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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這一個冬春過去了,物件兒還擺放在原處,連位置都沒換過。
文樂將人趕了出去,自己洗了個澡。
浴桶越來越大,他的夫人怕他惦記偏院那暖房,想方設法地給他在鎮國府造一個。太大動靜還擔心老夫人叨叨,只能悄不聲地差傅府的能工巧匠做了一個大浴桶,兩人坐著泡澡也有餘地。
文樂泡在浴桶之中,手中拿著那玉/勢。青綠色的玉瞧著十分漂亮,裡頭一點瑕疵都沒,只到了那頭部才有一絲裂紋,正與男子那處的孔眼相似,一玉/勢都讓傅府工匠做出來一個巧奪天工。
真不知道傅驍玉是怎麼開這口的。
文樂抿著唇想了一會兒,拿來了軟膏。
天色微暗,每年清明文帝都要去皇陵,帶著若干皇子皇女,一邊給老祖宗們上柱香,一邊求老祖宗保佑國運浩蕩。
傅驍玉腦子裡過了一遍那綿長的祭祀文,朝外頭走去。
了通大師穿著袈裟,手裡握著佛珠。光著腦袋瞧著格外的冷,遠遠望去比那月還亮。
傅驍玉不願再大師面前拿喬,行了禮後,問:「大師這是何去?」
了通大師轉了轉佛珠,說:「回佛門清淨地。」
南朝信佛,光金林就有二十多座佛廟。了通大師受了點化,要入世走這一遭來了金林,已是三十餘年,從未提過回去。
傅驍玉回頭看了眼皇城,高高的棕紅色宮牆把男盜女娼、勾心鬥角遮掩得嚴嚴實實,只能瞧見那屋檐下隨著風吹不斷發出響聲的占風鐸。
「大師可算出了什麼?」
「不敢妄言。」了通大師擺擺手,卻又像是想起近日看的星象,說,「紫微星弱,祭酒大人可想過有一番作為?」
傅驍玉抿著唇笑笑,說:「惟願守著三分地,與良人共度一生。」
當然若是那良人想方設法地非要幫著紫微星,他倒也不會吝嗇幫忙。
「就此別過吧。」了通大師噙著笑,像是那彌勒佛一般,把手中佛珠遞給了傅驍玉後,背著他那小包袱往街道上走去,那邊是南門,一路就能走到陸洲。
傅驍玉攥著檀木磨成的佛珠,不消一會兒,手心就染上了那檀香味。
今日宮中有異動。
若那紫微星能挺過去......
傅驍玉握緊佛珠,快步朝馬騁走去。
異動也不關他的事兒。
天王老子來了,都別想耽誤他在床上吃了那偷心的小賊。
作者有話說:
傅布靈不是不行,是你不行吧,你的車呢?你的坦克呢?你的火箭呢?你的加特林呢?(我罵我自己!大家別動氣!身體重要!明天就是大——————車車!如果明天沒有!我把頭擰下來給周蟲蟲當蹴鞠踢!!!
第100章 醬板鴨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這季節的花開得好,一個院子都是明晃晃的亮色,瞧著心裡也歡喜幾分。
傅驍玉進院子,低頭看了看花。那花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棵普通的蘭花,長得枝繁葉茂的,還含著一個花苞,已經隱隱約約能聞到點香氣了。
這花是文樂與周崇去打獵之時瞅見的,以為是那勞什子蓮瓣蘭,用手帕包著小心翼翼地帶出了獵場。
傅驍玉還記著那滿是血色的臉,笑得靦腆,手帕白淨,一點血都沒沾上。
那手帕包的仿佛不是那少年挖出來的蘭,是他那顆赤誠的心。
「這幾日下雨,差人好好看著,別淋著了。」傅驍玉吩咐道。
小廝頭回伺候他,連忙低頭答應,看著那繡著金線的靴子遠離了自己,才鬆了口氣,將蘭花擱置到花盆中,抱離了花壇。
剛扭頭,就瞧見了馬騁,小廝連忙後退,說道:「馬總管好。」
馬騁點點頭,說:「今日院子不留人,你們早些歇著。」
小廝抬頭看他,問:「一個不留?若是主子要人伺候,這......」
馬騁皺著眉,似有些不耐煩,說道:「我與思竹會留著伺候,快些出去,惹主子不喜當心被發賣出去。少將軍年幼心善,咱家主子爺可不是那般好相與的人。」
小廝被他話嚇得不敢再多問,喊著相熟的幾個丫頭小廝,一併出了院子,一個人都沒敢留。
馬騁站院門口,從兜里拿出一包醃製得極乾的板鴨來,撕著板鴨身上的肉,一縷一縷的嘬著那鹹味。
思竹抱著一堆香燭紙錢回來,給了紫琳,略過花園就瞧見了站在院門口的馬騁。
「過來喝一杯?」
浴房熱乎乎的,傅驍玉將被雨浸濕的外衣掛在了屏風上。
他沒著急喊文樂的名字,除去外靴,著一雙雪襪一步步朝著浴房走去。
不知道裡頭熱水供了多少次,整個屋子都被水蒸氣弄得霧蒙蒙的,瞧不清人影。只能瞥見幾支紅燭,擱在那桌上,燭淚已經積攢了許多。
「怎的不開腔?」
坐在浴桶中的文樂臉被蒸得紅彤彤的,聞言抱著雙臂,露出那臂環,說道:「你不也沒說話?」
傅驍玉輕笑,當著文樂的面,一點點解開自己的衣物。
從腰帶到對襟長袍,再到最後的褻衣。
平日裡見慣了的身體,如今不知怎麼的染上一絲奇異的暖色。
文樂向來是學不會害羞的,可今日卻不敢抬頭瞧他,低垂著腦袋,望那浴桶中的水。
平靜的水面被打破,傅驍玉進了浴桶之中,讓滾燙的水激得打了個顫,笑著說:「你怕不是都快蒸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