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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13:58 作者: 荒川黛
寧見景「嘖」了聲,沒因為這句話而動怒,反而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倦懶地搭著薄薄的雙眼皮,語氣輕佻的問:「你們這兒食堂的飯能吃嗎,我看你這一臉蒼白的跟營養不良似的,這樣吧,我帶你們出去吃點好的。」
「不了,我們這些網癮青年也就配吃食堂大師父的菜。」頓了頓,荊修竹又往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放心吧,您嬌嫩的腸胃消化得了,毒不死你,也不會便秘。」
寧見景終於忍無可忍,「荊修竹你怎麼那麼欠呢。」
說完,狠狠摔上了門。
荊修竹看著他把門摔的山響,勾唇嘲諷一笑,這麼點水平就想跟自己打嘴炮?
年輕。
荊修竹沒再看那個仿佛還在輕顫的房門,冷漠地收起笑意,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為了方便看管,荊修竹讓陳欣把寧見景帶到了自己房間對面,一走廊之隔。
他能鬧出什麼動靜,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任他也翻不出天去。
不過。
荊修竹想到方才他那剛睡醒時無意識的一聲呻/吟。
雙手抱胸,修長的左腿微彎著斜靠在門上,一臉布施恩澤的倨傲眼神倒是挺有意思,像是高高在上,不懷好意又危險。
嘖,欠操的小王八蛋。
**
二十分鐘後,戰隊的隊員已經聚集在食堂里了。
其實這些人不是每天都這麼集中在一起吃飯的,有的訓練的時間晚了,第二天起得晚就錯過一頓,有的忽然想吃別的就點外賣了。
今天這麼整齊的過來,把食堂大師父給激動壞了,大顯身手的做了二十一道菜,從南到北每個菜系都來了幾道。
文誠看著滿漢全席似的一流水席,咋舌:「陳叔,您這是照著武則天過年的水準給老闆接風呢吧。」
陳叔是個挺憨厚的中年人,撓頭笑了笑:「你們喜歡吃就成,或者哪裡不好就告訴我,我再改進,你們打比賽的,辛苦,要多補充點營養。」
荊修竹進來的時候,也被驚到了,「乖乖,這麼多菜。」
一屋子的隊員看著他等下半句,他卻不說了。
荊修竹奇怪地掃了眾人一眼:「都看我幹什麼?」
小宋作為這群人里唯一的未成年,每次有槍口都讓他去撞,於是童言無忌再次悄悄舉手:「荊、荊隊……老闆呢?」
荊修竹給自己倒了杯茶,抬眸看了眼牆上的掛鍾說:「再等一分鐘。」
話音一落,今天那個驚鴻掠影的小老闆便出現在了門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用荊修竹給他的二十分鐘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的。
除了文誠和荊修竹,其他幾人還沒見過他,紛紛朝他看過來。
寧見景穿著件並不規矩的深紫色襯衫,領口留了兩個扣子沒系,露出一截精緻漂亮的鎖骨。
褲子倒是筆挺整潔毫無褶皺,兩手插著兜,頭髮齊整又有型,像來參加什麼晚宴似的。
他走過來,眼底含著一點笑意,掠過荊修竹的時候剜了他一眼。
小宋沒見過這麼騷的男人,自然而然把他的白眼理解成了媚眼,有點不好意思的別過了眼睛,去跟面前的糖醋魚大眼瞪小眼。
荊修竹自動忽略了那個眼神,起身依次給他介紹:「我們戰隊的教練林方原,副隊元生,文誠,師兄、小宋、還有個替補請假了。」
寧見景挨個頷首問好,脾氣好的和剛才在門口判若兩人。
荊修竹轉過頭,表情淡淡的說:「我們戰隊的老闆,寧見景先生,從今天開始就在俱樂部上班了,大家心裡有點數。」
文誠聽出來他的話外音,又聯想起中午在樓下的劍拔弩張,縮了縮腦袋。
片刻後,寧見景落了座,說出了進來後的第一句話,「沒有酒麼?」
荊修竹說:「戰隊成員不允許喝酒,影響微操。」
元生坐在寧見景右側,見氣氛有點僵,咳了聲說:「要不我出去問問陳叔……」
「不用,喝茶吧。」寧見景端起杯子,朝眾人虛虛繞了一圈:「大家辛苦了,我以茶代酒先謝謝你們為了俱樂部的奉獻和努力,都隨意吧不用顧忌我。」
眾人忙端起杯子回敬,把現泡的烏龍茶喝的跟紅酒一樣豪邁,荊修竹沒參與進來,看了這群狗腿子一眼。
視線一偏,落在了這個渾身上下都恨不得透著一股不靠譜的輕浮小草包臉上。
他正低著頭,指尖松松拎著還剩半杯烏龍茶的玻璃杯,指骨修長細白,不經意挑了下眉,漆黑的眉和微斂的睫毛在冷白的燈光下,看起來真有那麼點豪門驕矜小少爺的意味。
「你是不是偷看我?」寧見景回過頭,正好看進荊修竹的眼睛裡,那雙細長的眼睛忽然一彎,盛了一汪柔軟的、欲說還休的暗示。
荊修竹抽了雙筷子遞給他,「嘗嘗,我們大師父特地給你做的滿漢全席。」
寧見景接過筷子,沒非要燙筷子的小毛病,但卻沒吃,反而是挨個兒戳了幾下。
第一個。
「這個魚怎麼在瞪我,熟了嗎,這個肉有點硬吧,吃了硌牙嗎?」
第二個。
「這個菜……」寧見景修長細緻的手指捏著筷子撥了撥,問:「是辣椒炒辣椒嗎?」
第三個。
「這個……是蟲子嗎?」寧見景認真的看著荊修竹的眼睛,問:「這個吃進去會撓肚子嗎?真的不會便秘嗎?你能保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