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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文樂給他蓋上被子,睡在他身旁,低聲說:「等事了了,便合了你的心愿。」
心愿?
什麼心愿。
當然是那日日拘在床上的心愿。
傅驍玉微勾著唇,似已經夢到了那日子一樣,恍惚間睡了過去。
蔣玉看到傅驍玉那難得不設防的模樣,嗤笑一聲,說:「眾人眼中冷心冷情的傅驍玉,竟還是心甘情願地鑽進情網之中。」
文樂在他開腔時候便伸手捂住了傅驍玉的耳朵,橫眼一掃後,不知道從哪兒拿出的帕子捂住了蔣玉的嘴。
蔣玉:「......」你們夫夫倆都是什麼毛病?
三下五除二將人綁得結結實實的,文樂手裡一把小匕首,直接抵在了蔣玉的脖頸,說道:「不磷嘴巴毒了點,心底卻是良善的,我雖不能常在這宮中,卻也不會讓別人欺辱他,可懂了?」
蔣玉被人用刀抵著脖子,看著文樂的模樣卻是笑了。
曾幾何時,他也跟文樂一般。
文樂自知蔣玉有通天的本領,自己說的話他也不一定聽得進去,若是能有一分威懾,便是一分威懾。文樂收回匕首,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連著一兩個時辰都沒動彈。
直到那天色隱隱約約要亮了,文樂才俯身親吻傅驍玉的額頭,在枕頭旁邊留下一個小荷包,一個登雲梯便上了房梁,消失在一片昏暗之中。
而原本睡夢之中的傅驍玉卻睜開了眼,眸子裡都是血絲,看著文樂離去的方向。
蔣玉被綁了一夜,自然也沒睡著。憤然地看著傅驍玉的模樣,心中卻是想笑。
兩個男人,如此深情,倒讓他恨了多年的心,仿佛笑話一般,分裂得生疼。
傅驍玉揉揉酸澀的眼,暗道自己裝睡能力越來越好了,能讓那武力高強的文樂安心離去,便是他再一夜不睡,也忍得。
屋裡全是安神香的味道,傅驍玉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著,手裡拿著文樂留下的荷包。
別家心愛之人留的荷包,裝著花草,日日夜夜都有沁人心脾的香味。
他家的小夫郎荷包里裝著滿滿的醍醐餅,濃烈的奶香味透過荷包都能傳出來,裡頭包裹著餡料,表皮吃著像豆腐一般,若是能沾上一點飴糖是最好不過。
傅驍玉翹著腿把那醍醐餅掰碎了一點一點嘗,眼瞧著蔣玉瞪他,道:「怎麼?瞪我作甚?沒見過這麼感人的愛情故事?」
蔣玉:「......」你他娘的好像真是有點那什麼大病。
天一亮,那屋門就被人推開了。
一個梳著辮子的小女娃探頭探腦的,一眼就瞧見了傅驍玉,癟著嘴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
「若樺,父皇在哪兒呀?」
若樺的臉色蒼白,抖著手拉那小女娃的細腕,道:「在、在裡面吧。」
「十六殿下。」傅驍玉眉頭輕皺,看著來人說,「您怎麼會來這兒?」
小十六本想無視傅驍玉,都撞上來了,只能仰著頭看他,說:「太子哥哥說父皇病了,讓我來瞧瞧,我都很久沒有見過父皇了。夫子,父皇在那兒呀?」
文帝咳嗽著從內屋出來,一見小十六,大罵:「周璋到底要做什麼?!」
皇帝發怒,若樺只得白著臉跪下,道:「殿下、殿下說,十六殿下討人喜歡,若是皇上在此呆著無聊,可以將十六殿下留下來......」
留下來作甚?看他們父子相爭?還是以小十六做威脅,逼著他就範?
若樺難忍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微顫,說:「殿下還說,到了晚上,會前來看看陛下是否完成了讓位書。若是還未完成,與遼的關係剛剛緩和,和談書不如姻親,那單于山戎是絕頂的聰明,還未有正妻,待十六殿下......十六殿下及笄之後......」
文帝握著一茶盞,丟到地上,碎成無數碎片,把小十六嚇得直往若樺懷裡鑽。
作者有話說:
樂樂:浪漫頂什麼用,肚子填飽才是正道。(完結倒計時啦,大概還有八、九章完結。然後就是甜甜番外啦,可以點梗,酌情書寫。)
第148章 羊羹
筆墨的味道十分濃烈,在高台之上,文帝握著筆,憤恨地盯著那書卷。
小時候剛去國子監時,武帝不喜歡念書,日日用拿筆在宣紙上畫老虎。夫子嚴厲,被發現之後,只能讓蔣玉去頂鍋。可憐蔣玉聰慧至極,從未招惹過夫子,卻得替武帝受罰。
戒尺打在手心裡,文帝瞧著就疼,每每都往後躲。而蔣玉卻一絲表情都沒有,直面那紅腫的手心,被打完還得弓腰行禮,謝夫子教導,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武帝向來是皮糙肉厚,不知道那打掌心有多疼,照樣央著蔣玉與他去教練場射箭、騎馬。文帝偷摸著看到過蔣玉自己上藥,見那紅腫的手心晶瑩剔透的,似已經起了水泡。他拿針挑破,擠出膿水,再包紮好,仿佛在給別人包紮,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文帝怕疼,只得乖乖念書練字。
想起以前的事兒,文帝猛地閉上了眼,痛苦地捂住腦袋。
小十六被文帝的怒火嚇到,不敢與他說話。小孩子心性,只躲在若樺那兒,哭得抽抽噎噎的,不敢抬頭。
傅驍玉走到人跟前,拍拍小十六的腦袋,說:「殿下莫哭了,吃不吃甜點?」
提起甜點,小十六才想起來自己帶的吃的還沒吃,可憐兮兮地抹開臉上的淚,從自己的小布兜里拿出羊羹來,說:「我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