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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13:58 作者: 荒川黛
    「回去再說。」

    「好,好。」嚴海拿著房卡說:「十一樓。」

    兩人回到房間,寧見景彎腰從小冰箱裡找了幾個冰袋出來,走到窗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冷敷。

    嚴海比陳覺明沉穩一點,雖然憤怒但也沒有炸毛,只是拉了張椅子坐在他面前問:「你這臉,是不是被元生打的?我剛才在樓下遇見他了,一臉剛殺過人似的,到底怎麼回事啊?」

    寧見景點頭,「他覺得我毀了他的職業生涯,想強.暴我呢,說要給我一點厲害瞧瞧,確實挺厲害的,力氣挺大。」

    嚴海一聽,瞬間就炸了,「操,他算什麼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嗎,真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寧見景手被冰的僵硬,換了只手,嗤笑了聲說:「他跟俱樂部還有四年的合約,我不放人,他的違約金付大發了,如果沒有哪個戰隊願意花天價買他,他基本走不了,何況昨晚戰隊那條微博一發,誰敢買他。」

    嚴海說:「不是,你脾氣一向不是這麼咄咄逼人的,你怎麼這麼針對他?」

    寧見景說:「在我面前玩心眼兒,設計隊裡的一個小孩兒差點斷手,還想取代荊修竹的位置,被揭穿了還威脅我,我這個不叫針對,這叫教他做人。」

    嚴海微微沉思,「不是,那他怎麼這麼衝動啊,不放人違約金,都總歸還有談的餘地吧,那這故意傷人和□□可是犯罪啊,他的職業生涯不要,連人生也不打算要了?」

    「他的心理素質……嘶。」寧見景動作稍稍一大就帶動了臉上的傷,忍不住皺了下眉,又放緩了語速,說:「我覺得他有點躁鬱傾向,情緒很容易被打亂,也容易被激怒。」

    寧見景略過了元生說的那句喜歡他的話,不光是覺得噁心,甚至有些覺得可笑,看第一眼就喜歡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要報警嗎?」

    寧見景搖了下頭,「不報。」

    嚴海沒明白他意思,皺眉問:「你不報警,就這麼算了?你臉上這一巴掌白挨了?」

    「白挨?」寧見景笑了下,「故意傷人和□□未遂才判多久,這對他來說怎麼能算是懲罰,我的仇,喜歡自己報。」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謝謝你的衣服,不過我的手機和房卡還在房間裡,先回去了。」寧見景站起身,走到門口,又回過身說:「謝謝你的衣服。」

    嚴海忙跟過來,「不是,那你告不告訴荊修竹啊,元生這個不算小事兒啊,你到底什麼打算告訴我一聲,你該不會找人把他打死吧。」

    寧見景微微抬頭,想了想,笑說:「指不定呢。」

    **

    荊修竹從場館裡出來,立刻就打了寧見景的電話,結果沒人接。

    再打就關機了。

    他看著手機,有些頭疼的想,小王八蛋脾氣還挺大。

    胡立謹的安排的車停在了場館外不遠的地方,荊修竹小心的避過一些熱情的粉絲,鑽了進去拉上車門。

    「恭喜啊荊隊。」胡立謹迎頭笑說。

    荊修竹揉了揉眉頭,頭疼的說:「還恭喜呢,哎對了,寧見景找你沒有?」

    「沒有啊,怎麼了?」

    荊修竹說:「沒事,回酒店。」

    胡立謹說:「小宋還在裡面呢,咱們不等他了?」

    「算了,你等小宋吧,我自己回去。」荊修竹把隊服一脫,拉開車門自己又下去了,走到路邊攔了輛車上去了。

    江城的交通非常擁擠,不大的一片地方蜘蛛網似的遍布立交,上來下去的硬生生能多繞出大半小時的路程。

    「前方路況播報,由於維安立交發生連環車禍,暫時堵塞,請繞行。」

    司機臥槽一聲拍了下方向盤,從這裡下去再走五分鐘就可以到目的地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不好掉頭,只能塞這兒了。

    荊修竹一直在打電話,寧見景的手機始終關機,他頓時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他雖然搗蛋,但是並不是那種會讓人平白擔心的,也沒這麼幼稚,不會刻意關機,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荊修竹立刻被嚇了一跳,忙不迭掏了錢給司機,「師傅麻煩您,我就在這兒下了。」

    司機忙道:「哎,找你的錢,先生等一下。」

    荊修竹忽然想到那次他回寧家大宅,被寧見藥打傷後背的事情,心越來越沉,壓抑著內心的焦躁不安,拔腿在立交橋上跑了起來。

    這個小王八蛋,可不能出事啊。

    他還沒給他跪下呢。

    荊修竹用盡了全力跑回酒店,單手撐在前台喘氣,感覺喉腔里一陣又一陣的冒著血腥氣,艱難的問:「寧先生……回……來沒有。」

    小姑娘被嚇了一跳,「你沒、沒事吧。」

    荊修竹心急如焚的擺手,衣服後背全部濕透黏在身上,頭髮也全被汗濕,一縷縷的裹在額頭上,滿臉全是汗。

    「跟我一起的那個寧先生,回來過沒有?」

    「回來了,回來很長時間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寧見景長得漂亮,又會逗人,偶爾下來的時候也會跟前台的小姑娘聊聊天,所以她們也都認識他了。

    「我上去看看。」荊修竹緩的差不多了,直起腰,伸手借力在前台撐了下,走向電梯。

    電梯一層層往上,荊修竹的心卻沒來由的往下沉,總有種不安的感覺,電梯內的鏡面將他的表情一分不差的映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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