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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文樂眉頭一斂,說:「她不休息你就讓她乾等著?」

    聶尋諾諾地道:「澈兒、澈兒的性子,我也勸不住啊。」

    文樂被他的話一噎,不知道說啥好,只顧著拿眼睛瞪他。

    傅驍玉在兩人身上看來看去,嘆著氣往府中走去。

    隨便掐去吧,他還惦記著小外甥呢。

    朝中局勢一穩,傅府與鎮國府便悄無聲息地回到金林,該做生意的做生意,該不見客的依舊不見客,誰說都不好使。

    小娃在聶府哇哇地大哭,傅驍玉推門進入,看傅澈手足無措的模樣,笑道:「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竟讓一個小娃給拿出了?」

    傅澈聽到動靜,抱著小娃往傅驍玉懷中塞,說:「都說外甥像舅,奶奶可說了,和哥哥小時候鬧脾氣的模樣一模一樣,誰哄都不搭理,非得把脾氣發了才開心。」

    聶尋與文樂一前一後進來,小娃朝著聶尋伸手,聶尋連忙接過,說:「怎麼又哭了,見著舅舅不開心嗎?」

    小娃鑽到聶尋的懷裡就不哭了,吊著淚珠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文樂和傅驍玉。

    文樂原本還想大著膽子抱一抱,見他哭就縮到傅驍玉背後了。

    傅驍玉回頭瞧他,說:「躲什麼?還能吃了你嗎?」

    文樂掃掃袖子,說:「我殺孽重,怕嚇著他。」

    一旁的傅澈嘴角笑意微斂,上前抱住小娃,就往文樂懷裡塞。

    文樂嚇了一跳,又不知道怎麼摟抱,覺得懷中似抱著一朵輕柔的紗,他但凡用力便會被抓出痕跡來。文樂往後靠去,大半個身子倚在桌面上,讓小娃趴在他的胸膛處,大眼瞪小眼。

    小娃看他髮簪上頭嵌著的亮晶晶東珠,伸手便要去抓。

    文樂一扯,直接將那髮簪取了下來,反手一扥,將髮簪尖利的部分直接抹平了去,遞給了小娃把玩。

    他散著一頭的黑髮,看著小娃用柔軟的手指摳那東珠,鬆了口氣。

    一抬頭,便見著那三人瞪大眼看他,文樂挑眉,問:「咋了?」

    傅澈笑著搖頭,說:「少將軍若是做了父親,怕是別家的小娃都艷羨這般榮寵。」

    傅驍玉心頭微動,表面卻看不出個什麼,只見文樂抱著那小娃,笑著說:「說起來,允兒隨奶奶去南岸了,還沒來見過你呢,該是喊一聲姨姨,說不準還能討著一份壓歲錢。」

    傅澈嗔他,說:「這就貪上我的錢了,少將軍這般吝嗇,可見我哥哥在鎮國府如何『水深火熱』。」

    「你哥管家管得還不夠呢,府里上上下下,哪個月錢不得在他眼皮子底下過帳!」文樂吼著,把小娃嚇了一跳,連忙壓低聲音,說,「你哥一發脾氣,不鬧不吵,頭一份先停了我的月錢。可憐我軍功頗大又無實權,今上賜的金銀珠寶下了官印又不能花出去,銅錢一枚掰做兩枚用。」

    傅驍玉瞪眼,道:「你這人好不講理,整個傅家都與你做嫁妝了,還不讓我惦記惦記庫房那三磚兩瓦?」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一來一回,倒是把傅澈逗得直樂。

    說過話,小娃攀在文樂的肩頭睡著了,臨睡前還抓著他一縷長發不放。

    傅澈小心翼翼抱他回房,文樂踮著腳目送,直到人進了裡屋,問:「可取了名字?」

    「還未取名,家裡老夫人四處遊玩,歸期未定。澈兒慈孝,說該是長輩取名。」聶尋搖頭,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福至心靈,往傅驍玉身上一看,說,「祭酒大人文曲星在世,不比我們這些粗人,若願給小兒賜名,也是好的。」

    文樂笑罵,說:「我家不磷教的可是皇子皇女,你好厚的臉皮敢讓他賜名,若是緣分到位,是不是還得當場收個學生,書還沒念,先把輩分占上?」

    聶尋摸摸鼻子,說:「我找了算命先生,說小兒文學出眾,若是真能做祭酒大人的學生,肯定光耀門楣。」

    「你這人慣會順杆兒爬!」

    傅驍玉笑笑,說:「取名一事重大,該由老輩取,我就不僭越了。至於收學生這事兒,他何時能來鎮國府行磕頭禮,便何時收。」

    聶尋驚喜地直笑,連忙作揖,說道:「先替小兒謝過祭酒大人。」

    鎮國府中無人,嚴舟撲了個空,無奈地搖搖頭,說:「這些都是九殿下的賞,還請轉告少將軍一聲。」

    得了回復後,嚴舟便往宮中趕,他這一出來,宮中那位總覺得缺了些什麼,每回都要發一會兒脾氣,跟個小孩兒似的。

    天色正好,護城河邊的柳樹發了芽,葉片青綠乾淨,像是透亮的翡翠。

    嚴舟沒坐轎子,看著護城河的景色,一路走到了宮門。跟著的小太監叫苦不迭,生怕這位要緊人回宮晚了,招上頭的罵。

    緊趕慢趕的,總算是在下宮鑰之前到了宮門口。

    嚴舟瞧著那正在施工的宮門,問:「侍衛大哥,這是在修什麼?」

    侍衛拍拍髒污的手,說:「馬上登基大典,皇宮裡里外外都要換新。這宮門是內務府吩咐下來的,說是九殿下的命令,要在這宮門上嵌琉璃石。」

    嚴舟一怔,一眼瞧過去,旁邊的宮門已經完工,火把照耀之下,那琉璃石閃著淡淡的光,如同星辰一般。

    「景王府算得了什麼,以後讓你看更氣派的。」

    在那徐州郊外,陳太守的屋門被少將軍一腳踹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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