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頁
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文樂輕哼一聲,說:「我練銀槍一練就是兩三個時辰,這點事兒算得上啥。」
傅驍玉不願拆穿他的逞強,把喝空了的八寶茶隨手一放,說:「回屋用飯吧,有個事兒得與你說說。」
「我也有事兒與你說。」
「怎麼了?」
文樂指了指院中枯敗的花,說:「別怪罪人,花不比人重要。」
傅驍玉掃了眼院牆,看著那些花,皺了皺眉,說:「我昨日是否告訴過你注意晚上下雨的事兒?」
小廝嚇得直往地下跪,說:「是、是,小子自己忘了,該是小子的錯。」
「知道錯就行,死了的花清理一下,現在季節好,種些不嬌貴的花兒,開一院子讓少將軍也開心些。」傅驍玉比劃著名,又盯著那小廝說道,「求情求到少將軍這兒的事情只許發生這一次,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要認為少將軍心善就可肆意鑽空子,聽懂了嗎?」
院中還有不少伺候的丫頭小子,聞言面面相覷,忙不迭地答應著。
文樂讓傅驍玉扶著進了屋子裡,說道:「你凶起來的樣子還真能唬著人。」
「伺候咱們還好,口頭上教育一下也算不了什麼大事兒。」傅驍玉說著,倒了一杯熱茶讓文樂握著暖手,說道,「若是今後府中來了貴人,這些丫頭小子有半點差錯,就得往主子頭上安由頭髮火了。」
屋子裡有些悶熱,馬騁將窗戶打開透風,思竹從外頭抱進來一捧芍藥,挑了花瓶來插上,素淨的屋子一抹嫣紅,瞧著十分漂亮。
傅驍玉拿了盛夏的紙條,文樂掃了一眼,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昨日竟是這般危急?」
「嗯。」
周崇對嚴舟那點意思,文樂一瞅就能明白。那眼神老往嚴舟身上瞟,跟傅驍玉似的。
若是傅驍玉這般受辱......
文樂擰著眉,將紙條握在手中,用內力將其捏得粉碎。
護城河外,那俊朗的男子邀著元晴吃頓便飯。
傅家酒樓里,掌柜的拿了那高個兒男子的手牌,知道是自家少爺的貴客,連忙請上酒樓後院的水中小榭去。
小二上了菜,一桌的珍饈,好些平常酒樓沒有的菜式,好像是從別處傳過來的,改良成了金林人的口味。
元晴將額上的白色絲帶解了下來,說道:「敢問公子貴姓?」
周崇笑了下,說:「免貴姓周。」
說完,周崇用食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九字。
元晴瞪大了眼,行了個禮,說道:「原來、原來是……」
「邊吃邊說,沒那麼多講究。」
三人吃著飯,元晴看著周崇身邊的男子,暗自猜想這人與九殿下是何關係。難道是侍衛?可侍衛也不當與主人同吃同喝啊。
正想著呢,周崇給那男子的碗裡盛了豬肝粥,攪和攪和,說道:「補氣血的,我嘗了,沒什麼腥味。」
那男子似頭回在外頭這般,抬眼看了元晴一眼,接過碗,低聲說:「主子,奴才可以自己盛。」
周崇「嗯嗯」答應兩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筷子一伸,將那白灼蝦剝了皮,一併放進了那男子的碗裡。
元晴:「......」
元晴不敢抬頭再看,安生吃著自己的飯,暗自猜想這男子或許是九殿下的......房中人。
「明後日就該放榜了吧,元公子可有信心奪魁?」
「自然是有。」說起春闈的事情,元晴比誰都有底氣。
周崇笑著打量他一眼,說道:「這般自信?」
元晴點頭,不像一般文人那般矯揉做作,說道:「有能力自然有自信,那魁首,元某當得。」
周崇沒接話,一邊剝蝦,一邊說:「近日,元府是不是出了白事?」
元晴安靜了一瞬,想起面前這位尚未賜封,依舊居住在宮裡,怕是知道什麼秘聞,特意前來告知他的。
「請貴人指點!」元晴起身,向周崇行了個禮。
嚴舟上前將人扶至桌前坐下,說道:「元公子不必緊張,我家少爺既前來,肯定是願意全然告知的。」
元晴聞到嚴舟身上的檀香味道,連忙收回眼神坐回自己位置。
周崇說話聲音很慢,水中小榭在湖中央,四周都沒人,只能聽到風吹動楊柳葉片的動靜。
元晴臉色越來越白,抖著手說:「惑、惑亂宮闈?」
「不錯,大理寺仵作查過屍身,有身孕。」
元晴垂下頭來,說:「不可能的,我姐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是那樣的人!」
嚴舟從包里拿出一串紅珠來,遞給元晴,說道:「能從元公子身上,窺得元蘭小姐的教養。若不是因著寂寞,就只能因為舊情了。」
元晴被這話說得一頓,說道:「是了是了,我姐的確與人有過婚約!」
「何人?」
那時候元蘭才十三,與三五閨友去踏青,不料在郊外差點遭到歹徒毒手。
有一位貴公子恰巧出城,將幾人救了下來。因著對方模樣英俊,又出手闊綽大方,說起話來風趣幽默,只一下午的功夫,就奪走了元蘭的芳心。
元晴拿著那紅珠,說道:「那會兒爹不在金林,姐姐一心都掛住了那男子身上,甚至編了清白已失的謊話哄騙奶奶,無奈之下,奶奶只能留下那公子的住址,請求對方上門提親。」
「但那人走後,就再也沒回來過。等爹回來,知道這一番糊塗事,先是找了嬤嬤前來、前來給姐姐驗身,證明仍是完璧後,便借著宮中挑選秀女的功夫,將姐姐送進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