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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文帝樂了,看了蔣玉一眼,沒再說話。
頭回見著非要往那南牆上撞的痴人。
傅驍玉闔著眸子,挺直腰杆跪在文帝跟前,結結實實磕了一個響頭。
安靜的殿裡,就聽到他說了一句。
「請皇上成全。」
作者有話說:
顧客:啊啊啊啊寫得好真!我磕的cp是真的!
話本老闆:別問,問就是會算命。
第53章 栗子粥
深夜,趕在宮鑰下的最後一刻出了宮。
怕傅驍玉坐了一天馬車不舒服,文樂叫了思竹,請了家裡最大最軟的那個轎子過來,傅驍玉笑眯眯地坐了上去,在上頭晃悠著差點睡著。
站在鎮國府外,傅驍玉掃著牌匾上鍍了金的三個字,突然有了一種倦鳥歸巢的安心。
文樂等困了,趴在一桌珍饈佳肴前面打呼。
傅驍玉把他推醒,拿著那金光閃閃的聖旨,說道:「少將軍文樂接旨。」
文樂發怔,讓思竹拉了一把才回過神,掀開衣擺乖乖跪下。
文樂十五六的年紀,聽過不少的聖旨。打從娘胎起,他就在自己娘親的肚子裡,聽了去往邊關守城的聖旨。
而後又聽了回金林的聖旨。
那個聖旨來得十分巧,正好是文樂十二生辰。
祖君親自給他做了長壽麵,又咸又辣,他吃得直嗆鼻子,還被逼著把湯喝乾淨。
哥哥文鉞帶他去城外玩了一圈,抓了兩隻狐狸。
前朝舊事,各種紛紜由不得他一個小孩兒去說。
新官上任三把火,文帝在位第一天,下的聖旨就是升了鎮國將軍的爵位,念及邊城民風粗俗,環境惡劣,要年僅十二的少將軍文樂回金林。
文樂十二年都沒聽說過金林的事兒,整個人都傻了。
他不願意回去,也不樂意回去,哪怕那兒有他想了好久的老夫人和紫琳姐姐。
祖君在戰場上廝殺,年紀大了反而心軟,愁得不行。
文鉞則是完完全全繼承了祖君年輕時的戾氣,拉著文樂就是一頓錘,屁股都給他錘腫了,才說:「金林必須回。」
文樂掛著大鼻涕,抽抽噎噎地還不肯,小少爺似的嘟囔著說:「我走了,誰保護洛桑呀?誰保護思竹呀?咱們邊關那麼大、那麼寬呢,這點兵哪兒夠守呀?」
文鉞心一軟,把文樂抱在懷裡哄,好不容易不哭了,才說:「哥哥守著。」
隔日,從南方傳來父母的信件,只有一個字——回。
文樂對聖旨從來沒有什麼好印象。
待到傅驍玉念完最後一個字,文樂才傻乎乎地被思竹扶起來,問:「咱們不是定了成親的日子嗎,怎麼又延了一個月?」
思竹暗自翻了個白眼,敢情您聽了半天,就聽到這麼個重點?
馬騁摁住思竹出去,給兩個主子爺一點個人空間。
傅驍玉也聽得直笑,說:「這麼想我趕緊嫁過來?」
文樂這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有歧義,支吾著說:「不是、不是早就定好了的嗎。」
傅驍玉拉著他坐到桌前,給他盛栗子粥,說:「鎮國府盤根錯節,與前朝粘連不斷,單憑我倆,單憑傅府與鎮國府,還無法堵住悠悠眾口。現在由今上親自下旨,我倆親事已成定局,再敢人前人後叨叨的,就把這聖旨塞那人嘴裡。」
傅驍玉說得心狠,語氣卻是逗孩童的,文樂聽樂了,還真拿出絹紙來,把聖旨認認真真謄抄了上去,裝在小荷包里,煞有其事地拍了拍。
兩人用完餐,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文樂沒提回自個兒屋,大搖大擺地在傅驍玉的床上占據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人家成親,一個多月都不讓見一次。
他們這倒好,乾脆住一塊兒去了。
文樂哼哼唧唧地,見傅驍玉坐在床檐處擦頭髮,腳丫子踩在他後背處,跟個小孩而似的鬧他。
傅驍玉也不躲,坐在火爐前頭烘乾了頭髮,回頭一把拉住文樂的腳踝,在那腳指頭上咬了一口。
文樂躲閃不及,被咬了個正著,又被傅驍玉拉開腿壓得結結實實的。
親吻順著脖頸往上,文樂捂住他的嘴,說:「你可真不講究!」
傅驍玉也學他那樣哼哼唧唧的,說:「我家夫君的腳丫子也是香的!」
兩人鬧了一陣才來了睡意,傅驍玉剛準備起身熄滅蠟燭,文樂就拉住了他,以指為氣往那蠟燭一甩,火焰就滅了。
傅驍玉還不知道他有這技能,趁著黑燈瞎火誰也瞧不見的時候,把人摁懷裡親了好幾口。
文樂累一天了,困得不行,在被子裡摸索半天,抓著自己脖頸處的玉扳指睡著了。
傅驍玉也累極,可就是捨不得,總覺得閉上眼就少看了文樂一些,最後抵著對方額頭,在那溫熱的呼吸不斷打在自己鎖骨中,陷入安眠。
傅驍玉這頭復命順利,張烈那邊卻焦頭爛額的。
原因無他。
唐浩死在獄中了。
獄牢里有三十多個守衛,竟無一人看到對方何時死的。
只知道換班時,前來查看的捕快,發現躺在床上安眠的唐浩早已身首分離,血液淌了一地,腦袋不知道去哪兒了,昏暗的燭光下,只能瞧見他那脖頸處斷裂的血肉。
牆上一個梅花鏢,上頭飄著紙條。
【唐浩項上人頭已收下——了無痕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