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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嘖,不跟別的俘虜關在一起,他很難去找自己哥哥啊。
文樂心裡暗罵,四下打量著。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匈奴頭子。那人的鬍子快遮住自己半張臉了,仔細一看,發現那人竟只有一隻手。
文樂細琢磨一番,想起這人是那回偷襲的頭目。原本思竹還想一箭要了他的命,自己攔了下來,想著再給匈奴軍營里攪和攪和。
那人叫烏孫烈,半個胳膊空蕩蕩的,袖管扎在腰間。他手裡拿著一根長鞭,上頭還帶著森然的血跡,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文樂看著那長鞭,心裡還想著,這匈奴常年放牧就是不一樣啊,每個人都耍得一手好鞭。
還沒想完呢,那帶著倒刺的鞭子就朝著自己身上招呼過去。
嘶——
真他娘的疼。
文樂猛地垂下頭來,狠咬了一口牙。
烏孫烈看著對方一瞬爆開的衣領,以及上頭遮掩不住的血跡,心情好了不少,笑著說:「上頭給了我一個任務,要讓我從你嘴裡套出邊關遠城的軍事部署圖。」
說完一鞭子又抽了上去。
這一鞭抽到了文樂的側肋,文樂只覺肋下一陣火辣,隨之而來的才是疼痛。
古人說皮開肉綻,這會兒體會得剛好。
文樂頭上都是冒出的冷汗,汗液滲到了傷口裡,更是疼痛異常。
烏孫烈這才把剩下的話說完:「不過我與你有私仇,文鉞與你死了,鎮國府就倒了,什麼軍事部署圖,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文樂抬起頭看他,啞著聲音說了句什麼。
烏孫烈舉著鞭子,先是抽了他一下,才冷笑著靠近,說:「你說什麼?」
文樂虛弱得很,費力地看了他一眼。
烏孫烈四下看了眼,再往前半步,俯身側耳。
文樂輕聲說道:「你臉上那麼多鬍子,是為了遮醜嗎?」
「你!」
鞭子高舉,正要落下之時,帳篷被人掀開。
文樂把著欄杆,利用自己的腰腹力量往旁邊側了一下。鞭子扇到帳篷上,竟是直接將帳篷的牛皮扇破了。
阿斯看著文樂的身體,皺眉問:「問出什麼了?」
烏孫烈氣得面色鐵青,回道:「嘴嚴實,尚未問出。」
文樂喘著粗氣,說道:「誒!我年紀小還想多活兩年呢,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商量嗎?非得動手動腳的。」
「問你你會說?」
「你要問啥都不告訴我,我怎麼說。真當我是觀星苑那群人,能視人心嗎?」
阿斯抿著唇,看向一旁的烏孫烈說:「軍事部署圖?」
文樂剛剛動了一大的,現在掛在欄杆上晃蕩來晃蕩去,接話道:「將軍我給您透個實底兒,我和這位將士在戰場上見過,有仇,他前來報仇也是應當。可他這一進來二話不說就抽了我好幾下狠的,可見他進這帳篷第一想著的是報自己私仇,而非軍營。」
烏孫烈哪兒會文樂這些狡辯,偏偏對方半真半假地摻著說,他還無力反駁。
阿斯抬腳一踹,將烏孫烈直接踹到了旁邊,木桌子砰地一聲碎裂。
文樂也跟著腰腹疼了一瞬,不敢亂晃蕩了,抿著薄唇眨眨眼。
阿斯收了腿,看著一旁的文樂,說道:「如此,少將軍可否將軍事部署圖告知?」
文樂瞪著他那大眼睛,說道:「自是願意,可我這吊著又餓著,身上還受著傷,腦子突然就曠得厲害。」
阿斯向後招招手,那些個將士就上前,將文樂放了下來。
吊了大半日,文樂手都快斷了,坐地上緩了一陣。
阿斯臨出門看了文樂一眼,說:「烏孫烈,守著少將軍,確保將軍能夠在明日傍晚前將軍事部署圖想起來,如若不能......新仇舊怨,你就並著報了吧。」
烏孫烈捂著胸口,慘白著臉點頭,目光往文樂一掃,如同狼一樣森然的恨意。
文樂靠著帳篷坐著,見烏孫烈的模樣,勾著唇一笑。
看什麼看,看瞎了眼我也比你俊。
「誒我說,聽說你們這兒的烤羊腿一絕,給我來一個?」
烏孫烈大罵:「厚顏無恥!當心爺的鞭子抽你一個皮開肉綻!」
文樂「啊呀」叫喚一聲,把筆往桌上一丟,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說道:「沒吃飯手好軟,什麼圖都畫不出來!」
烏孫烈臉色黑得不行,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踢了文樂一腳後往外罵罵咧咧地走去。
文樂就勢一滾,等到帳篷里沒動靜後,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
匈奴的鞭子屬實厲害,這一道道的,傷口都裂開了,還真應了那烏孫烈說的「皮開肉綻」。
文樂拿著柜子里的烈酒出來,用帕子沾濕後,將傷口清理了一番,隨後利索綁上。
酒觸碰到深可見骨的傷口,痛也像是滲到骨子裡似的。
處理完身上的傷,文樂出了一身的冷汗,靠在牛皮帳面緩了一陣。
他靠的位置旁邊就是一整副野狼的皮,腦袋活割了下來,眼珠子已經沒了,用綠寶石嵌在上頭,更顯瘮人。
文樂湊近瞧,那狼皮底下有一個若有若無的飛鏢印子。
似近日射上去的,劃痕還新。
外頭傳來響動聲,文樂連忙坐在地上,咬著筆頭看向來人。
烏孫烈先一步進來,身後跟著兩位妙齡少女,穿著顏色艷麗的長袍,額上戴著瑪瑙髮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