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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文樂拍了他一把,笑著起身換上衣服。

    兩人收拾好後用了早餐,傅驍玉問:「小姐呢?」

    伺候人的丫頭說:「回少爺的話,小姐昨日有些不舒服,今早上用了些粥就躺下了。」

    「不舒服?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

    傅驍玉皺著眉,與文樂一齊往傅澈的院子走去。

    昨日春雨下得急,這雪都融完了,風一吹比那冬日還冷。

    傅驍玉把文樂的兜帽繫緊,拉著他的手往裡走。

    路過小花園,文樂多瞧了一眼,昨日還開得十分茂盛的臘梅,被那一夜春雨打得花苞都落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

    「澈兒?屋子裡怎麼都是藥味,還不舒服?哥請大夫來給你瞧瞧吧。」

    傅澈用過藥之後好些了,說道:「哪兒那麼金貴,昨日就看過大夫了,說是害喜太厲害,身子骨受不住。」

    文樂挑眉,說:「這侄兒屬實頑皮,等他出來我與你哥一同教訓他。」

    傅澈笑道:「那也好,有少將軍監督,哥哥鐵定不會徇私枉法。」

    說笑著,傅驍玉瞧了瞧屋內,問:「今日怎麼沒瞧著吳瑩?她不是往日最是勤勉,三天兩頭地往你這兒跑嗎?」

    傅澈笑意微斂,說:「都是要嫁人的姑娘了,哪可以處處這麼與外男接觸,我還擔心她性子野了管不過來,今日請了個管教的嬤嬤去教教她規矩。」

    傅驍玉也並不在乎吳瑩,就說多嘴一問,他沒瞧到旁邊的文樂鬆了一大口氣。

    好傢夥,要讓傅驍玉知道,自己這妹妹三天兩頭惦記著撬牆角,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事兒來呢。

    文樂一抬頭,就瞧見傅澈看著他,有那麼一瞬間,他在傅澈身上看到了傅驍玉的影子。

    仿佛你做的一切錯事,她都知道。

    無所遁形。

    「對了哥哥,你們回來還沒在鎮國府住過呢吧?」傅澈撐著身子跟他說,「你可別一天就惦記著自己家裡,出嫁可要從夫。」

    傅驍玉伸手打她,說:「我還沒念你呢,你倒是先念起我來了。」

    傅澈笑著說:「我原本還想多住些時日,不知道是不是嫁人之後就習慣聶家了,這猛地回來一住,還怪不習慣的,估計隔兩日就回去了。我是怕我一走,哥哥就寂寞了,乾脆先把你催回鎮國府,好讓妹妹惦記你,不讓你惦記妹妹,這還不好?」

    傅驍玉捏捏她的臉,說:「好好好,我一走,傅府就由著你一人作威作福了。」

    說著以前的事兒,文樂也豎著耳朵聽。

    就這麼聊著閒天,吃著南瓜子,竟說了一個下午。

    傅驍玉與文樂總算是收拾收拾東西,往自己真正的家走去。

    出了院門,兩人沒坐馬車,坐了輕便的轎子。

    文樂聽到些不尋常的動靜,掀開帘子一瞧,就見傅府側門有三兩個壯漢帶著一個姑娘走了。

    那姑娘還不是旁人,正是吳瑩的丫頭芷蘭。

    那芷蘭頭飾衣物都換成了最底層的丫頭穿的,不斷哭喊道:「二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不該跟小姐嚼舌根,不該說那些不知廉恥的話!別發賣奴婢!奴婢真的知錯了!」

    不顧她的哭喊,那偏門只開了一瞬就緊緊地合上了。

    文樂似想到了些什麼,將那帘子關上,不再往外看。

    傅驍玉見他這如臨大敵的模樣,笑著問:「怎麼了?這小臉繃的。」

    文樂咽了口唾沫,說:「沒咋,就是想著,以後可不能招惹澈兒了。」

    「澈兒?她怎麼了,欺負你了?」

    文樂抖了抖,抱著傅驍玉的胳膊不肯再說。

    回了鎮國府,文樂先去池塘里瞧了瞧大白鵝,有管家的保護,這大白鵝在鎮國府那是一個橫著走都沒人管的主。

    池塘的魚,大白鵝的口糧。

    旁人動一下,大白鵝都得急眼,追著人走二里地。

    許久不見,大白鵝似乎有點不認識文樂了,見文樂扒拉它翅膀,就開始嘎嘎嘎叫喚。

    文樂也起了怒氣,說:「再叫一聲,爺把你大鵝蛋吃完信不信!」

    大白鵝不知道是不是被文樂的氣勢嚇住了,哆哆嗦嗦地不敢啄人了。

    「小少爺,老夫人叫你呢。」

    文樂答應一聲,警告似的用手指點了點大白鵝的腦袋,隨後沒等管家,自己使著輕功翻過院牆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府里的暗衛瞧見人影,一個飛身,就被旁邊的暗衛拉住。

    「別追,是少將軍。」

    「......好久不見他翻牆,真不習慣。」

    「那還是盡力習慣習慣,畢竟你追,也不見得追得上。」

    「......」

    進了屋子,文樂還如往常一般,給老夫人磕了個頭,膝行到人家跟前,鬧著要點心吃。

    紫琳拿來一碟子鮮肉酥,與他一齊跪坐在地上。

    文樂不等老夫人發問,就端著點心一邊吃一邊說起來。

    無非是南岸那邊的事兒,他瞞得過皇帝,瞞不過家裡的老夫人。

    南岸與陸洲就一兩日路程,他捨得不過去瞧瞧自己爹娘嗎?

    「戰事如何?」

    「無大礙,爹娘處理得過來。」文樂說著,拍拍手上的酥皮,說道,「不過倭寇與匈奴一般,日日防著不如直接打服,爹如今在南岸安頓慣了,不願意拿命去拼,雖說百姓是無憂了,可他總不能真在南岸呆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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