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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13:58 作者: 荒川黛
「這我知道,我看過比賽視頻。」師兄說著有點羞澀的感慨,「我就是那個時候才下定決心出來打遊戲的,在家裡連播了一個月的FRG的比賽,我媽實在受不了了才答應。」
文誠沒想到還有這歷史,目瞪口呆了半晌,又拍了下他的肩膀補充:「那些都是外表,其實是因為咱們荊隊太不要臉了,那次我們全部被擊殺,場上就剩荊隊跟林教練。」
寧見景坐在一邊喝牛奶,一聽文誠講,忽然也來了興趣,「然後呢?」
「然後,刷毒了,正巧卡了房子,林教練在房子裡,荊隊在房子外,他想出來就有可能被擊殺,不出來,就死在毒圈,他找了三十幾次機會,都沒能出來,最後硬生生被逼死在了毒圈裡。」
師兄蹙眉:「不對啊,不是被荊隊擊殺的嗎?」
文誠搖頭:「沒有,逼的太狠了,荊隊覺得他這麼死太丟人了,就估摸了下時間放了一聲空槍,解說和粉絲都以為是被擊殺的,其實不是。」
寧見景側頭去看罪魁禍首,他一臉淡定的嘴角帶笑,聽人吹他的彩虹屁聽的無比舒爽,敢情還覺得自己特別善解人意?
文誠嘆了口氣,說:「這是林教練永遠的痛,別問,問就是三天不理你。」
寧見景「嘖」了聲:「老東西,你這麼欠,怎麼還沒被打死。」
荊修竹收好鍵盤外設,伸手將他拉了起來,垂眼笑:「他打不過我。」
寧見景把牛奶瓶往垃圾桶里一丟,跟在他後頭略帶譏諷的撇了下唇,兩手插在兜里,腳步緩慢的跟了出去。
今天站的有點久,又坐了那麼長時間,他的腳有點疼,也有點僵硬,不盡力克制便能看得出兩隻腳走起路來的區別。
荊修竹原本還想著他在家裡能睡的好一些,他那個小祖宗似的脾氣可能睡不慣酒店的床,結果繞了一圈還是回到了這裡。
見他沒跟上來,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點腳步,「哎,走這麼慢,腳不需要的話,捐給有需要的人吧。」
寧見景沒打算理他,但這句話聽完臉色忽然一凜,站在了原地,抬眸看著他,「捐了你抱我?」
「我抱你了,你剁我手麼?」荊修竹伸手,搭在寧見景肩上,笑問:「剁我手不行,我還給你賺錢,這樣吧,咱們打個欠條,等我退役了再抱你。」
說完,荊修竹看見他下巴微抬,繃緊的下顎像是一道鋒利的刃,帶著明晃晃的譏誚,立刻知道他下半句沒有好話了。
果不其然。
寧見景說:「你的臉是什麼時候捐出去的?」
「見到你那一刻就捐出去了。」
這話說的有歧義,讓人覺得不妥,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妥。
寧見景別開他的手,忽然聽見身後文誠和師兄的聲音,心念一轉,狡黠的勾起一點笑,單手勾住荊修竹的肩膀,往自己一帶。
!!!
荊修竹沒想到他能突然勾自己的脖子,一時不防朝前撲了過去,又怕壓著他,下意識按住牆,一手托著他的背往自己一壓,兩人頓時嚴絲合縫。
「握草!」
「握草!」
文誠和師兄兩人異口同聲的尖叫,又心照不宣的捂住了眼旁若無人的討論著戰術離開了,留著臉色一黑的荊修竹抱著寧見景站在原地。
荊修竹咬牙切齒:「……小王八蛋,好玩兒嗎!」
寧見景還真就想了想,然後點頭:「好玩。」
「再來一次?」
「怎麼?荊隊食髓知味了,還想抱我?」寧見景伸開雙臂,朝向他:「來,抱我。」
荊修竹指了指他的腦袋,「我覺得你就是欠揍,我要是你哥,非……」話音陡然一停,他被氣的失言,自覺不太好便收住了聲音,咳了一聲。
寧見景卻沒什麼反應似的,還是那張臉,那點笑,問他:「怎麼?你要是我哥,你也想打我?」
荊修竹想解釋,可又覺得有些欲蓋彌彰,末了笑了聲:「我要是你哥,你有一萬種方式哭著說不要,信嗎?」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訓練室就在房間的樓下,很快便到了房間門口。
荊修竹把門開了,「乖乖睡覺,明天早上我過來叫你,早飯想吃什麼我讓胡……怎麼了?」
「荊隊,我想知道,第一種讓我說哭著不要的辦法是什麼。」
話音一落,荊修竹手背倏地繃緊,片刻又恢復正常,收了回來,「那要看你吃軟的,還是吃硬的。」
「我,軟硬都不吃,怎麼辦呢?」
「打一頓,實在不行打兩頓,快滾去睡覺,瞎搓火。你也就是個小孩兒,你要是我男朋友,你今晚就得哭。」
寧見景一怔,耳根忽然一熱,踹了他一腳:「做夢去吧。」
門砰地一聲在面前關上,荊修竹笑了下轉身回了自己房間,他是做夢呢,夢裡也沒把他怎麼著,一見他哭,怎麼都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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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見景洗完澡出來,扯著毛巾擦頭髮,濕濕的貼在臉頰上,儘管沒有人在,儘管他的腳很不舒服,還是強迫自己正常走路,沒有暴露出一絲不妥。
就算是面對自己,他也習慣了絕對自製,刻在骨子裡的不可以有半分鬆懈。
手機忽然閃了一下,接著便是一陣輕微的震動,極輕的音樂聲響起,寧見景擦頭髮的手一頓,這個鈴聲是他特地給寧見藥設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