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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13:58 作者: 荒川黛
寧見景眉頭微皺,他知道自己雖然全程沒有露過臉,但不代表元生不會猜到是誰動的手,荊修竹這麼一說,他也沉默了下。
他有自信元生找不到他頭上,但因此而影響戰隊,卻不行。
「我能解決。」寧見景別過頭,避開他的手,說:「你打你的比賽就好,其他的事情我……」
話音乍然一停。
荊修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嗓音含著一點晦澀不明的笑意:「怎麼不說了?」
寧見景垂了垂眼,又別過頭,張了張嘴有些不適應的說:「我不會擅自解決元生的,有消息跟你商量。」
「喲,我們家小寧爺現在怎麼這麼乖了。」荊修竹揉揉他的頭,看著他因為別過頭,細白的頸側被繃出幾道清晰的血管,耳根泛著一點粉,心尖頓時被戳的一軟。
表面冷漠又拒人於千里之外,到底還是個小孩兒,禁不住撩會害羞,卻千般掩飾。
「誰是你家小寧爺,滾。」
「怎麼不是了,你都叫我媽做媽了,那我們不是一家人?還有,你不是收了我太爺爺的筆了麼,將來就拿來寫咱們倆婚書的簽名吧,怎麼樣?」
也許是今晚的氣氛太過柔軟旖旎,燈光也過分昏黃,寧見景不由自主地就跟著他的話聯想了下去。
兩人的名字簽在一張紙上,就由這麼兩個簽名將兩人一生一世都捆在一起,生死不離,沒來由讓人心顫。
寧見景深吸了口氣,欲蓋彌彰地譏諷他:「那你先讓同.性.戀婚姻法通過法案吧,想得美你,一支筆就想讓我簽字,做你的春秋大夢。」
荊修竹光是笑不說話,寧見景忽然反應過來,「好啊,老東西你可真不要臉,我說你怎麼非要帶我回去,還讓你媽認我做乾兒子,原來你是打的這個算盤!」
「反應過來了?」荊修竹眸底含笑,握著他手腕,在掌心裡揉了揉。
寧見景的手心很軟,養尊處優的一點重物不拿,細細軟軟的像是奶貓肉墊,讓人愛不釋手。
「以後想帶我回家的時候,讓你媽開口是吧,我就不好拒絕了對不對?」
荊修竹太會算計人了,寧見景覺得自己的心計已經夠深沉了,但還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算計,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抽不了身了。
「沒大沒小,什麼你媽我媽的,那是咱媽。」
寧見景覺得事情已經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再這麼下去,他會被荊修竹徹底忽悠住,再跟他接吻也說不定。
他及時克制住,打了個呵欠說:「困了,回去睡覺了。」
荊修竹這次沒再攔著他,「嗯」了聲,將他從桌子上抱下來,說:「回去吧,明天早上沒什麼事就多睡會,那幾天照顧我辛苦了,改天陪你喝酒。」
「你不走?」
「我再看點東西,馬上走。」荊修竹敲了下鍵盤,屏幕上亮起比賽錄屏,剛才他就在看這個。
其實沒什麼好看的,他只是睡不著,心裡又想著寧見景,想找點事情來做做罷了。
「荊修竹。」
「嗯。」
「林述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荊修竹一頓。
寧見景問完就後悔了,林述的事情牽涉甚廣,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他問出來是給荊修竹出了一個難題。
他知道荊修竹喜歡自己,這就好像是讓他做一個誰重要,或者是掉水裡救誰的問題,無趣且無理。
「我隨口一問,走了。」寧見景轉過身,朝身後擺了下手:「你早點睡覺,我可不想再救你一回,醫院的沙發太硬了,躺的骨頭疼。」
他說完,沒有再回頭,荊修竹卻忽然陷入了沉思。
訓練室里燈光依舊,卻平白好像冷了一些,照在牆上地上白生生的刺眼。
他坐在椅子上,屏幕上的比賽在一點點的播放著,他的心思卻不在上面,而是一遍遍地回想剛才他離開前的那句話。
他是有話想問,卻沒問出來。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荊修竹垂眸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心尖沒來由地一跳。
褚姣。
她一般沒事的時候不會打電話來,而且六年了從來沒有在半夜打過電話來。
荊修竹接起來,「怎麼這麼晚打電話來?」
褚姣的聲音難掩激動,隔著信號隔著電流荊修竹都能感覺到她聲線的顫抖,「我找、找到了!」
「誰?」荊修竹猛地坐直身子,掌心瞬間握住掐緊了,沁出一層薄汗來。
「林述,我找到林述了!」褚姣激動地像是倒豆子,語無倫次地說:「我找,不是,昨天我跟一個朋友去沿江市做義工,順便給他們整理一下資料。我們剛剛打算走了,我順便,就把林述的照片給他們看,有一個老先生說,他見過!」
荊修竹牙齒不自覺要緊,下顎線條繃得死緊,鋒利的像是一柄利刃,口中吐出的話,也硬的像是刀削斧鑿,「那現在呢?!」
「他沒有進過孤兒院,是有一次被人打傷了在路邊奄奄一息,老人救了之後,他說不想害了老人就走了。」
「然後呢?說重點,有他現在的消息嗎?」
「有有有!」褚姣緩了口氣,也激動的渾身發抖,「他被秦城一個姓寧的人家買去了,老人的妻子以前是在他們家做保姆的,名字挺拗口的,叫寧……寧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