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頁
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砍是不可能砍的,但是嚇唬嚇唬二皇子還成。
眼瞧著宜安公主分毫未傷地爬上了馬車,親衛兵都鬆了一口氣,誰知下一秒,那宜安公主就頭頂著窗戶竹簾,半個身子都露了出來,大聲喊道:「誒!你要是、你要是......可以來徐州尋我,燕真必定倒履相迎!」
親衛兵:「......???」等等公主,你三思啊!
周巒動作微頓,回了一句:「必定前往!」
燕真笑了下,都說花中最為華貴的是那牡丹,她便像那牡丹一樣,一直是按照皇后的規矩學的,這一笑,便是百媚生,親衛兵無一人敢多嘴,安生地把住了刀。
為首地說道:「啟程!」
馬車便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去。
馬車內,燕真頭一回這麼大聲地說話,說的還是那般的「大逆不道」,她整張臉通紅,說不出是嚇的還是興奮的。
燕真他娘瞧著她的模樣,伸手將燕真耳畔的碎發往後抹去,說道:「可不論倫理綱常?」
「陰陽調和之道都被少將軍和祭酒大人打碎了。」燕真發出清脆的笑聲,攬著自己娘的手臂說,「偏不論倫理綱常!」
燕真他娘笑了下,握住了燕真的手。兩人握手之間,滿手的香樟味道,沁人心脾。
她的女兒,這輩子只要自由就夠了,別的,不作他想。
昨日喝得痛快,太陽高照,曬得人直嘆息,樊樺在石桌上醒來時,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急急忙忙將祝青松推醒,說道:「殿下呢?」
祝青松落了枕,歪著脖子疼得齜牙咧嘴的,說道:「不是在屋子裡嗎?」
兩人往屋內一尋,屋子裡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昨日壓根就沒人睡過。
祝青松怔怔地看著那繡了無數個福的百繡被,說道:「殿下、殿下該不會搶人去了吧?」
樊樺眉頭一皺,說:「別烏鴉嘴!走,出去尋人——」
剛走到門口,那大門就讓人推開了。
周巒腳步輕快,嘴角還隱隱約約帶著笑意,哪兒還有昨日那般痛苦模樣。
祝青松看了樊樺一眼,比了個手勢。
樊樺踹了他一腳,低聲說:「少拿你那些下三濫的想法揣度咱們主子爺!」
周巒笑著看他倆,問:「酒醒了?睡得可好?」
祝青松不如樊樺聰慧,卻也聽了個明白。難怪昨天周巒拉著兩人飲酒玩樂,搞了半天是知道他們不同意他去尋燕真,刻意灌他倆的!
周巒心情好得不行,比起當初那氣勢凌人的樣子,仿佛一日之間就從那天落到了實地,一腳一個印子,踩得極其踏實。
他不管不顧地往屋子裡走,樊樺與祝青松對視一眼,跟在後頭追。
灑掃的丫頭都被趕了出去,書房沒留下旁人。
周巒坐在高位上,翻看一本遊記,說道:「只是送她罷了,沒碰沒動話都沒說超過五句。」
樊樺鬆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就聽周巒語氣輕快地說:「她說我可以去徐州找她。」
祝青松一愣,伸出手來在自己主子額頭上探了探。
隨後對著樊樺,搖頭。
不燒,不燙。
樊樺「嘖」了一聲,瞧著周巒,像是在思考周巒經過一夜/情傷變得痴痴傻傻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周巒可不管自己屬下怎麼腹誹,心裡樂開了花還要保持自己冷酷人設。
桌上放著一個盒子,周巒將其打開。盒子就是普通的木盒子,一點花紋都沒有。裡頭裝著一把扇子,也是普普通通的扇子。
祝青松還沒瞧出問題來,把燕真與自己殿下可能腦子出了問題的事情全部拋在腦後,看著那扇子,疑惑不已,說:「祭酒大人送這扇子過來是啥意思?」
周巒不接話,將扇子給了樊樺,說:「你說呢?」
樊樺打開扇面,指著扇面上的私章,說:「這字認識吧?」
「認識啊,『璋』,咋了?」祝青松看著面前主僕二人的啞謎,撓了撓腦袋,說,「祭酒大人千里迢迢地送把扇子就是為了考驗咱們二皇子認不認得這個字?」
周巒:「.......」
宮中蘭妃一事,鬧得並不算小。當初周巒有心爭一爭皇位也是為了名正言順娶燕真,知道自己的太子哥哥想方設法在討好左丞,周巒便慌亂不已,只能另尋他法,奪得燕真歡心。
卻不料陰差陽錯,倒鬧得對方離自己越來越遠。
周巒拿著那扇子把玩,說道:「我的太子哥哥天生多情種子,後院養了三千佳麗還不滿足,偏偏要動自己弟弟的心肝。」
樊樺看著周巒的模樣,問:「殿下在想什麼?」
周巒笑笑,手指一下下敲著扇面上的「璋」字,說道:「本王對那位子無意,卻被太子哥哥如此緊逼,差點痛失所愛。一味忍讓只是小九兒的法子,本王,可吃不得半點的苦。」
「忍讓」的九殿下周崇,暗地裡已經與嚴舟到了南岸。
這地兒更加炎熱,周崇那繁複厚實的衣服全數換下,換成了一件薄薄的長袍,領口大開,白皙的皮肉就露在外頭。他本也是十分俊朗的,因著在皇宮裡常年韜光養晦,瞧著懦弱幾分。如今出了皇宮,重獲自由身,他也褪去了那些遮掩的外衣,大大方方地展露著自己的野心。
嚴舟看著四周的姑娘小子,都有意無意地朝著周崇看,不由得有些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