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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雖說對方未婚夫遭了橫罪,但文樂也不必在家伺候這麼久吧。
都兩個多月了!
周崇托著腮幫子,剛出神,就讓岳老夫子用戒尺打了手背。他連忙回神,抿著唇背書,不理會周圍人的嗤笑。
上完課,小太監抱著書跟在周崇屁股後頭,兩人回了自己的殿裡。
聽到熟悉的動靜,周崇連忙推開門,驚喜地喊道:「文樂!」
文樂正和嚴伯說話呢,讓周崇嚇了個正著,差點就把腰間的軟鞭扯了出來。
喊退下人之後,周崇和文樂兩人躺在臥榻上,吃著進貢的蜜桃,說著最近的事兒。
「聽說波斯遣人來南朝進貢,帶著他們的波斯聖女,你可聽說了?」
文樂這段日子都在照顧傅驍玉那牲口,從早到晚的精力都被榨得乾乾的,哪兒有機會琢磨別的,問到:「帶聖女來做什麼?」
周崇翻身,把核兒丟到碗裡,說道:「那還能做什麼,和親、和親、和親,總有一個是對的。」
平白無故帶聖女來,除了和親,倒也說不出別的理由。
周崇說完,自己又繼續琢磨了一下,說:「波斯地小,與南朝都是絲綢珠玉往來,相安無事的,怎麼突然想起和親了?」
文樂想了想,說:「波斯與匈奴地界很近,冬日很容易被匈奴搶劫糧草馬匹,或許是來找南朝庇護。」
周崇看著這亮堂的光景說:「初秋才剛來呢,這麼急?」
「波斯與金林距離遙遠,一來一回也就半年過去了,和親不成,還不讓人家把自己聖女帶回去啊?」
周崇這麼一想,也對,嘖了一聲,說:「皇上已經快四十了,你說和親這事兒不會落在皇子頭上吧?」
文樂看了他一眼,說:「裝,你再裝,心裡美著呢吧?」
周崇嘿嘿一笑,說:「都說波斯的姑娘像蛇一般的身段,我還沒瞧過呢。」
「瞧吧,蛇少有沒毒的。姑娘,固然重要......」文樂伸手往周崇脖子間劃了一下,說,「命,更重要。」
周崇抖了抖一身雞皮疙瘩,坐起身來,說:「還記得之前咱們說的綠林匪徒嗎?」
綠林匪徒。
文樂自然記得。
年初的時候鬧過一次大的,搶了商賈的馬車。那人帶著自己女兒去外頭省親,不知怎麼的讓那群匪徒知道了他們帶著財物,一通亂搶,匪徒還覺著東西不好拿,乾脆直接拉著馬車上了山。
閨閣女兒,若是尋常匪徒怕是早就將人玷污了個乾淨。
他們可太不一樣了,拉著馬車上去,把錢全都搶了,放人的時候還問人家商人一句。
你們還要馬麼?
不要都給留在綠林。
商人嚇傻了,只惦記著帶自己女兒跑,哪兒還顧得上馬。
下了山之後,報官未果之後,帶著自己女兒回了鄉下,到現在都還沒回過金林。
之前兩人討論這事兒,說這匪徒還挺有意思,搶錢還真就只搶錢,姑娘瞅都不瞅一眼,就給放了。
連帶著還留下了人家的馬。
文樂起身,把核兒含在嘴裡,嘟囔著問:「我記著這事兒,怎麼了?」
周崇苦笑著聳了聳肩,說:「今早上上朝,太子爺把這活兒捅咕給我了。」
文樂:「......」
三皇子下馬之後,太子夾著尾巴做人好一段時間。最近皇帝寵幸他,連連喚他入宮,還給他不少油差,這就讓太子又覺得自己可以了,能行了,順帶著坑一下便宜弟弟快樂快樂。
文樂扶額,問:「皇上給了你多少時間?」
周崇伸手,比了個二。
「兩月?那來得及。」
周崇搖頭,說:「兩天。」
「你大哥是想你死吧。」
周崇:「那這真的說不準。」
文樂:「......」
整裝待發,去往國子監請了假後,兩人前往綠林。
這綠林坐落在金林城與不夜城之間的位置,正好是個三不管地界。原本是劃給不夜城的,不夜城那兒覺著金林貴為都城,這種事兒就不該讓他們操心,於是沒管。金林又覺得自己貴為都城,憑啥為一個小小匪徒勞民傷財,也不管。
等回過神來,綠林匪徒都成了氣候。
走在山間,文樂騎著馬,腰間別了一個小布袋。
周崇坐在馬車裡,艷羨地看著文樂騎馬,問:「布袋裡裝了啥?」
文樂不言,瞪了他一眼,說:「雖說來的都是我的親兵,但你也顧忌著點形象。」
周崇毫不在意地四處打量,說:「我可沒出過幾回宮,還不讓我多瞅瞅啦?」
文樂搖搖頭,不再搭理他。
他腰間的布袋子是臨走之前,傅驍玉給他戴上的。
裡頭裝著的是滿滿的醃杏兒,之前在偏院,傅驍玉把所有的樹都砍了換成了杏兒,今年結果結得早,趁著果子沒熟就打落了下來,用糖和鹽醃了送到鎮國府。
傅驍玉原本是拿來討他歡心的,誰知道剛回府就聽說他要去剿匪。
這醃杏兒還是文樂好說歹說,出賣了手指頭那麼大小的色相換來的。
想著傅驍玉那吃癟的樣子,文樂心情頗好,從布袋子裡掏出一顆杏兒來塞到嘴裡。
連核都沾著甜味。
到了綠林匪徒霸占的天峰,文樂嘖嘖兩聲,這他娘的是多好的地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