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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何蘊:「.......」說誰財迷呢!
兜帽拿在手上,何蘊瞧著可謂悽慘,臉上紅腫了一大片,腰間也隱隱作痛,最嚴重的是那手,被冰刺破,用一手絹包裹住,這寒冷的天,凍得手指發顫。
「你可有證據證明自己是馬騁?」
馬騁一怔,這該如何證明。
他眼睛轉了又轉,指指外頭的通緝令說:「要不我領你去比對一下通緝令?」
何蘊瞪大了眼,還沒開腔呢,那馬騁便使著輕功一晃而過,不遠處傳來守衛的驚呼聲,腳步雜亂。
這人,真真是和那不走尋常路的傅驍玉一般模樣。
不過一會兒,那馬騁便翻牆走到這巷道處,他這一跑不知道又把誰家院子晾曬的衣服取了來,不倫不類地穿著,連頭髮都換了樣子。
馬騁手拿著通緝令,展開細細打量,嘟囔著:「畫得也太醜了......你比比,通緝令總不會騙你吧。」
何蘊:「......」
再三對比之後,何蘊別著手去拿腰間的物件兒,一個玉佩,轉手便交給了馬騁。
長生殿的情況,何蘊也沒瞞著,將自己看到的說了一個遍。
馬騁皺著眉,說:「蔣玉中了藥?我去找苗遠配個解藥,你待會兒捎回去?」
何蘊忙不迭地擺手,說:「可千萬別。」
馬騁:「......?」
照你家大人現在這個作法,那中了藥的蔣玉,一能自由活動時,頭一個殺的便是那傅祭酒。
說過了宮中的事,馬騁看著何蘊一身的傷,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何蘊回過神來,擺擺手,說:「沒了,我這就走,勞煩您跑一趟。」
說完就扶著腰,一瘸一拐地走了。
馬騁看著他的背影,笑了下,說:「小何公公,你是有大功德的人。」
功德只有心善之人才認,等周崇上了位,這何蘊只怕是要往上爬個好幾層才作數。
何蘊沒理會他這神叨叨的話,背過身隨意地擺了擺手,趕著去那金玉樓買片皮鴨。
冬日的嚴寒已經消散,四處都能瞧見春來的樣子。
馬騁翻過一個農家院子,將一身的衣物丟進灶台裡頭燒毀,自己則隨手拿了一件短打披上,往屋子裡頭走。
「回來了?」
馬騁點頭,行了一個禮,道:「小嚴公公。」
嚴舟笑笑,說:「殿下正等著你呢,快進去吧。」
馬騁應聲,錯身進屋。農家小院子,屋裡不透光,十分昏暗。蠟燭的光亮也只能照亮一部分,周崇坐在那昏暗之中,嚴舟一走,他便沒了笑意,嘴唇抿著,偶爾透出一絲極其瘮人的陰狠來。
看見馬騁,周崇將面前的珠簾別住,說:「可有傅驍玉的消息了?」
馬騁將何蘊的話轉告,說:「一會兒我便將玉佩交給楊擎,只是這宮中侍衛頗多,如今盡在太子手中,只怕與守衛軍打鬥死傷慘重。」
周崇笑笑,說:「不止守衛軍。」
「還有別的兵馬?」
周崇雖說能將南岸的文家軍把控在手中,可南岸倭寇侵擾頻繁,幾月便要侵襲一回,守城都不夠,並不能全然聽他調動。如此一來,還有哪兒有兵馬。
周崇遙遙地看了看某個方位,不執一言。
十萬人往金林趕,可謂十分顯眼,路過一個城池,便要被那縣令留下休整一番。
鎮國將軍受傷之後不怎麼愛喝酒了,以茶代酒喝了好幾杯。
縣令酒囊飯袋,肚子奇大,心中對這守著邊關一年又一年的將軍十分驚奇,覺得對方也不如傳聞中那般可怖,反而像個普通小老頭一般,說說笑笑,沒什麼不一樣。
正說著,一個小兵突然出來,走到鎮國將軍那兒俯身說了句什麼。
鎮國將軍未變臉色,卻緊抿著唇,不見一點笑意。
縣令感覺周邊熱鬧的氣氛一下就消失不見,士兵們喝著酒,眼睛卻一直盯著鎮國將軍,似對方一個吩咐,他們便能掀開桌子殺人。
鎮國將軍垂著眸,說:「老夫年紀大了,不如你們年輕人能熬。今日多謝許縣令作陪,老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鎮國將軍敬的酒,光耀門楣了。縣令嘴角快咧到耳根了,連忙端著杯子去接。
喝完最後一口,鎮國將軍將那杯子倒扣,便起身離去,將領們一句話都不說,目送著人離去之後才重新開始喝酒吃肉。
縣令府宅並不大,除開鎮國將軍和少將軍住在府上,其餘的人都住在驛站。
掀起珠簾,鎮國將軍皺著眉問:「你要鬧到何時?」
文樂的臉崩得很緊,強忍著心中的情緒,手裡把著那銀槍,槍頭還閃著光。
思竹見祖孫兩人氣氛十分不恰,便搶過文樂手中的銀槍,說:「大半夜拿這沉得慌,我替少爺收著。」
「放下。」
思竹看著文樂的臉色,小聲道:「少爺,別惹惱將軍......」
文樂卻不理會,道:「放下。」
思竹嘆氣,看了眼鎮國將軍,垂著頭跑了出去,把房門緊閉。
「你可知......」
「我知道。」文樂打斷鎮國將軍的話,道,「皇宮消息瞞得嚴實,千方百計才找到出口,知曉皇上、蔣公公連同不磷一齊被禁錮在長生殿。軍隊是文帝手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暗線,若我表現出半點急迫,明日消息便會傳到周璋耳朵里,十萬兵馬能將金林碾碎,周璋狗急跳牆難免傷及不磷,只能這般一邊修整一邊慢悠悠地往金林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