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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傅澈即將臨盆,紫琳怕少主子事情多顧忌不到,早早地就準備好了接生婆和昂貴藥材。
看著丫頭手裡用紅色絲綢包裹住的盒子,紫琳打開了瞧一瞧。裡面裝著一個長命鎖,福字陽刻在銀質的鎖上,底下三個鈴鐺一晃蕩就發出輕靈的脆響。
紫琳拿著手帕將長命鎖表面擦了下,說:「差人送去聶府。」
她吩咐著小丫頭,眼瞧著文樂從外頭進來,嘴角緊抿著,表情十分不好看。
今天這是怎麼了?
祭酒大人回來臉色臭得很,怎麼這小太陽似的文樂進來也這幅表情?
「紫琳姐姐,天氣越來越熱了,管家那邊問冰還續不續。」
「肯定得續啊。」紫琳說著,補上一句,「多訂一些送去聶府,就說是鎮國府惦記傅小姐夏日生產不易,多購置了一些冰。」
屋子裡安靜得很,馬騁從來沒見過自己家少爺臉色這麼不好過。
上一次見著這副模樣,還是知道少將軍長跪不起請求出戰。
桌面上擺著一道聖旨,傅驍玉抱著肩膀,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將那聖旨往桌子底下一丟,眼不見心不煩。總歸是沉默的,連屋子裡的空氣都像是凝固了。書桌上擺放著的玉蘭花悄不聲地掉了一瓣花瓣,砸在桌面的聲音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腳步聲由遠及近,馬騁看了傅驍玉一眼,先一步退下。
文樂踏過門檻,走到傅驍玉跟前,問:「你我結親緣由,究竟是什麼?」
傅驍玉一怔,想起文鉞來,抿著唇說:「你知道了?」
「剛知道。」文樂掰著手指算,說,「從送禮、問名、成親,到如今,忘年交一個承諾,你能忍我這麼久?」
傅驍玉氣急,站起來,拉住文樂的手臂,道:「你生氣便生氣,何苦說這種話來剜我的心?!」
文樂低著頭不肯看他。
兩人初遇時,文樂只能抬著頭望傅驍玉,那會兒他就覺得這個男人長得就是一張薄情的臉。如今自己與他一般高了,竟還猜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傅驍玉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死死地扣住了自己的掌心,恨不得在上頭留下指印來。
「文鉞護送阿斯到了金林就會回邊關......不若我們都冷靜些。」
文樂擰著眉,說:「你趕我去邊關?」
傅驍玉的臉沒有一絲表情,像是套上了一張人皮面具,他搖搖頭,說:「去邊關不過一月路程,從文鉞那兒你也不會知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不如親自問問祖君。」
文樂緊盯著傅驍玉,仿佛要從他這張臉上瞧出個什麼來。
屋子裡落針可聞,文樂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他看著傅驍玉,突然道:「發生什麼了?」
傅驍玉手一頓,按捺下驚慌,握住自己的袖口,說道:「能發生什麼?」
「不對,不對......」文樂不斷重複著這話,說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傅驍玉該是攔著他,哄著他,哪怕是騙著他,絕不會這般撒手就任由他走,這不可能。
「瞧你說的,人總會變的。」
他太正常了,像皮影戲裡的人,表情、動作和談吐,沒有一點和平時不一樣。
文樂看著他的臉,說道:「不論我倆如何結緣,我自始至終都是相信的,你心悅於我,從不更改。」
這話一出,傅驍玉臉上的面具便崩裂了一分。
「你不告訴我,總有能告訴我的人。一件事情從你嘴裡說出來還有迴轉餘地,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可就不一樣了。」文樂看著傅驍玉,見他緊繃著臉,便搖搖頭往外走去。
天下之大,還找不到一個在朝堂上的人?
他的朋友張烈不就是其中一個。
腳還沒踏出門外,就被人從後頭緊緊地抱住。
文樂腦子還迷糊著,手就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動作,將攬著自己腰的那雙手握住,十指緊扣。
「樂樂,文帝要你去徐州。」傅驍玉說道,聲音摻著十分的冷冽,「前些日子徐州地動,死傷無數,瘟疫橫行。徐州山多,太守將整座城封死,徐州早已大亂,害怕瘟疫的暴民眾多,與徐州守城軍打成一團,文帝要你前去鎮壓。若是找不出治療瘟疫的法子,進去就是九死一生,我不可能讓你冒這個險。」
文樂還沒說話,傅驍玉便自顧自地替他打算起來,說道:「你別擔心,我已經買通了身份,老夫人、紫琳和思竹前去南岸,你則隨著文鉞去往邊關。鎮國將軍還在,便能震懾住文帝,他不敢......」
「他不敢對祖君做什麼,可是你呢?」文樂鬆開手,固執地回過身來瞧他,說,「我走了,鎮國府散了,你該如何自處?」
傅驍玉勾著唇笑笑,說:「狡兔三窟,你夫人有一百條路子可以走,你擔心我作甚?」
「莫說一百條路,就是千萬條路。」文樂看著他,眼中帶著堅定說,「只要那條路沒我在,我便不能讓你一人面對。」
作者有話說:
傅布靈:夫郎不好騙。
第116章
東宮永遠都是熱鬧至極的,美姬、妃子,各樣顏色讓人看了眼花繚亂,不知道是何等人才能得這麼多佳人心喜,心甘情願地一步步踏向那炙熱的地獄之中。
太子周璋坐在高位,手裡拿著一本摺子看。旁邊的美姬坐在腳榻上,溫順地替周璋捏腿,一絲不耐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