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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13:58 作者: 荒川黛
寧見景扣完最後一個扣子,送出了最後一個譏諷:「別愛我,沒結果。」
荊修竹牙疼的「嘶」了一聲,「小王八蛋,一會兒不挨打就渾身難受是吧,你過來我讓你知道什麼要死要活,我還能告訴你什麼叫求死不能。」
寧見景沒再接話,趿拉著拖鞋往門口走,指尖握上門把的時候,忽然回過了頭。
荊修竹直覺不妙。
果然。
寧見景側頭看著桌上那個保溫壺,垂眸一笑又回過了身,背對著他說:「荊隊,成年人了,下次用酒留我。」
「……」
荊修竹垂眼,理了理自己被他拽的稀亂的襯衫,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輕舔了下,沉沉低笑:「小王八蛋。」
——
荊修竹把保溫壺放在寧見景的門口,敲了兩下,轉身去了訓練室。
上樓的時候,陳欣喊了他一聲:「哎荊隊,等等。」
荊修竹回過神,「怎麼?」
陳欣艱難地從辦公桌後拽了一個巨大的泡沫箱子出來,一路嘎吱嘎吱地拖到他面前,累得氣喘吁吁的插著腰說:「你的快遞。」
「這麼沉?裡頭裝的不會是屍體吧。」荊修竹看著這個巨大的箱子,一時陷入了沉思,他覺得很有可能。
陳欣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反射性後退了一步,驚恐的問:「不、不會吧?」
「當然不會了。」荊修竹側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傻,小丫頭連玩笑也聽不出來,跟你小寧爺提提讓他給你漲點兒工資,買點兒核桃補補。」
陳欣捂著胸口緩自己剛才噎上來的那口氣,小聲嘟囔:「你那個玩笑,能聽出來才有鬼了。」
荊修竹探頭看了眼寄件地址,平市。
應該褚姣之前說送來的新杏,他都把這事兒忘了。
「拆信刀有嗎。」荊修竹問。
陳欣忙說有,又跑回自己辦公桌那兒,從筆筒里扒拉了半天找出刀回來,蹲下身問:「荊隊,裡面是什麼啊?」
荊修竹劃開膠帶,抬頭,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搞不好真的是屍體,又或者是哪個黑粉寄來的什麼,小動物的屍體,炸.彈,你知道的我黑粉多,上次還有人來基地潑汽油、潑油漆,誰知道呢。」
「啊啊啊……荊隊你別嚇我!」陳欣兩手防備的放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往後挪了一點,卻發現荊修竹忽然笑了,才又一泄氣。
陳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小聲逼逼:「我也好想打你,要不是我不敢。」
荊修竹沒聽清她嘟嘟囔囔的念叨什麼,揭開了泡沫箱的蓋子,上面是一個挺大的文件袋,鼓鼓囊囊的包在信封里,因為比信封大,有一些露在了外面。
他拿起來,底下便是每一個都由減震紙包裹妥帖的杏,澄黃碩大,香氣撲鼻。
「哎呀,這麼大的杏,荊隊你買的嗎?」陳欣咽了下口水,伸出指尖戳了戳,看起來好好吃啊。
「想吃自己洗。」荊修竹頭也沒抬的說。
陳欣「嗯嗯」兩聲,拿了幾個跑去洗了。
荊修竹站在前台的柜子旁,將文件夾抽了出來,裡頭是些疊得整整齊齊的賀卡,估計是那些小朋友寫給他的。
荊修竹嘴角不自覺浮現一點笑,打開了一個看。
——荊叔叔,謝謝你幫我找到了爸爸媽媽,雖然我沒有見過你,但是我覺得你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這裡面有一顆杏是我包噠,你嘗嘗。
荊修竹一笑,心裡驟然淌過一道暖流似的,這些字跡整齊漂亮,估計是褚姣代寫的,但心意是小朋友的。
他想,如果林述還活著,會不會也給人寫過這樣的感謝賀卡。
他寫字很漂亮,一定不需要別人代筆,荊修竹收起賀卡,悵然的出了口氣。
陳欣從廚房找了一個小盆回來,端著她剛洗好的幾顆杏,放在辦公桌上,探頭疑惑地問:「荊隊,誰給你寫的賀卡呀?還是情書?」
荊修竹塞進文件袋,伸手敲了下她腦門兒,「瞎好奇,智商還夠用嗎。」
陳欣縮了下腦袋,吐吐舌頭去剝她的杏了。
「嘖,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寫賀卡。」
寧見景從樓上下來,兩手插兜站在樓梯上,上午溫暖又不刺眼的陽光柔軟的灑在他的身上,像是渡了一層柔軟的金箔輕紗。
他的頭髮沒像平時打理的那麼精緻,沒了那種清疏距離感,反而增添了一絲柔軟和親近,平白多了一點少年氣,兩隻手插在褲袋裡,居高臨下的看人,驕矜又倨傲。
陳欣一時呆了,手裡的杏還沒來得及送進嘴裡就掉到了地上。
荊修竹回過頭,看他換了件熨燙整齊的黑色立領襯衫,褲腳稍稍挽起一點,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
「你洗澡了?」荊修竹問。
寧見景瞥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你就作死吧,白瞎給你上的藥,疼死你算了。」荊修竹擰眉看著他頭髮微濕,神清氣爽的樣子,忍不住想問他後背的傷還疼不疼。
陳欣這邊腦洞就過於大了,自從他聽見洗澡、上藥、疼死算了幾個詞,她就差不多不能思考了,眼神瘋狂的在寧見景和荊修竹兩人臉上掃來掃去。
寧總的右臉上好像有點指痕,臉色看著也有點蒼白,荊隊……這麼粗暴的嗎?
陳欣腦內瘋狂寫劇本,從臉上那點指痕聯想到荊修竹在床上的變態癖好再到激烈索要,嬌氣小寧總哭著求饒的戲詳詳細細的寫了一遍,手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