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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13:58 作者: 荒川黛
寧見景輕吸了口氣,說:「陳覺明,過來接我一下,我腰斷了。」
陳覺明愣了一秒,推開小模特靠在沙發上笑問:「怎麼斷的?荊修竹太猛了還是你太猛了?第一次就玩這麼狠啊,來說說,你倆誰在上頭啊?」
寧見景降下一點車窗,單手搭在玻璃上,揉了下額頭說:「果盤兒砸斷的。」
「哎喲乖乖,你們這是個什麼play啊,還玩果盤?哦我懂了,懂了。」陳覺明淫.盪的嘿嘿一笑,壓低聲音問:「小寧爺,塞你,還是塞他啊?說說說說,我還沒玩過這個呢,爽嗎?」
「滾。」寧見景腰疼的厲害,跟陳覺明這個神經病說不到一塊兒去,煩躁的把電話掛了。
他想了想,又給嚴海去了個電話,這個稍微靠譜一些。
他現在這個狀況,稍稍動作大點兒就疼得厲害,連呼吸都不敢太深,剎車怕是踩不穩,方向盤指不定都握不住。
過了一會,嚴海的電話也接通了,估摸著沒有跟陳覺明在一塊兒,挺安靜的只有呼吸聲。
「嚴海。」
「怎麼了小寧爺,就一晚上沒見我捨不得了?」嚴海笑著靠在辦公桌上,指尖隨意點了點,又說:「不對啊,我不是跟覺明說了麼,你沒跟他在一塊兒啊。」
「我腰斷了,可能快死了。」寧見景說。
「……」嚴海沉默了足足十幾秒,時間長的寧見景幾乎要以為他已經掛了電話,但又有呼吸聲,又搭著手臂慢慢等。
嚴海緩過神來,沒有陳覺明那麼滿嘴亂灑黃色廢料,稍稍有些難以啟齒的問:「腰斷了……快死了……荊修竹這個一臉蒼白仿佛猝死的樣子,這麼猛的嗎?」
「……」寧見景直接把電話掛了。
掛完電話,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理了一會才發現哪兒不對勁,又重新挨個兒撥了一條回去,說:「你特麼才被荊修竹干到死呢,放屁,我是上面那個,要死也是他被我干到死。」
寧見景被這兩個人氣的頭暈,偏偏後背越來越疼,他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放過荊修竹,這老東西憑什麼掛他電話。
他都「睡」過他了,他憑什麼拔吊無情。
不行。
寧見景再次撥通了荊修竹的電話,惡狠狠地盯著屏幕上跳動的老東西三個字,說:「再敢掛我電話,回去把你手剁了燉湯。」
他話音一落,仿佛有心電感應似的,荊修竹很快的接了起來,含著絲嘲諷笑問:「喲,幹什麼?小寧爺喝酒喝沒趣兒了?找人消遣?」
「荊隊,我腰斷了。」
荊修竹聲音乍然一停,又笑起來:「怎麼著?金主在外頭還想著督促我們訓練呢?要不要給你個直播間地址,我待會開個直播給您看?」
「我要死了。」
荊修竹陷入沉默,大半夜的說自己腰斷了要死了,這是什麼新詭計?
「沒騙你,我腰好痛,開不了車了,你來不來接我。」
荊修竹:「怎麼著,喝酒上頭了,演胸口碎大石沒敲好地方,敲腰上了?別找我了,找120吧。」
寧見景安安靜靜地等他說完也沒開口,只是輕輕地吸了口氣,略微淺的顫抖氣聲和□□從聽筒里傳進耳里。
荊修竹不自覺地擰了下眉頭,努力判斷他這個又輕又淺的氣聲到底是真痛極了的□□,還是在演他。
這小王八蛋太會演了。
寧見景說:「荊隊,我在盤山公路上,你不來接我,我就死了,就沒人給你的戰隊投資了,你真的不來接我嗎?」
荊修竹握著手機的手指一緊,試圖從他這句話里剝離出一分,玩笑的意味。
寧見景長舒了口氣,輕描淡寫的說:「那行吧,你不來接我,我就自己開車下去,我死了,你報警幫我收屍,掛了。」
「放屁!」
寧見景指尖一頓,隱在黑夜裡的眸子忽然顫了顫,「訓練吧,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早上你能陳叔說一聲麼,我想吃豆沙包,要甜一點。」
「你在那兒等我。」荊修竹說完,咬牙切齒的補了句:「要是敢騙我,你就等著被我掐死吧。」
「你只想掐死我嗎?」寧見景輕笑了聲,聲音又軟又膩還帶著一股「難耐」的氣聲:「你難道不想讓我有別的死法嗎?」
荊修竹停頓了兩秒,「答應我,嘴只用來說話,別用來撩火。」
文誠側頭,深深地看了荊修竹匆匆離去的背影一眼,能在這個時間將他從訓練室里叫出去的,寧見景是第一個。
原則。
怕不是被這個驕矜任性的小老闆全啃到肚子裡去了。
文誠想,再過段時間,哪怕寧見景不用在遊戲裡擊殺荊修竹,直接說句話,他都會給他跪下了,可能還會問姿勢夠不夠標準。
對一個拿慣了冠軍的人來說,越是難以征服,越是讓他欲罷不能。
嘖,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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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樂部所在的位置並不偏僻,一出門便打到了車。
二十分鐘後,荊修竹看見盤山路上一個開著雙閃的車靠在路邊,眯著眼看了下車牌,忙說:「師傅,就這兒了停一下吧。」
車燈一閃一閃,隱約能看見主駕上有個影影綽綽的輪廓,看的不大真切。
荊修竹走過去抬手敲了下車窗,等裡頭人慢慢地降下來,才「哎」了一聲:「來,伸出來我看看,哪兒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