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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13:58 作者: 荒川黛
有毛病?
寧見景半死不活的從椅子上抬起頭,一臉憔悴的說:「我昨天把唯一的被子給你了,我凍了一夜感冒了,啊可能還有點發燒,也沒別的要求就想吃個包子,你就……」
「好了閉嘴吧。」荊修竹站起身,走到門邊的時候忽然想起他微紅的臉,確實像是不舒服的樣子。
荊修竹從柜子里找出體溫計,利落的消了毒,又回來:「張嘴。」
寧見景抬眸,眨眨眼,乖順的含住體溫計,又眨了眨眼睛。
「吐出來就掐死你,聽見沒。」
寧見景因為微燒,白皙的臉上透著些微紅意,眼睛霧蒙蒙的沒什麼精神,乖乖的點了下頭。
荊修竹心下一軟,說:「等我回來。」
文誠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這一系列動作,等他出了訓練室,才稍稍找回意識,又震驚地轉過來看寧見景。
他在荊修竹走了以後瞬間坐直了身子,抽出體溫計呸了兩聲,二郎腿翹的比誰都利落。
「老、老闆……」
寧見景偏頭,這才發現訓練室里還有個人,忙收好了腳,規規矩矩的坐回了剛剛那個一臉萎靡的樣子,虛弱地說:「怎麼了?」
文誠徹底石化了,結結巴巴的指著他,又指指空蕩蕩的荊修竹的椅子,默默地轉過了頭。
「沒事。」
他現在覺得,荊修竹還真有可能什麼都沒「干」。
**
荊修竹口味淡,也不大吃甜的。
陳叔笑說:「你真的要?我記得你不吃甜吧,換口味了?」
荊修竹給自己和文誠拿了點早餐,聞言「嗯」了聲:「給別人拿的。」
陳叔一下笑了:「是寧總吧,他剛才過來試吃了一個,說很好吃,待會讓人過來拿。」
荊修竹手指一頓,夾子上的一個包子咕嚕嚕滾到了地上,沾了一圈灰。
「……他還說什麼了。」
陳叔說:「沒說什麼,就是說手腕疼,還說有點發燒,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沒事,說多了你就要讓他滾蛋了。」
……怪不得非讓他來拿早餐呢,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那他就幫他一把。
荊修竹面不改色的從地上撿起那個髒了的包子扔進垃圾桶,伸手接過陳叔裝好的兩個豆沙包,委婉地笑說:「是,小孩兒鬧脾氣不肯下來。」
陳叔嘆氣:「其實他挺好的,沒有那種老闆的架子,還跟我聊了一會各國菜系呢,何況他是老闆,你也別總針對他。」
「哪兒能呢,您也知道,這個年紀的小孩兒,愛撒嬌、脾氣小、氣性大,一會不哄著慣著就得生氣,一句話說不好就要讓全世界知道他受委屈了。」
陳叔覺得自己好像想歪了,拿著紙袋的手有點顫抖。
「是、是……小孩子都這樣,我小孫子也是……」
陳叔的小孫子,才四歲。
荊修竹覺得陳叔謹慎的沒敢太擴散思維,這樣不行。
他在心裡醞釀了下措辭又挑挑揀揀的說:「昨晚因為被子的事情,他鬧脾氣非得讓我下來給他拿包子,現在哄不好,待會我訓練他又鬧騰,脾氣大難哄得很。」
陳叔終於恍然大悟,「明白明白。」
荊修竹見他一臉我懂了我什麼都懂了的表情,這才心滿意足的轉身,拎著早餐回訓練室了。
小王八蛋,跟他耍心眼兒?
毛長齊了嗎。
——
FRG的訓練室在二樓,青訓營在一樓西北角。
荊修竹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看到一個小朋友探頭探腦的在門口。
荊修竹站在樓梯口看了半天,他想過來又不敢過來似的,頭疼不已。
「嚴肖,過來。」
嚴肖反射性的把腦袋縮了回去,荊修竹「嘶」了一聲,拎著三份早餐,抬腳往青訓營走了過去。
現在時間還早,青訓營里只有嚴肖和另一個稍年長一些的少年,他不認得,估計是今年新來的。
兩人瞪著溜圓的眼睛,緊張兮兮的看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荊修竹。
「荊、荊隊。」
荊修竹站在門口,微微蹙眉問:「鬼鬼祟祟的,有事?」
嚴肖咽了口唾沫,想說又不知道怎麼說的點了下頭又迅速搖頭,好半晌才稍稍組織好語言,說:「就……我們這幾天遇到了一個隊伍……」
「很強?」荊修竹問。
嚴肖點頭,覺得不夠鄭重,又重重點頭。
這時,林教練正巧從外面進來,聽見他們說話,忙道:「哦對,我昨天有事臨時走了,想跟你說來著,那天嚴肖他們好幾次都遇見那個隊伍,心態都有點崩,就去問小宋。」
荊修竹偏頭:「然後?」
林教練說:「小宋晚上過來跟他們一塊兒排了幾天,巧的很也有兩次遇見了,就連他幾乎都沒有招架之力,我看過錄屏,確實很強,意識和技術,有你當年的影子。」
荊修竹眉頭稍稍擰起來,嚴肖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表情,緊張的直摳手指。
生怕被教訓。
半晌。
「行了,先休息一會,我待會……」荊修竹想了想,說:「九點鐘,我過來一趟。」
荊修竹說完,拍拍嚴肖兩人的肩膀:「比賽輸贏很正常,才這幾天的失敗就崩心態,那我的槍下亡魂們得崩成什麼樣。」
嚴肖忙說:「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