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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大臣們面面相覷,在太子和二皇子身上下注,誰能猜到竟是讓那遠在陸洲的老九得了勢?!

    聖旨宣讀,何蘊聲音清冽,在寂靜的朝堂之上,聲音傳了老遠。

    一位太子犬牙不可置信地看上去,大罵:「不可能,定是你這賊子想方設法威脅了皇上,皇上呢?我們要見皇上?!」

    哪怕不是太子,也應當是二皇子,為何偏偏是武帝的種繼位,定是有不可告人的事兒!

    他話一說,惹得朝堂之上軒然大波,要求見皇上的聲音越來越大。

    「你叫魂呢?」文帝掀開竹簾,由傅驍玉扶著大罵,「平日不見爾等如此忠心,這時候倒來跟朕裝大尾巴狼。」

    文帝餘威仍在,臣子們被罵得連連跪下告罪。

    傅驍玉給了周崇一個眼神,扶著文帝去休息。

    好說歹說,這位現在可是太上皇,誰人也不能看輕了他。

    周崇掀起衣擺,當著眾人的面,坐在那龍椅之上,輕聲說:「嘶——低了些。」

    也和該他是武帝的種,比那文帝高出一整個腦袋去。

    嚴舟掩住嘴角的笑意,說:「登基大典,萬物都換新的,殿下先忍忍。」

    也是,自己登基大典一過,可就是皇帝了,用啥也不能將就了去。

    周崇心中壓砸了多年的石頭盡數消散,挑著眉看滿朝的臣子,道:「讓位書也看了,太上皇想見也見了,還有何事?」

    言官是個老學究,鬍子快耷拉到胸前了,拄著拐杖跪下,說道:「二皇子還在,如何能讓你繼位,血統不純!血統不純啊!」

    血統不純。

    是將周崇是武帝之子的事情,擺在檯面上說了。

    周崇不接話茬,笑道:「二哥親娘乃是波斯血統,您覺著他血統純到哪兒去了?」

    言官氣急,道:「伶牙俐齒,老臣就是撞死在這朝堂之上,也不會讓你周崇繼位!我以我血祭高祖!」

    周崇就這麼托著腮幫子看底下大亂,臣子們攔的攔、抱的抱,生怕這年過古稀的老臣真就折在這朝堂之上了。

    「攔著作甚?」周崇問。

    這話說得,朝堂之上無人理會意思,倒是右丞這牆頭草懂了,連忙朝後退去,離開那多事之地。

    有了右丞的榜樣,大臣們後知後覺也理會了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理會那哭鬧不止的言官,退到了自己的位置。

    周崇卻並不打算放過言官,喊道:「文樂,替本王全了他的忠心。」

    站在邊上的文樂應聲,擠開一堆大臣,在那言官驚恐聲之下,抓住了他的後領,就要往那牆上撞。

    那言官怕極,卻又下不來台,只得軟了身子裝暈,緊緊閉著眼睛,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周崇輕聲笑,道:「年過古稀,仍能對高祖有這般忠心,實在是感人肺腑。既然如此,這朝堂瑣事別浪費了這樣的人才,聽說高祖還缺一守陵之人,不如就派老先生過去守陵吧。」

    裝暈的言官心中在滴血,表面卻不得暴露分毫,硬著頭皮裝暈,被那侍衛拖了出去,送回府中。

    而周崇則坐在高位,聲音冷冽地問:「如此......各位大人可還有何異議,一併提出來。」

    誰還敢有異議!

    鎮國府的少將軍就在朝堂之上站著,傅驍玉又在太上皇處伺候,誰給他們異議的機會?

    是嫌給高祖守陵的人不夠多嗎?

    周崇見沒人搭腔,滿意地點點頭,說:「既然沒有異議,那便討論討論登基大典的事宜。禮部尚書何在?」

    張烈上前跪下,道:「臣在此。」

    「交予你去辦。」

    「是。」

    兵不血刃。

    周崇依舊穿著那身王爺的衣服,走在皇宮之中,宮女太監們吃不准他的意思,見面便磕頭,不敢讓對方看見自己懼怕的表情。

    嚴舟推開珠簾,說:「殿下,莊鶴與王虎回來了。」

    「叫他們進來。」

    莊鶴與王虎進了殿中,王虎四下打量,他和莊鶴不同,是在邊關一步步爬上去的小士兵,可從未見過皇宮這般嚇人的陣仗。

    那牆上嵌著的是夜明珠嗎。

    好傢夥蠟燭都雕了龍啊。

    這些個太監怎麼臉都瞧不見,低著頭能說清楚個啥。

    「......虎子,虎子。」

    王虎被莊鶴的聲音喊回了神,一抬頭就見周崇勾著一抹笑意盯著他。王虎無端起了一身寒意,道:「回殿下的話,有鎮國將軍的幫持,南岸戰事暫時平穩。」

    周崇點點頭,說:「陳太守可帶著的?」

    「帶著的。」

    「如此便好,過幾日帶他進宮,來長生殿。」

    長生殿,文帝住的地方。

    周崇還沒有登基,惦記文帝住長生殿住了大半輩子,沒道理生命臨到頭了還得大張旗鼓搬出去,平白折騰。

    王虎與莊鶴對視一眼,知曉這武帝身死的真相怕是要全然告知給文帝了,躬身答說:「是,殿下。」

    半天時間,便把朝中局勢穩定下來。

    周巒站在城門外頭,看著那在商隊裡頭喬裝打扮的山戎與阿斯等人對他揮揮手離去。

    周巒吝嗇笑意,抿著唇道:「若是此番將他們直接斬殺在這兒,遼豈不大亂?」

    樊樺玩扇子的手微微顫抖,強壓著一絲恐慌,說道:「殿下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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