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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23:48 作者: 恭十一
    謝寧不想和他再討論這件事了, 輕聲道:「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莊延淡淡一笑,鬆開手後退幾步,問:「難受了?抱歉,忘了我身上還帶著酒氣。」

    謝寧鬆了口氣, 轉過身看他,慢慢地搖了搖頭。

    這會兒莊延身上的酒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極輕極淡的幾縷, 微不可聞,唯有被他緊緊環住時才能感受一二。

    方才謝寧鼻尖縈繞著那幾縷酒氣,竟似自己也醉了, 現下才清醒了些許。

    他看著莊延,低聲說:「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莊延靜靜地看了他幾秒,突然問:「寶貝兒,你是不是想岔了什麼。」

    謝寧一愣:「啊?」

    莊延挑眉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麼?」

    「沒有!」

    謝寧臉上一燒,猛地抬起頭來。

    也不知他究竟想到了什麼,臉上燒得都快冒煙了,大片紅色一路蔓延到了脖子。

    莊延心中一動,笑道:「你還真想了?」

    謝寧自然不可能承認,臉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想!」

    「又撒謊。」莊延忍不住颳了刮他的鼻尖。

    謝寧眼神飄忽,臉上卻一點點地綻開了桃李艷色,紅得煞是好看。

    莊延感慨:「果然是想了。」

    謝寧繼續嘴硬:「……沒有!」

    莊延熟視無睹:「我現在卻好奇起來,你是怎麼想的了?」

    謝寧索性撇開頭,不理他了。

    「不逗你了。」莊延含笑說,「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男朋友的名分,難道不應該討點正當的福利嗎?」

    謝寧嘴唇輕顫,似是有所動容。

    莊延趁勝追擊:「你看看外邊的情侶,哪個是同住一個屋檐下,卻還分睡兩張床的。要是讓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誤會我們之間的感情出了什麼問題。」

    謝寧微微皺眉:「……別人也不知道呀。」

    莊延嘆了口氣:「那算了。」

    謝寧不知怎的,莫名又心軟起來,覺得自己對莊延也太不好了。

    莊延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去洗個澡,你也早點睡。」

    謝寧慢慢地點了點頭:「……嗯。」

    熟料莊延洗完澡,非常自然地換好睡衣,推開了謝寧房間的門,翻身爬上了床。

    躺床上正準備睡覺的謝寧:「……!」

    謝寧自然地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往日莊延為了治好他的失眠,也經常晚上跑來盯著他入睡,等他睡著了再走,他一時習慣,倒也不覺得這動作有哪裡不對。

    莊延就這麼占據了他的半張床,伸手把他摟懷裡。

    謝寧被他的氣息包裹著時,猛地又反應過來。

    他剛才不是已經拒絕了莊延,怎麼他又跑了過來,儼然一副要在這裡過夜的樣子。

    謝寧心砰砰的跳著,問:「你、你怎麼過來了?」

    莊延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說:「沒辦法,男朋友不願搬我那兒去睡一個屋,只能我搬男朋友這裡來睡一個屋了。」

    謝寧:「…………」

    他神情恍惚:「這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不同。」莊延一本正經地道,「現在是我自薦枕席。」

    謝寧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自薦……什麼?」

    莊延字正腔圓地重複了一遍:「自薦枕席。」

    謝寧一時啞然。

    莊延果然在國外待得太久,中文素養早不知丟哪裡去了。

    自薦枕席,能這麼用嗎?

    謝寧只能沉默。

    他到現在仍天真地以為,今天和過去那麼多天,被莊延摟著哄入睡的日子沒有什麼不同。

    也就是,和莊延身體相貼的那些部位,也實在太熱了點。

    不知是他的熱度還是莊延的熱度,抑或沒有什麼區別。

    熱得他像是燒了起來。

    謝寧下意識地舔了下乾燥的唇角。

    莊延呼吸一沉,低下頭,覆上了他的唇。

    謝寧:「!!!」

    明明床很大,謝寧卻莫名覺得擠得很,莊延把他抱得太緊,仿佛他一鬆手就會掉下去似的。

    手橫在他的腰上,緊緊環住,謝寧被夾在手臂和胸膛的細小空間裡,上半身與莊延緊緊相貼。

    唇齒相依,趁著謝寧失神的剎那,莊延找準時機,長驅直入,浩浩蕩蕩地在謝寧口齒間掃蕩了一遍。

    這個吻結束,謝寧的手不自覺地拽住了他的睡衣,呼吸愈發不穩。

    兩人的腿不知什麼時候也交纏在了一起。

    謝寧頓時覺得更熱了。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放進了烤箱的兔子,從頭到腳都熱得不行,卻偏偏無處可逃,只能毫無意義地撲騰下雙腿,發出「吱吱吱」的叫聲,等待著被一點點地烤熟。

    莊延就在這個時候,低聲問他:「寧寧,剛才你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麼的?」

    謝寧驀地睜大眼!

    腦海里遐想的畫面一一閃過,若是其他時候,最多叫他面紅耳赤一下。

    卻偏偏是現在——

    他和莊延剛結束一個吻,整個人都趴在莊延的懷裡,兩人親密接觸的地方更是熱得厲害。

    若說只是一枚小火星,卻猝不及防躥到了引線上,倏然在謝寧腦海里點燃了一篇炸裂開的煙花。

    炸得他頭昏目眩,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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