,但是裡面也因為執念染上了其他的顏色。

    「你知道的,你說的是對的。」雲顧說著,忽然笑了一下,「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外來者。」

    雲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衛沢卻只覺得,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能看見別人身上的顏色,也不在意那些人是因為什麼誕生或者被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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