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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1 作者: 三月微草
    馬燕容安撫道:「伯父,伯母你先別著急,少城會有他的安排。」她拉了拉江少城的胳膊,示意他解釋。

    江父道:「我還不知道他的打算,我告訴你,你從小到大沒有一次聽我的,但是這一次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我和你媽決不能答應。」

    江母也極力勸道:「少城,不要怪我們無情,也不要怪我們對她有偏見,你想想看,他爸爸是那樣子,難保她也……是吧?我們是正經人家,你叫我怎麼在親戚面前抬起頭來,說我們家娶了這麼個兒媳婦,放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在家裡,以後的日子我還能睡個安穩覺嗎?你不在的這幾年,我和你爸有多難熬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五年我們的心就懸了五年,可當初我們阻止不了你,也說服不了你的那些理想抱負,所以再煎熬也只能放在心裡,誰叫我兒子有這樣的雄心。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了,可是又……你叫我們說什麼好,你也為我們想想,我們都老了,受不了刺激,她要錢我們給她,她要什麼我們都給她,就是別讓她留在家裡可以嗎?」

    江母的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連眼淚攻勢都出來了,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她也是個母親,五年來見不了兒子的面,得不到兒子的任何消息,那種痛苦是難以想像的。只是江少城一向執拗,從念警校到當臥底沒有一件事是事先通知家裡的,他們做父母的根本無法勸阻他。他跟江少傑不同,江少傑雖然也叛逆,也不允許別人插手他的事情,但是所走的路都是在父母的預料和期望之中。而江少城卻是特立獨行的,生在生意世家卻選擇了警察的職業,而且從他上中學開始他幾乎就沒在家裡住過,不管什麼事情都自有他自己的打算,任何人的話對他都起不了作用,一直獨來獨往很少露面。所以外人只知道江家有兩個兒子,但卻很少有人見過江少城。

    雖然江母聲淚俱下,但依然沒有撼動江少城半分,他表情冷靜語氣堅定的道:「我和木槿已經舉行過婚禮了,她是我太太。」

    江母急急的辯白道:「你們那個是不作數的,是不被法律承認,你的配偶欄現在還是空的。」

    「不需要,我承認就行。」

    江父暴跳如雷:「這麼說我們承不承認你也無所謂是不是。」對這個小兒子江父一直是莫可奈何,每次都是氣得牙痒痒卻無濟於事。以前十來歲的時候就沒聽過家裡的意見,更別說現在是個三十來歲的人了,更不可能讓人左右。江父就是因為清楚兒子的脾氣所以才生氣。

    馬燕容也低聲勸道:「少城,先不要和伯父伯母對著幹,他們也有他們的考慮。」

    江少城有點累,揉著額頭道:「你們先回去吧,木槿現在精神狀況也不好,你們想說什麼也不是在這個時候。」

    江父還想說些什麼,江母拉住丈夫,道:「那我們過兩天再來,你好好想想我剛才的話,你多少體諒我們做父母的心情。」江母看見江少城這個樣子,知道一時也不可能改變他的心意,今天也談不出個結果來,就拉著江父要回去。

    馬燕容看著江少城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被江母給叫走的。

    木槿剛才像遊魂一樣的飄上樓的時候隨便推開了個房間,看見有床,她就躺下去了,關著房間,樓下的聲音也傳不到她的耳朵里,她也不知道下面的人什麼時候離開。明明是他傷害她在先,可是現在所有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蛇蠍一樣,都認為她會傷害到他!明明她沒對任何人起過歹念,連一隻動物都不曾傷害過,就只因為她是木常豐的女兒,這些人就把她當成魔鬼一樣。雖然她希望自己出生在一個正常的家庭里,但是她從來沒有為自己有這麼一個父親而覺得羞恥。他和這世上的任何一個父親一樣,用生命在保護著她這個女兒,她永遠忘不了那時父親用最後一口氣吼著讓她走的情形,以後她再也沒有爸爸了。在那些人眼裡,她的父親只是一個毒瘤,他們都在為這次能夠摧毀木家而歡欣鼓舞,為『正義的勝利』而歌功頌德,可是他們除掉的是她的親人,是這個世界最愛她的人,誰會看到她心裡的痛,誰在乎她的心她的眼是不是在流血!就連江少城也無法對她的痛感同身受,他的心裡或許還和那些人一樣為自己的『壯舉』而自豪!

    江少城推開房間進來,看見她躺在床上但睜著眼睛並沒有睡,他走到床邊坐下,道:「餓嗎,冰箱裡有食物,你要吃什麼,我去弄點給你吃……就吃麵好不好,你不是喜歡吃我煮的面嗎。」

    木槿不回答,眼神沒有焦距的越過他,但是他一伸出手去撫摸她的臉,她又馬上就避開了,從她在醫院醒過來後就很抗拒他的觸碰,她這個樣子讓江少城毫無辦法,只能用加倍的耐心來對待她。

    江少城收回手,繼續笑道:「連衣服都不換,這樣睡著不會不舒服嗎,衣櫃裡有睡衣,前天我親手去給你挑的,我去給你拿。」

    江少城起身,對著拉開的衣櫃深吸口氣,告訴自己沒關係,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他可以慢慢的治癒她,他從衣櫃裡拿了睡衣出來遞到她面前,可是木槿一動不動的。

    江少城把衣服放在她手邊:「那我下去給你做點吃的,你先休息。」他想吻她的額頭,又想起她現在不喜歡他碰她,最後就只是給她拉了拉被子,然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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