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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13:58 作者: 荒川黛
寧見藥臉色一僵,他忘了……確實忘了,他一看著這個弟弟就覺得他還是那個囂張跋扈不成器的小紈絝,忘了。
他已經不是了。
「荊修竹,除非他親口說,不要我了。」寧見景側過身,輕笑了聲:「或者我死,否則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分開我們。」
「至於替身。」寧見景背對著他,聲音輕地幾不可察,「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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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寧氏大樓,荊修竹的電話正好過來,問他在哪裡。
寧見景坐在副駕上,以口型跟沈凱說回陋巷,轉而卻跟他說:「你不讓人帶酒進基地,我只好出來逛逛了,找兩個酒量還可以的漂亮姑娘陪我喝酒,吃醋了?」
「是啊是啊吃醋了。」荊修竹心說:你就放屁吧,大早上的出去喝酒。
「那我回去抱抱你好不好?餵你喝酒。」寧見景笑的眉眼微彎,連聲音里都帶著點笑意,「不知道我們家荊隊的酒量怎麼樣,會不會一杯就醉倒了?」
「你想怎麼餵我?用嘴嗎寶貝。」荊修竹笑著開了個黃腔,「還是用哪裡?」
寧見景「唔」了聲,說:「荊隊想用哪裡喂,就用哪裡喂,你說好不好?」
荊修竹被他撩的心尖發熱,心說:小王八蛋你也就只敢在嘴上逞點強,你真來喂,別說是酒,毒酒他都照喝不誤。
「小王八蛋,來我面前說。」荊修竹几乎要咬牙切齒的恨不得伸手將人從電話里拽出來,他說的餵酒,少一口就揍一頓。
「我不。」
「你就是欠。」荊修竹冷哼了聲,不再跟他口頭互撩,問他說:「你早上去哪兒了,說實話。」
寧見景嘆了口氣,道:「好吧我是去給寧見藥送東西了,順便討了點東西作聘禮,挑個好日子迎娶我們家荊隊。」
旁邊開車的沈凱被他們之間的肉麻情話噁心的頭皮發麻,把頭轉了回去,看著車道努力洗腦自己聽不見這兩個人狗男男的聊天內容。
荊修竹一愣,「怎麼,我們家小寧爺這還打算江山為聘來著?你們家荊隊的排面是不是過於大了,禍國妖妃路線走著安全嗎?」
寧見景含笑道:「誰知道呢,到時候大臣要是覺得你禍國殃民讓我處決他,以保國泰民安……你說我處不處?」
「這還用說?」荊修竹怒道,「當然是把那些膽大包天彈劾你愛妃的人全部誅九族啊!」
寧見景嘴角勾起一點笑意,想到昨天他媽那些話,又想著今天寧見藥這些話,他在這些人眼裡估計都是瘋子。
他不在乎寧見藥怎麼看,他有偏見是他的事,也不影響他接下來的計劃。
但荊母不一樣,她在無知無覺地時候給自己釋出過善意,她更是荊修竹的母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她不是偏見,她是合理考慮。
寧見景不怪她。
他也沒資格怪他,他的確是買兇傷人,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他也沒打算過說謊隱瞞,沒必要。
寧見景一直不說話,荊修竹心裡倏地一緊,立刻聯想到了昨天母親的話,忙道:「小王八蛋。」
「嗯。」寧見景應聲。
「你別瞎想,我媽那邊交給我處理,你不必委曲求全討好她,你有你的好。」荊修竹想了想,結果剩下半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寧見景打斷了。
「我也沒打算委曲求全,如果你媽不答應我們在一起,那我們就一起殉情,你說好不好?」寧見景三分真七分假的含笑建議:「咱們找一個……海邊吧,把咱們的故事寫在漂流瓶里,然後一起自殺,有緣人看到我們的故事,指不定還會覺得感人呢……唔,寫成書也說不好。」
沈凱頭皮發麻的別過頭來看他,見他眼底含笑,似真似假的也不好判斷,打了個寒噤,心說:荊修竹可真是個狠人,喜歡這麼個小魔鬼。
荊修竹一直擔心他會因為母親的話而想太多,想著怎麼安慰他,結果一大早起來就發現他已經不在基地了,電話才剛能打通。
他想說寧見景就是林述,可這一說,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風波來,在他沒有確定林德偉會不會對他造成傷害之前,他也不能衝動就說。
良久。
荊修竹問:「什麼時候回來?」
寧見景說:「馬上就回去了,去陋巷拿瓶酒,回去餵你。」
沈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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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見景跟荊修竹似真似假地說回陋巷拿瓶酒,沈凱以為他是哄人來著,結果他還真就親自去了酒窖。
沈凱跟過去,笑意盈盈地揶揄他:「哎老闆,你還真打算跟他酒後亂性啊,不再考慮考慮了?這萬一吃干抹淨扭頭不認帳,咱們是不是虧大了。」
寧見景抽酒瓶的手指一頓,險些打了,沈凱手忙腳亂的接住,心有餘悸地抱著酒瓶說,「親娘哎,你小心點兒啊。」
寧見景微微靠在酒架上,斂了下眉眼,稍稍有些落寞地說:「沈哥。」
沈凱一愣,差點也把手裡的酒瓶給扔了,心臟都像是在胸腔里橫衝直撞,砸的他頭暈眼花,連忙問:「你怎麼了?」
酒窖里的溫度濕度和外頭相差極大,燈光也沒有外頭那樣刺眼,灑下來落在寧見景臉上的時候,有些平白的落寞,讓人喘不開氣。
他像是在示弱。
沈凱一直拿他真的當弟弟看,雖然他手段凌厲心計深沉,可到底也是個十八歲的孩子,真要是有父母寵著家人愛著,誰會把自己逼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