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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13:58 作者: 荒川黛
    荊修竹按著桌沿,指尖無意識的敲了下:「往後退兩分鐘。」

    林教練依言退了兩分鐘,荊修竹若有所思的往椅子後靠了靠,左手抵著下巴,過了幾秒才指著屏幕說:「你們看這裡,本來DI應該是會被擊殺的,第二槍的時候。」

    DI還剩一絲殘血,最多補一槍一定死。

    「哎?」文誠湊近了,聽見一聲細微的槍聲,結果下一秒跳出的是另一個人的被擊殺提示。

    「這怎麼回事?」林教練也愣了一下。

    荊修竹說:「調成0.5倍速。」

    林教練點頭,稍稍往後拉了一點進度,又調了倍速,瞪大了眼睛一瞬不離的盯著上面的兩個角色。

    這才發現DI身邊的對友yul在開槍擊殺對手之前,曾做過一個很細微的動作,幾乎一閃而逝很不容易被發現。

    他極快的在DI身前擋了一下。

    文誠和林教練兩人都震驚在了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屏幕說不出話來,這個速度也太快了!

    林教練之前就看過錄屏,這是第二次了,他甚至都沒發現這人在開槍之前還有這個細節,而且,這個意識和微操,絕不是普通玩家能有的水準!

    荊修竹說:「雖然沒有了DI他一樣可以擊殺對面,但如果yul不擋,這一局他們吃不到雞,這一下擋槍很冒險,也很理智。」

    上能鋼槍,下能苟,意識很快,不貪人頭。

    是個人才。

    林教練問:「職業圈的?」

    文誠搖搖頭:「應該不是上過賽場的註冊選手,我沒有遇到過,荊隊,會不會是哪家青訓營的選手?趁現在來歷練的。」

    荊修竹摩挲了下下巴,「我看不像。」

    寧見景抱著牛奶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懷裡的豆沙包早已冷的發硬不好吃了,何況他也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他就是想支使一下荊修竹。

    他那種看不慣自己,又拿他絲毫辦法都沒有的樣子,能讓他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寧見景手撐著下巴看他,忍不住想像了下他在賽場上的樣子,是自信沉穩,還是囂張霸道?

    那雙修長的手偶爾伸出一隻虛虛的點在屏幕上,說出那一個畫面里的亮點操作,無一錯漏,好像真正掌握著這個世界的所有榮耀。

    他好像是這個世界的神,天生為了這個賽場而生,運籌帷幄,所向披靡。

    寧見景不由自主的想,要是有一天他手斷了怎麼辦呢。

    唔,那就打不了比賽了啊。

    嘖,真慘。

    錄屏看完,荊修竹說:「關了吧。」

    小宋他們心態被打崩,確實是正常操作。

    荊修竹站起身,林教練關掉了視頻,忙說:「你看完了,待會過去可別把剛才的話說給他們聽啊,小孩子,還是先安撫安撫,不然那心態得直接粉碎。」

    「嗯。」荊修竹忽然想起什麼時候,轉過身看了寧見景。

    「哎金主~」

    寧見景看見他這個不懷好意的笑,防備的側頭:「叫我幹嘛!」

    荊修竹笑的溫柔:「帶你玩兒去?」

    寧見景側身,舉起牛奶杯,說:「牛奶還沒喝完,我不去。」

    荊修竹看著他杯子裡幾乎沒動過的牛奶,擺明了就是沒有要喝的意思,起身走過去彎腰從他手裡拿出牛奶,仰頭一口氣喝完,隨手擦了下奶漬。

    「喝完了,走。」

    寧見景:「荊修竹,我的牛奶你都喝,有我口水,你是不是想跟我間接接吻,占我便宜嗎?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荊修竹放下杯子,嗤笑了聲:「看在你今天是個病號的份兒上,不跟你一般見識,再作就得挨打了,聽見沒有?」

    寧見景坐起身,右手搭在屈起的膝上,朝他勾勾手指,待他靠近了又故意貼近他耳邊,壓低了聲音,又軟又膩的用氣聲,難耐的說:「嗯……哥哥,別打那裡……別再打了,好痛……受不住……」

    因為感冒,微微沙啞又帶著鼻音的聲線像只小手,猛地撓在了荊修竹的心尖上,激的他心尖一顫,差點腿軟。

    寧見景說完便立刻撤開,靠在沙發背上挑釁的斜著荊修竹,伸開雙臂朝向他,「來,打我。」

    「嘶。」荊修竹伸手,被文誠從後面一把攔住,忙不迭道:「哎哎哎荊隊冷靜冷靜冷靜,不能動手,這是老闆,家暴犯法,殺人也犯法,別衝動千萬別衝動。」

    「……鬆手。」荊修竹煩躁的撥開文誠的手臂,皺眉:「誰跟你說我要揍他了,起開。」

    「那你伸手?」

    荊修竹深吸了口氣,壓著脾氣說:「你們先下去等我,我一會過去。」

    文誠一想也是,小兩口拌嘴那就是打情罵俏,外人在這兒不合適,咳了咳說:「那、那個,我們就先下去看看狀況,順便叫一下小宋,林教練走走走。」

    林教練側頭看了眼兩人,也選擇了逃離戰場。

    「走。」

    寧見景看著兩人面色詭異的逃離訓練室,也沒多放在心上,反而是轉過頭看著荊修竹笑:「荊隊,這樣吧,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跟你去。」

    荊修竹壓著脾氣,「說。」

    寧見景從沙發上站起身,向前一步伸手握住他的領口扯向自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眼睛,說:「跪下。」

    荊修竹微愣,看著他因為俯視,微微合著的眼皮摺痕清淺,睫毛一扇又掀起來,高高在上的命令,然後踩著別人的臣服,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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