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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不過戰爭不等人,上回休養生息,匈奴那邊斬殺了一名叫尼日朗的得力將領。鎮國府這邊都不知道為什麼,還以為是匈奴新戰術。只有文樂挑著眉看了思竹一眼,兩人憋著笑,眼觀鼻口觀心。
屋子裡都是大腕兒,沒人敢看輕任何一個人。
許弋江記掛著之前自己士兵被文樂揍的事兒,眸子往後一挑,說道:「少將軍是何想法?」
作者有話說:
文樂: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咱家有後了!
傅驍玉:......你開心就好。
第67章 油茶
屋子裡落針可聞,安靜得不行。
這話轉得夠快,不夠高明。
文樂垂眸,隨即走向沙盤前,說道:「休養生息自然是暫時的,匈奴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崽子,要打就得打服。之前邊關側方的偷襲想來你們也清楚,既然匈奴能大老遠繞來側方襲擊,我們也可如法炮製。」
許弋江暗道文樂紙上談兵,說道:「匈奴的住處可與咱們南朝不同,放牧要時刻變換地界,他們已經有了自己遷徙的資本,連常駐的地方我們都不知道,如何偷襲?」
「兵營可變,糧草不可變。」文樂輕聲說,「咱們的糧草在倉庫中,動不得。他們的搶去的牛羊可是隨時隨地都跟著營地變化,牧民養的獵狗幫助放牛放羊,追蹤這些牛馬不在話下。他們隨處遷徙,既是優勢,也是劣勢。咱們追著那牛羊打,看他們是要吃的,還是要活著。」
鎮國將軍坐在上位,不怒自威,聞言端起茶杯,遮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
許弋江自然知道文樂口中的辦法漏洞百出,可他也不得不感嘆對方這個計策的新,兵書萬卷,陣法也是常年不曾推陳出新的。
那群匈奴賊子就像是地鼠一般,打了就隱秘起來,不打又出來叫囂,能力不大卻屬實煩人。
若真能追蹤到對方牛羊,從而找到兵營所在地,直搗黃龍的話,只怕匈奴會元氣大傷。
文樂只提意見,可不管這事兒能不能成。
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文樂有些餓了,看著桌上的茶漬不再多說。
若是傅驍玉在,鐵定隨身給他帶些吃食,可這兒別說伺候他的了,連思竹都得每日與洛桑去巡邏,哪兒有人細心照顧他。
文樂想著想著,又惦記起了沒有消息的文鉞。
文鉞不是神,那種情況之下,要脫身確實困難。
可文樂總覺得,他的哥哥不會這麼容易就死在戰場上。
想著文鉞,文樂出了神,被鎮國將軍逮了個正著,一腳踹出大營。
今日不該思竹巡邏,文樂騎著毛毛往城裡走去。他十一二就回了金林,那會兒還是小孩兒。如今長大了回了邊關,這地方將領就跟韭菜似的,一茬接著一茬長,他百夫長的名號老早就被百姓忘了。
買了個牛肉餄餎,一邊吃一邊看邊關的風土人情。
風吹,沙子能把臉都糊住。
文樂吃完牛肉餄餎就風沙,把大毛毛給了小廝牽著,自己進了院宅。
洛桑在院子裡打拳,十分威武,脖子上掛了個狼牙,那是他們仨的榮譽。
「思竹呢?」
洛桑把自己鬍子掀起來擦脖頸處的汗,說道:「我哪兒知道去。」
文樂看著沒什麼興致,往搖椅上一躺,整個人都蔫兒了。
洛桑搬了個板凳坐他旁邊,問:「......你那媳婦兒,展開說說?」
文樂半闔著眼睛,默不作聲地翻了個身。
洛桑一個跨步就坐對面去了,非得和文樂面對面交流,說道:「哥還沒成親呢,你做弟弟的分享分享經驗怎麼了?」
「你出去掃聽掃聽,誰夠格喊鎮國府嫡孫弟弟?」
洛桑想想,還真是這個理,賟著臉湊上去,改了話頭說道:「哥哥,真不給小弟說說?」
本就惦記著金林的寶貝疙瘩,還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越發想得疼。
文樂被煩得坐起了身,問:「你是不是盡想著娶妻呢?」
洛桑嘿嘿地笑了,說:「我哥去世這麼久了,我也在兵營混出了小名堂。現在戰事吃緊,我想著還是早些娶妻,給咱家裡留個後。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老娘年紀大了,為我成天提心弔膽的,有個家我也有惦記了,我娘也放得下心。」
文樂抿著唇又躺了下去,回憶了一番,說道:「成親就像是......自己多了一副軀體。吃飯想著自己另一副軀體有沒有吃,睡覺想著有沒有好好睡覺,天涼了惦記他添衣,天熱了憂心他中暑。」
「這麼麻煩呢?」洛桑摸摸鬍子,說道,「那你跟你夫人分隔兩地,豈不是想得厲害?」
文樂踹他一腳,罵道:「知道我想得厲害就別特麼招我細琢磨!滾蛋!」
洛桑借著力溜了,心想以前他們仨,屬思竹的心最細,現在文樂娶了妻也不遑多讓。
太陽曬得人及其睏倦,文樂晃著搖著就睡了過去。
天色剛暗,號角就吹響了。
文樂猛地起身,毛毛都沒帶上,使著輕功就往兵營趕。
戰士集結成隊,黃沙被風吹得亂飛,只能瞧見遠遠地如山一般成群的匈奴與馬匹。
鎮國將軍坐鎮,聽著對面匈奴亂罵,聲音洪亮如鍾,說道:「聽不懂犬吠,想要南朝的地,先學了南朝的話再說吧。」
那邊吵鬧聲不斷,匈奴將軍阿斯在人群中看了幾眼,突然笑了,用了南朝的話說道:「鎮國府少將軍文樂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