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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13:58 作者: 荒川黛
「小王八蛋,再作死就不管你了。」
他昏睡著,也感覺不到疼,荊修竹坐了會,覺得自己跟一個躺屍的較什麼勁,嘆了口氣,認命的去擰毛巾。
睡著的寧見景乖的不得了,手指軟軟的人也軟軟的,由著他擦手擦臉,不會譏諷氣人,也不會瞎搓火。
荊修竹看著他的臉,聲音不自覺放的柔軟極了,摸他頭的動作也輕柔無比,「讓你乖一點,怕是會要了你的命。」
擦完手,荊修竹看著時間差不多便拿出了體溫計,對著燈光一看,三十八度半。
昨天晚上餵他吃的退燒藥還在,荊修竹起身接了杯水,又拿著藥片回來,擱在一邊,然後半坐在床沿將他抱了起來。
寧見景昏昏沉沉的被他抱在懷裡,呼出的氣滾燙,灑在荊修竹脖子上纏得他又熱又癢,又從頸部脆弱的皮膚一路燒到心尖尖上。
荊修竹忍不住深吸了口氣,才伸手拍拍他的臉,「寧見景,醒醒。」
寧見景眉尖一皺,漆黑的睫毛輕顫了兩下,搖搖頭又往他肩窩裡蹭了蹭,「別吵。」
荊修竹失笑道:「少在這兒裝象,起來吃藥了。」
寧見景皺眉往他懷裡窩,顯然是燒糊塗了,他清醒的時候哪會這麼乖軟的往他懷裡窩,早一腳將他踹下床去了。
指不定還會補一句,誰允許你抱我的。
荊修竹摸摸他的嘴唇,小聲誘哄:「張開嘴好不好,把藥吃了。」
寧見景搖頭,下意識的伸出舌尖抵抗他的手指一個勁兒往外推,濕熱的舌尖抵在指尖上,胡亂的抗拒動作反倒像是舔吸,荊修竹一怔。
寧見景閉著眼睛,睫毛微顫的伸出舌尖,紅潤濕熱。
荊修竹一時沒忍住,將兩指就這麼就著他半開的唇伸了進去,撥了撥他的舌尖,激的寧見景無意識的呻.吟一聲,別過了頭。
指尖離開唇,帶出一點唾液,沾在嘴角晶瑩透亮,荊修竹眸底火光簇簇,燎原而過,忍不住低頭親了他一下。
嘴唇柔軟溫熱,荊修竹在心裡嘲諷自己:人清醒的時候動不了手,趁著暈了幹這種事情,確實挺不要臉。
他沒太過分,只是輕輕地印了這一吻便鬆開了。
他看了下手裡的藥片,寧見景現在這個狀況估計是吞不下去了,荊修竹想了想,給苗逢煙去了個電話。
「苗醫生,這個退燒藥,吃不下去怎麼辦?碾成粉兒喝下去?」
苗逢煙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把電話放在耳邊,被他一句話徹底嚇清醒了,一下子坐起來,「誰,誰發燒了!我過來看看。」
荊修竹見她嚇了一跳,忙解釋道:「不是戰隊成員,家裡小孩兒身上有傷還喝了酒,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燒糊塗了,不肯吃藥,我昨天跟你要的那個退燒藥能碾碎了餵他喝麼?」
苗逢煙想了想昨天給了他什麼藥,半天才說:「可以。」
荊修竹剛想掛電話,苗逢煙又說:「燒不大的話沒必要去醫院吊水,你給試試物理降溫,如果實在不肯吃的話,還可以採用栓塞的方式。」
荊修竹茫然:「栓塞?」
苗逢煙頓了頓,說:「就是肛.門用藥的方式,一般孩子吃不下藥,會採用這種方式,你們家孩子多大了?」
荊修竹想了想,說:「三歲。」
苗逢煙那邊安靜了好幾秒,皺眉:「大晚上的,三歲,該不會是你私生子吧。」
荊修竹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小兔崽子,心道:這要是我兒子,我非好好揍一頓讓他知道什麼叫「老父親」的愛。
可他不是。
荊修竹笑說:「他是我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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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荊修竹又把人放下,起身找了張紙包起來去碾藥了,找了個碗兌水攪拌等藥粉融了,才又將他抱起來。
勺子舀了一點藥湊近嘴邊,寧見景一蹙眉,伸手給打落了。
「操。」荊修竹看著被打翻的一勺藥,伸手打了他手背一下,「給老子老實點兒!」
第二勺藥湊過去的時候,又被打翻了。
「再不老實喝,就用栓塞的方式給你從屁股塞進去!」
說完,他果然老實了,荊修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餵他。
寧見景死死抿嘴:「苦。」
荊修竹看他在勺子上吹泡泡,擰眉想起他說牛奶腥的前科,將勺子一扔自己喝進了嘴裡,然後捏住他下巴一用力,迫使他張開嘴,低頭將藥送了進去。
寧見景死死地皺著眉,被迫喝了下去。
荊修竹比他皺的還很,將他放下就去了衛生間,狠狠地漱了五六遍口才算完,「操,這什麼鬼藥,這麼苦,難怪這小王八蛋不吃。」
荊修竹反胃的緩了好一會,回來發現寧見景已經醒了,揉著額頭坐了起來,正準備下床。
「上哪兒去?」
寧見景掀被子的手一頓,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了下去:「回去洗澡。」
荊修竹靠在衣櫃邊看著他,「哎」了一聲,「我問你,晚上幹嘛去了?」
寧見景穿鞋的手停了下,脊背幾不可察的有點僵,然而卻又很快的恢復了正常,說:「你上次問的那個戰隊,是蕭棠資助的。」
「蕭棠?」
寧見景稍稍想了下,估計在組織語言,略一蹙眉說:「他祖父那輩是個撈偏門兒起家的,到了他父親那輩開始洗白,不過背地裡還是有點不大正當的生意,他倒是和父輩們不一樣,挺大氣爽朗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