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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文樂這一去便未停下來過,直接去了皇宮。皇宮的守衛越來越嚴密,太子是怕了他們這群武人一天到晚進皇宮如過無人之境。

    不過防守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什麼都算不上。

    文樂躲靠在屋頂,看著那琉璃瓦,一抬眸,便看見那工程側後方燈火通明的地方。

    長生殿。

    「皇上都多久沒出長生殿了,你說會不會......」

    「別瞎說!太子每日都去侍疾,還有人聽到皇上發怒的聲音呢!」

    「好些日子沒上朝了,前朝後宮的,都安靜得像是沒人住似的......」

    幾個小太監低聲聊著天,生怕被管事的聽到。一個小掃把慢悠悠地掃著地上的落葉,說著宮中的事兒,哪個太監又讓人砍了頭丟出去,哪個宮女又被發配到浣衣房洗衣服,終日不得逃離。

    文樂頗有興趣地聽了半晌,眸子一轉,往浣衣房去。

    已是半夜,還有宮女在洗衣服,日日夜夜不嫌疲憊。

    院子中晾曬著各個宮中的衣服,那大太監的衣服就曬在院中,十分顯眼。

    文樂看了眼自己這十分扎眼的白衣,長手一勾,將太監服收入懷中,快步離去。

    宮女還埋著頭搓衣服,伸手敲一敲僵硬的後背,這日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長生殿不大,睡下三個人卻是完全夠了的。

    旁邊的耳房四五張床,就怕半夜文帝要人伺候,叫不來人。

    傅驍玉枕著自己的手臂,將腕處的檀木珠子拿下來,一顆一顆地撥弄。

    自從他進了宮,也就失去了文樂的消息。他不知曉他是否回來,也不知道他是否受傷。

    「半夜不睡,我道宮中只我難以入眠,原來祭酒大人也無法入睡。」蔣玉冷哼一聲,說,「不知祭酒大人惦記的那位少年郎,如今何在。怕不是還慢悠悠地在回金林的路上,不知曉自己髮妻如何危急。」

    傅驍玉懶得跟他搭腔,聽他聊起文樂,輕笑一聲,說:「還以為蔣公公半夜不睡惦記什麼呢,原來是替玉惦記那小夫郎。也是,怪玉忘了蔣公公如今已是殘缺之體,樂意聽旁人道些床畔之樂聊以慰藉。既是如此,玉也不好藏私。說起那少將軍,可真真是芝蘭玉樹,玉頭回見那般耐弄的身子,摸摸碰碰便要人抱,喊著疼了、不舒服了,卻還往人懷揣裡頭鑽......」

    「傅驍玉!」

    蔣玉氣急敗壞地大罵。

    傅驍玉卻面色不改,嘖嘖兩聲,說:「個中銷/魂滋味,難以言喻,只恨不得將他日日拘在床上,哪兒都不准去。」

    蔣玉只顧著瞪他,突然似聽到了半點異動,掙扎著撐起半個身子,看向某一昏暗之地。

    傅驍玉也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對,可惜他沒有武功,風聲便是風聲,雨聲便是雨聲,沒那些武人會的聽聲辨物的功夫。

    那處昏暗跳下來一個人,耳朵微紅,輕手輕腳地往前走著。

    燭光微閃,傅驍玉瞪大了眼,猛地撲上前將人牢牢抱住,那太監帽就這麼落在地上,砸滅了其中一根蠟燭。

    「你怎的、你何時......」傅驍玉不知道該從哪兒問起,將文樂的下巴抬高,熱切地吻著他的嘴唇,道,「不管了,先讓我親親你。」

    文樂抿著唇,與他親吻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神都不願給蔣玉那邊。

    傅驍玉細想一番,問:「何時來的?」

    「你、你說我的時候......我本想著直接下來的,後來又、又......」

    又什麼。

    見自己妻子說得越來越過火,文樂這常年沒什麼反應的害羞神經難得起了性子,將他整張臉逼得通紅,更是不敢下來。

    一旁的蔣玉大嚇,他的武功已經很高了,起碼皇宮之中,無人可以與他匹敵。

    這文樂竟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那房梁處呆這麼久,若不是傅驍玉說話過火,惹得他呼吸亂了套,只怕自己現在還不知道那房樑上竟然有個梁上君子。

    蠟燭全數熄滅,只有牆上一顆夜明珠還閃著極其微弱的光芒。

    文樂將近況一一告知傅驍玉,說:「太子既要名正言順,便不可直接對皇上動手,咱們還能搶占先機。」

    傅驍玉點頭,揉揉文樂的腰,迫著他倒在自己身上。

    既是聚少離多,文樂自然也樂意與自己愛人親昵。可到底旁邊還有個陌生人,文樂一想起對方也許是殺害武帝的兇手,就無法忽視他,撐著身子坐得筆直。

    傅驍玉替他脫去那刺眼的太監服,著一身雪白的褻衣坐在床上,拿棉被裹得嚴嚴實實,問:「又是冬日行軍,膝蓋可疼?」

    文樂都打定主意對方要問一堆軍事,沒想到是關心他膝蓋,低聲說:「不疼,洛桑給我做了一對護膝,日日給我用著。」

    「洛桑?你那發小?」

    察覺到對方話中的酸意,文樂笑笑,說:「真酸,小醋罐子打翻了。」

    傅驍玉輕哼一聲,並未反駁,說:「今晚上要回去嗎?」

    文樂想想,原本想見一面就走的,看著傅驍玉的臉,改了話頭,說:「我看著你睡了再走。」

    白日太過明顯,如今宮中十分緊迫,文樂也不敢在此冒險。

    傅驍玉聽聞躺在床上,低聲說:「若我不睡,你豈不是不走了。」

    文樂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傅驍玉嘆氣,將眼睛合上,嘟囔一句:「風水輪流轉,倒要我夫郎念叨我小孩子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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