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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文樂正視兩人,四周並無東西可以證明他們是哪個隊伍的,難道是逃兵?
王虎和莊鶴插科打諢完了,回頭看著文樂盯自己,跟莊鶴說:「你說這小郎君還真是不同,到現在一點怕的意思都沒有。」
莊鶴橫他一眼,想說你剛發現嗎。
文樂收回眼神,想了想說:「不知兩位,隸屬哪只隊伍?」
話音剛落,莊鶴和王虎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文樂只覺得像是一瞬間回到了那滿是血沙的戰場,傷口裂開立馬被沙糊住,廝殺的聲音能將人的耳膜撕破。
莊鶴正視文樂,問:「你到底是何人?」
文樂拱手,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鎮國府少將軍,文樂。」
王虎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說:「你們讀書人就是說話當放屁,剛不還跟我說姓傅呢麼!」
文樂:「......」我就隨口一編,誰知道你真信啊。
莊鶴瞪了王虎一眼,心想你這手氣去賭場得贏上個四五百兩,隨手一抓能抓著人家鎮國府的心肝肝?
思來想去還是覺著不對,莊鶴掃了文樂一眼,問:「少將軍,前來可是有要事?」
王虎咋咋呼呼地說:「是我把人抓來的,人家沒打算來!」
「比起這個,不如莊寨主先說明一下自己隸屬哪只軍?」文樂掰著手指頭開始數,「金林與不夜城三不管地段,文家軍自是不可能,三十萬軍馬皆在塞外,禁衛軍更是不對,由三皇子、哦,現在已經不能叫做三皇子了,周清的舅舅為首領,當悍匪一個不小心鬧大了讓剿滅,一往上報問清來路就是皇子屯私兵的砍頭大罪......」
王虎傻了吧唧地聽著文樂數,南朝算得上名號的部隊都給一一排除。他有些後怕地看了眼莊鶴,心想這文老爺子的嫡孫,明明說是資質不如文鉞才會被送回金林做皇帝手中的質子啊?
怎麼他瞅著,是個難得的將才呢。
莊鶴聽到文樂說起禁衛軍,輕哼一聲,隨即席地而坐,喚人上了好酒,說道:「少將軍請坐。」
一旁當了半天透明人的思竹連忙上前,把那塊地擦了擦,才讓文樂坐下。
王虎輕哼一聲,思竹立馬抬頭瞪他。
哼屁,我家少爺的屁股金貴著呢!
斟上了酒,濃濃的酒香瞬間席捲整個屋子。深吸一口氣都像是要醉了,頭腦發昏。
莊鶴當著文樂的面嘬了一口酒,說:「寨子裡的人,大多都是武帝舊部。」
文樂瞪大了眼,直接將酒杯捏碎了去。
「武帝在戰場去世,兄終弟及,由當今文帝繼位。我們都是當時在戰場廝殺的人,我單字鶴,蘭都人士。」
「蘭都......」文樂琢磨了一下,說,「活算盤,蘭都莊易明?」
莊鶴苦笑,說:「倒是沒想到,少將軍年紀不大,還聽過這些。」
文樂垂著眸子,說:「小時候家兄講過,蘭都人傑地靈,出過一位軍師莊易明,能一計擊潰匈奴賊子,活捉匈奴神將赤野哈蒙。」
王虎像是回憶起了那時候的事兒,仰頭喝下一大口酒,說:「那會兒咱哥倆多威風啊。」
莊鶴拍了王虎一把,說:「少將軍謬讚。多年前的事兒,不必多提。」
「當年武帝出征,虎子為左翼將軍,去往戰場後方燒了匈奴糧草,我亦隨行。三百人小隊,皆是精英。等我們回去時,卻看到守城掛著白布,每個人的臉色戚戚。熟識的人喚阿燁,乃匈奴與南朝混血,在軍中做伙夫,跑出來告知我和虎子,說武帝......薨了......」
呲啦一聲,思竹嚇得差點沒坐穩。
王虎把酒杯砸在了牆角,原本老實的臉在燭光照應下竟顯得有些可怖。
「守城的陳太守說我和鶴兒叛逃,使得武帝落於匈奴陷阱之下,滿城搜捕我們!若不是阿燁提前告知,我們早就死於陳太守的手底下。」
文樂皺著眉,涉及武帝的事兒,怕不是得把當今上頭的人也給扯下來。
這一池水,怎麼就攪不清楚了呢。
莊鶴還剩下不少話沒說出來,看了眼文樂,問:「還未請教少將軍,為何前來綠林寨?」
文樂想著武帝又想著周崇,說道:「來剿匪的。」
王虎目眥欲裂,一手就往文樂的領口抓去,說道:「老子就知道你這小白臉不安好心!」
手剛伸過去,就讓另一隻白淨的手扣得死死的。
王虎看過去,思竹與他對視,氣勢不落分毫。
動作大了些,思竹衣領微開,露出裡頭的狼牙來。
那是思竹、洛桑與文樂一併從部落那兒得來的榮譽,殺死草原狼的榮譽。
王虎停下動作,吶吶地說:「文舒部落。」
莊鶴瞧見了,與王虎對視一眼。
思竹收回了手,把狼牙塞回了衣服里,領口再次掖好。
文樂見兩人對那文舒部落似有舊情,順著話說:「樂年紀尚幼時,與思竹、洛桑斬殺草原狼數百匹,在文舒部落手裡頭接過這三顆狼牙。」
莊鶴佝僂著身子,問:「阿燁......就是文舒部落的人,我們走時,他不肯跟著我們回來,虎子便託了人,把他奴籍洗了去,安置在文舒部落。」
思竹細想了一番,俯身到文樂耳邊說了幾句。
文樂抿唇,問:「阿燁可是頭髮微卷,少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