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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皇子皇女教了不說,太子也教了,太子教了就算了,現在連遠在邊關的草原神將也學了一點半點去。
「蔣玉,賜座。」
帶著軟緞的座位坐著是比草原的舒服一些,阿斯惦記著一會兒回去還得多買一些帶回草原,便聽文帝說道:「既然條款已經說好,不如合約早些簽訂,也避免出現些岔子,不知道阿斯將軍可同意?」
阿斯肯定是同意的,他巴不得早些離開這金林。一天到晚受擠兌不說,偶爾被傅驍玉擠兌了,他都沒聽明白,回了驛站自己半夜想明白了慪得整晚整晚的睡不著。
玉璽往合約上一蓋,阿斯心裡也長舒了一口氣。
合約三分,南朝一份,留存一份,還有一份給了阿斯,帶去那遙遠的草原。
這是近段時間,少有的只花了一個時辰就能把事兒幹完的時候。
阿斯臉上帶著笑意,將合約往自己衣服內襯裡塞,塞完大剌剌地拍了拍,像是什麼寶藏。
傅驍玉與他在宮門外分別,問:「不知阿斯將軍打算何時回去?」
阿斯算算日子,說:「再過不久就是遼的固邦節,和南朝的中秋類似,家家戶戶都要團圓的。我在金林叨擾太久,不日便回去了,希望可以趕上時間,陪我阿姆過一個固邦節。」
傅驍玉笑笑,這阿斯平時要高於頂,提起自己阿姆時,倒是難得多了一絲溫情。
「那便在這兒住阿斯將軍一路順風。」
「借祭酒大人吉言。」阿斯回禮,像是想起什麼,說道,「至少十年,遼與南朝不會再有戰爭。我還惦記著少將軍的槍法,若是少將軍今後得空,可來草原找我,我們玩個盡興。」
「玉會如實轉告,得空了少將軍定會前去。」
目送阿斯離去,傅驍玉臉上的笑意立馬就沒了,罵罵咧咧地爬上轎子,嘟囔著說:「去你娘的草原,他回來休想下床一步。」
馬騁輕咳一聲,喚轎夫趕緊帶著傅驍玉回府,這般大不敬的話,除了那少將軍文樂聽了高興,只怕別的聽了都恨不得把傅驍玉錘上好幾下。
和談一事,早就傳遍了南朝,成功之後,又有官府宣傳,那些想方設法想通商的人,也慢慢地浮出水面,打算借著機會撈上一筆。
徐州情況複雜,晚了幾日得到消息。
文樂聽著思竹打聽來的消息,拍拍手說:「我就知道他行,他向來是厲害的。」
思竹不接茬,他若是多說一句,自己的少爺就像是得到了回應一般,噼里啪啦地要將那本不在這兒的少將軍夫人的好話全數說一遍,聽得他耳朵都起了繭子。
靳允處理好了公文,將簡略的要件寫在絹紙上,他抱著絹紙進屋,瞧見思竹後,還未行禮,思竹便扭頭對著他一通大拜,喊道:「小少爺好。」
靳允耳朵通紅,靳家以前也是大家,卻因著祖上清廉,從未有過伺候的人,冷不丁被喊上這麼一聲,惹得他難以適應得很。
文樂看不得思竹欺負靳允,捻著一顆五香黃豆往思竹身上丟,說:「喚他允主子就行,別欺負他。」
思竹討饒,接過那顆五香黃豆往嘴裡塞,往外跑去。
「我手底下都是些粗人,打小舞槍耍劍的,你若是不喜歡,直接跟他們說,可別受了欺負。」文樂說著,接過靳允的絹紙,將五香黃豆往他那邊推。
靳允與文樂接觸了這麼幾日,把他脾氣摸了個透,知曉他為人大度正直,手底下的人,也少有真正不好接觸的人,便笑著說道:「思竹叔對我可好呢,昨日下雨,我還憂心被子單薄,他便喊人送了厚被子過來,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晚上。」
文樂被他的模樣逗笑,說:「那便好。」
一邊看著絹紙上的內容,一邊與靳允說話,文樂一心二用,拿著筆在文本上勾畫。這些日子徐州城的情況算是被控制下來了,死亡人數逐漸減少,但是感染瘟疫的人卻依舊沒有好轉,躺在床上一發熱便是好幾天,大夫們連連試藥,卻總說差上那麼一味藥。
文樂差人去問,到底是差上哪味,他們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現在的藥可供預防、緩解病症,卻不能完全根治。
瘟疫的事情總得慢慢解決,文樂揉了揉太陽穴,聽靳允問:「義母人可好?」
義母?
文樂聽得樂了出來,喝了口茶潤潤嗓子,說:「你可別這麼喚他,等回了金林,你便叫他......玉叔叔吧。他平日脾氣甚好,只是偶爾嘴上饒不得人。」
見靳允咬著黃豆咔嚓咔嚓的模樣,文樂低聲與他說:「教你一個小妙招,你若是惹了他發火,便像女娃說話的樣子,喊他一聲,他鐵定饒你。」
若是思竹在這兒,只怕還會說一句:你這法子得挑人。
可是思竹不在,靳允年紀小,腦子聰明卻還不怎麼知曉世事,聽文樂這麼說,便當做綱法一般認認真真地記了下來。
豈料後頭回了金林,做了錯事兒喊傅驍玉叔叔時,被對方直接拎著屁股狠狠地抽了一番,道:少學你爹撒嬌!
屋子裡說著話,幾日接觸,有了義父義子的名號之後,雙方之間的隔閡少了很多。
外頭傳來一些動靜,文樂抬眸,說:「進來。」
莊鶴與王虎推門進來,對著文樂一句話不說,便是一個大禮。
文樂皺眉,問:「你們這是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