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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何蘊看他看得愣神,好一會兒才說:「奴才、奴才是宮中的太監,要想出宮,得要令牌。」
「令牌啊。」傅驍玉捏著下巴想,將目光投射到了一旁的蔣玉身上。
蔣玉:「......」
一個蔣字令牌就這麼被塞進了何蘊的衣服里。
送走了何蘊,蔣玉氣得直盯傅驍玉,道:「你倒是不遮掩,不怕我告訴別人?」
「有道理。」傅驍玉敲敲手,從腰間取下一塊白色布帕堵住了蔣玉的嘴,順帶著將外衫也一併脫下,把蔣玉死死綁住,一點動靜都折騰不出來。
蔣玉想要掙扎,卻忘記自己周身使不上力,就這麼直直地砸在了地板上。
憤恨的眼神像是變成了弓箭,要將傅驍玉萬箭穿心才肯罷休。
傅驍玉瞧著蔣玉這般折騰的模樣,慢慢地搖搖頭,道:「蔣公公,殺人償命,皇上身子弱一時半會兒想不過勁兒來,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皇上為了高祖那一道暗旨,怪罪武帝,身邊只你可信任,便要你替他奪位,向那邊關抗擊倭寇的武帝討個說法。那道屬意皇上的暗旨,可真是那個生了急病,幾日就沒了性命的高祖傳下的?」
被戳破與武帝感情的時候,蔣玉都沒什麼太大表情,卻因為傅驍玉短短几句話,煞白了一張臉。
傅驍玉似笑非笑地說:「將三位皇帝,玩弄於股掌之中,蔣公公,這其間代價,你可受得住?」
作者有話說:
傅布靈:趁你病要你命
第145章 片皮鴨
灑掃的活兒不多,不過兩個時辰功夫,何蘊走出長生殿的大門,便覺得後背濕噠噠的全是冷汗。
他神色不定地走著,管事的走在最前頭,一個勁兒地嘮叨著他們做得不好,唯恐驚嚇到貴人,那就是砍頭的大罪。
何蘊也在聽,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走在御花園中,旁邊就是結了冰的小池塘。
這個季節,冰早已經化了,也就剩表面上的那薄薄一層的冰塊,裡頭都是水。
窄小的道路走得艱難,何蘊一心想著衣服裡頭的燙手山芋——令牌和玉佩,他只能弓著腰,怕絨靴打滑,再把自己的小命玩沒。
正想著呢,站在他旁邊的人突然一個扭身往側方倒去,他卻被那人撞得往小池塘那兒摔。
「小何!」
何蘊緊急時候一把抓住那柵欄處,讓冰刺狠狠地戳破了手心,鮮血淋漓,一下就將那柵欄染紅。
「愣著幹嘛!還不快救人!」管事兒的大罵。
七手八腳地將何蘊拖了上去,何蘊心中恍若擂鼓,手指都在微微發顫,還沒回過神來,管事兒的上來就是一個巴掌,大罵:「你個短命鬼!別耽誤咱家的活計!走路都走不穩,下次驚擾貴人了如何辦事兒?給咱家滾回去!」
何蘊連忙告罪,抬眸望向剛剛撞他的人,是與他一齊要求進長生殿灑掃的李子。
李子也摔了,卻是摔在正中央,被人扶著便站了起來,聽管事的罵何蘊時他還心中有些恐慌自己也要回原來地方伺候,見管事的沒說什麼,便勾著唇笑了下,看著何蘊比了個口型:搶功勞的賤人。
何蘊咽了口唾沫,告罪之後匆忙離去,連那鮮血淋漓的手都未來得及包紮。
這一路走到了以前的住處,得知被趕了回來,管事公公恨鐵不成鋼地抽了他一下,說了幾句狠話後便走了出去。
屋子裡冷嘲熱諷的人比比皆是,何蘊翻開自己箱子,自己不過走一個下午,箱子中的救急的藥包就被人翻了個遍,怕是在找主子的賞賜。
何蘊抿著唇,不執一言地看向周圍,卻沒發難,找出止血的藥,把自己手心包裹得嚴嚴實實。
休息一陣兒之後,何蘊便借著吃飯的功夫,快步朝著宮門走去,他戴著一個兜帽,提著小花籃,走得十分緩慢,像是刻意讓人瞧見他那小身段似的。宮中去勢之後動作陰柔的太監到處都是,反倒沒有引起守衛的注意。
一個蔣字令牌遞給了守衛,何蘊掀起兜帽一角,說:「奴才替蔣公公辦事兒,今上近來胃口不好,蔣公公要討今上歡心,說是金玉樓賣的片皮鴨好吃,鴨皮油潤可口,連骨頭都酥得很,便叫奴才前去購置。還請侍衛大哥快速放行,奴才怕耽誤時間,惹來蔣公公發怒。」
蔣玉與傅驍玉被禁乃是秘事,最外層宮門的侍衛還不足以知道這些事情。
那守衛將令牌翻來翻去看了半晌,打量得何蘊手指都發起了顫,這才將令牌還給他,說:「多事之秋,難免細心些,還請公公勿怪。」
何蘊勉強地勾起笑容,道:「怎麼會呢,守衛大哥也是職責所在,若奴才回了宮,定要想蔣公公誇讚上幾句。」
守衛被他說得一樂,拍拍他的後背,對外頭喊道說:「開宮門。」
何蘊出了宮,卻不知守衛軍在哪兒,走到一處巷道時,面前突然落下來一人,綁著黑布,道:「可是小何公公?」
何蘊手裡攥著一小把匕首,往後頭退了兩步,抖著聲道:「我、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那人取下黑布,長得倒是人高馬大的,不像是壞人。
「怎麼就不是您了呢,二皇子說過,長得一副財迷模樣的,就是小何公公。」馬騁說著,笑笑,「我乃祭酒大人府上馬騁,聽二皇子說你傳遞了宮中消息,便日日在這宮門處守著,可算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