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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20:38 作者: 風光
其實自己也早就動心了吧?季凌陽自問,否則他不會曾經失控地差點占有她。和她親吻的銷魂感受,到現在還深深地撼動他,若非自己的固執強硬,他們早該是和樂融融、契合非常的一對。
是的,今晚以後,他要開始不一樣的夫妻生活!
十二點過去,一點過去……季凌陽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心裡的不安也慢慢擴大。毅然決然地關上電視,他拿起茶几上的電話,準備打給那個三更半夜還不回家的女人……
該死!她的手機號碼是幾號?
不悅地掛上電話,他才發現自己從不記得她的號碼,因為只要他需要她的時候,她一定在身邊,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公司,他根本不必去記憶。
看來,他真的忽略她太多事了,難得她能忍受到今天……
她真的忍受得了嗎?那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一種莫名的疑懼快速地籠罩住他,使他手腳冰冷,身體僵硬。他急急地推著輪椅進到房間,目光搜尋了圈,她放在化粧台上的保養品,全都不見了。
打開柜子──半面是空的,他突然覺得背脊一寒。
哇!衣櫃這麼寬敞,看來我應該多帶幾件衣服才對。
他想起第一天住進來時,她曾這麼說。事實上,後來她根本忙得沒有時間添購新衣,反倒是為了他的方便及舒適,他的衣服還多了不少件。
她的心思,根本只圍著他轉,為何當時他竟盲目得看不見?
轉身來到床頭櫃旁,他略微吃力地彎下身,打開屬於她的抽屜,仍是空的。
我把你的東西換到上層抽屜,以後你比較好拿,下層就給我用好了。
言猶在耳,他卻直到現在他才察覺她的用心,因為光是彎身這個動作,就耗費他不少力氣。平常他沒有感覺,是因為她把他的東西都擺到適當高度,讓他很方便的就可以拿到所要的東西。
有些悲哀地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不小心瞄到床單,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張床床墊太軟了,對你的脊椎不好,我找個時間把它換了你說好不好?
結果她不只換了床墊,也換了床單,甚至現在連他排斥她的心,也一併換了。可很諷刺的是,她卻來不及知道。
終於,他極不情願地面對這個事實──她離開了,什麼也不留。
失望的眼眸瞄到桌子上擱著一隻大型信封袋,那應是她留下來的。他興起一絲希望,急忙滑過去,抽出裡頭的文件。
看清了手中的東西,他的心,涼了。
那是一張股權讓渡書,還有一份離婚協議書。
zzzzzzp
把玩著手中的勇氣項鍊,黎燦很遺憾竟是以這種方式將它收回來。
在決定用手中股權幫助季凌陽時,她早已有了離開他的覺悟。因此那段冷戰時期,她一天一點地收拾自己的東西搬回黎家,那個毫不關心她的男人,當然完全沒發現房裡東西少了,最後果真也沒讓她失望,用殘酷的言語斷了她對愛情的妄想。
離別之日,也就是股東會那天,她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行李。收拾東西時,竟不小心讓她看到落在柜子與抽屜夾縫間的一條項鍊,她探手進去拿出一看,心中的悲哀更加深一層。
那是她送他的勇氣項鍊,被毫不在意地丟棄一旁,銀製項鍊甚至都發黑了。
若說她還懷有一點點他會記起她的希望,在那當下也完全絕望。
叩、叩。
敲門聲傳來,她放下項鍊,連忙眨去眼中水光,強擠出一抹笑容。
「進來。」家人很體貼地沒有逼問她回來的事,所以她也不能讓他們擔心。
進門的是黎藍,回國後便擔任以前黎燦職位的他,有著與年輕俊秀外表不相稱的沉穩。
有時候黎燦都會認為是父母弄錯了,黎藍其實應該是哥哥才對。
「什麼事?」她歪頭覷著默不吭聲的他。
黎藍深深地打量她好一會兒,才來到她面前,揉揉她的頭。「妳這樣很醜。」
「你竟敢說我這個宇宙超級霹靂無敵大美女丑?」她鼓起腮幫子敲了他一記。「你越來越沒眼光了。」
不予置評地瞄著她,他突然天外飛來一筆的問道:「妳知不知道當初爸爸為什麼要將我取名為黎藍?」
「為什麼?」她好奇地靠過去,「你去問過老爸?」
「對,我去問他為什麼給我取了個像女生的名字。」小時候因為這個名字,外表秀氣的他常被當成女生;長大以後因為這個名字,跟不少沒長眼睛的男人幹了不少架。
「老爸說,當初將妳取名黎燦,就是希望妳能活得燦爛,所以生下我之後,理所當然應該叫『黎爛』。不過他被老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教訓一頓之後,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叫我『黎藍』。」
「我還不知道有這典故?」幸好她比較早出生,她開始同情起弟弟了。
「所以很顯然的,老爸比較疼妳,連我都是妳的附屬品。所以妳應該要好好達成爸爸的期望。」他意有所指。
「有啊!人家我從小功課好、品性好,還長成一個大美女,這樣還不夠嗎?」其實她也覺得老爸挺偏心的,對弟弟要求特高,對她則是一味寵溺。
黎藍看著她抬得高高的下巴,微微搖頭。「爸爸是希望妳笑得燦爛,而不是笑得勉強,妳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