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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54:11 作者: 來意
    沈喬面無表情,良久盯著他,嗤了一聲。

    「你怕叢星澤?」

    沒等任冬迎的回應,他繼續道:「他不會來這裡的,這個地方是我哥開的,離他家很遠,他從來沒來過。」

    沈喬嘲諷似的開口,「不想來就算了,你走吧。」

    任冬迎被他看出一半的心思,有些窘迫,聽到他毫不客氣的趕客,他猶豫了一下,「那我明天過來,麻煩了。」

    沈喬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跟著他走到門外。

    任冬迎準備走,就見少年冷著臉,毫不留情地當著他關上門,砰的一聲,聲音還很大。

    「……」

    不知什麼時候又下起雨來,與還未化開的滿地的雪混在一起,很滑。

    任冬迎走的很慢,快到學校的時候,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幾下,他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他沒接,不過多久,號碼那頭就發過來一條簡訊。

    只寫了簡短的一句話。

    十分鐘後,學校門口等著我。

    冷漠又命令感十足的話,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發來的。

    任冬迎皺了皺眉,關上手機想當沒看到。

    下一秒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的號碼很熟悉,是叢盛的助理。

    上了大學以後任冬迎幾乎都是通過殷柔來跟叢盛聯繫,他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你好。」那邊的女聲響起,「請問現在有沒有時間?叢先生現在想見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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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更一章

    第18章

    任冬迎冷的打了個寒戰。

    圍巾不知道什麼時候敞開了一塊,凜冽的寒風不住往他懷裡鑽。

    坐上車的時候他打了個噴嚏,殷柔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拿了包紙巾遞給他。

    任冬迎接過來,「謝謝。」

    殷柔看著男生偏頭看著窗外的側臉,清雋疏離,下頜線利落清晰,黑潤的眼睛靜靜望著外面,是好看且沒什麼攻擊力的長相。

    這些年來按照叢盛的要求跟任冬迎接觸,才發現他是在是個簡單又過分無趣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就因為那樣的原因而被叢盛盯上,還有叢星澤……

    殷柔收回視線,很快就把心頭的那一點不是滋味摒棄在腦後。作為叢盛的秘書,她只管把自己的任務做好就好了,其他的不是她該操心的事情。

    叢盛這次沒有再向上次一樣放他鴿子。

    殷柔直接把人帶到了叢盛的公司。

    任冬迎緊了緊衣領下車,對殷柔低聲道:「麻煩了。」

    殷柔望著少年有些蒼白的臉,在心裡默不作聲嘆了口氣,溫聲道:「你上去吧,叢先生已經和前台打過招呼了,你直接乘電梯去17樓就可以,叢先生在辦公室里等著你。」

    任冬迎道了謝,就朝著明亮筆挺的寫字大樓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來叢盛的公司。

    叢盛資助他多年,在金錢的方面一直都出手闊綽,任冬迎只知道他大概是個做生意很成功的商人,卻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他的成功。

    他很順利走了進去,前台小姐果然被提前交代過了,並沒有阻攔,他乘電梯到了17樓。

    叢盛的辦公室很好找,任冬迎在門口頓了兩秒,隨後敲了敲門。

    低沉的中年男音響起,「進來吧。」

    叢盛坐在辦公桌前,門被打開後他頭也沒抬,只說了句,「現在有點忙,你先去沙發那邊坐一會兒吧。」

    任冬迎慢慢走到沙發上坐下,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職業工裝的女性敲門進來,給他送了杯咖啡

    叢盛這才抬頭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合上電腦,揉了揉眉心,開門見山道:「你們倆是什麼時候的事?」

    助力仿佛沒有聽到,放下咖啡就徑直出去了,帶上了門。

    徐徐吹著的暖氣似乎也沒有讓任冬迎暖和過來,他手心一片冰涼。清楚叢盛說的是什麼,於是他抬眼道:「我和叢星澤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叢盛似乎有些意外他會這麼說,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星澤是我兒子,以後會繼承我的家業。雖然我們之間是有一點小誤會還沒有解開,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誤入歧途,被外人鑽了空子。」

    任冬迎蒼白著臉聽他繼續說,「我必須要為了他的以後著想,所以我有個請求,小迎。」

    他突然叫他的名字。任冬迎沒說話。

    「——我想請你以後不要在出現在星澤面前。」

    任冬迎聽到這句話時毫不意外。

    叢盛此刻在外人眼裡就像個滿心滿懷只為了自己兒子操心的慈父,焦頭爛額地在幫助不懂事的兒子收拾爛攤子。

    但只有任冬迎能夠聽出來,雖說是請求,但是他的話里絲毫不帶有這兩個字的意味,甚至看他的目光都是一派平靜,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更像是命令。

    任冬迎垂在腿側的手攥緊,又重複了一遍:「我和叢星澤沒有在一起。」

    這下叢盛平靜的表情控制不住微微皺了一下,他像是很不想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又必須說出口那樣,眉頭逐漸加深:「那天你們......」

    他只說出這幾個字,就足以讓任冬迎難堪了。

    他的臉霎時白的像窗外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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