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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天色越來越晚,傅驍玉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兩人在別院也睡一起過,不過傅驍玉怕壓著文樂的傷口,一直是睡在小榻上。
將軍府還有老夫人坐鎮,文樂可不敢再讓堂堂祭酒大人睡小榻,眼睛往外頭掃了幾眼,問:「你還不回去啊?」
「催我走?」
「不是......再晚走,傅澈沒見著你回家可不會擔心嗎。」
「澈兒在奶奶院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文樂見他半天也不說走不走,瞪他一眼,低聲說:「我家老夫人可是能出大門能邁二門的,待會兒上我這兒逮你回去,傳出去你可就裡子面子都沒了。」
傅驍玉笑笑,說:「那你負責嗎?」
「負什麼責!你是二八姑娘怎麼的,又不是看了你赤身果體,也不是有婚約,憑啥負責。」
傅驍玉琢磨了一下道理,點點頭,說:「那我現在脫。」
說著起身就開始解起了腰帶。
文樂嚇得一把攥住他的手,抬眸看他說:「你他娘的——」
他顧著攔傅驍玉,沒注意兩人的距離。
這一攥手一抬眼,與傅驍玉之間似乎就半寸遠。
都能看清對方眉眼裡的自己。
傅驍玉攬住文樂的後腰,問:「文樂,九皇子說的我配不上你,你怎麼看的?你也這麼覺得嗎?」
這句話,傅驍玉從下了朝,在耳目那兒聽到這事兒後,就想問文樂。
商人賤籍是改不了的。
傅驍玉靠著前朝皇帝的喜歡,愣是擺脫賤籍入朝為官的規定破格入仕,而後又仰仗新皇鼻息,成了國子監祭酒。
不可否認,文樂祖上三代浴血奮戰,都是忠肝義膽的兒郎,守著南朝好幾任皇帝。文樂哪怕什麼事兒都不干,靠著祖上蔭蔽也能活得比別人好。
尹柳目光短淺,又帶有自己主觀臆測。在金林待太久,他哪兒看得到那些從戰場踩著白骨脫穎而出的人,是如何奪目。
文樂看著平日一身傲骨,仿佛皇帝來了都不會彎下他高傲頭顱的傅驍玉難得躲避了自己的眼神。
「我......」文樂想了想,說,「你說我單純也好,痴傻也罷。世間感情向來就沒有配不配得上一說,若是家世還可以用金錢對比,朝中地位還能用品位對比,兩人在一塊兒,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總有些和普通關係不同的連接,這些付出怎麼算,才能稱配得上呢?」
傅驍玉聽完,總結道:「明白了,文樂覺得我配得上你。」
文樂氣急敗壞又想踹他,說道:「你他娘的永遠只聽你想聽的那句!」
傅驍玉任他打罵,緊緊抱著他,問:「既然如此,文樂什麼時候與我結親?」
「呸——夢呢你!」文樂說著,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說道,「我鎮國府的嫡孫,我告訴你,哪怕真結親,也是我娶你,不是你娶我!明白了嗎?」
傅驍玉猛地直起身子,帶得文樂差點沒站穩。
他看著文樂,笑意越來越大,原來平日裡不苟言笑的祭酒大人,右側臉竟然有個小巧的酒窩。
「我明白了,玉就在家中等著少將軍上門提親!」
文樂:「......?」
作者有話說:
文樂:等等......我是不是被那狗/日的誆了?
第21章 炸糕
冬日的太陽就像男人中的斷袖——中看不中用。
紫琳起了個大早,惦記著老夫人一夜沒睡好,起身給她煮了一壺安神茶。
屋子裡沒有薰香,只有拜佛的焚香味道。老夫人在家中置辦了一個小佛堂,每當家裡男兒上戰場,她就會每日早晨去燒香拜佛,念一個時辰的經文。
起身後,老夫人看著紫琳,說:「昨天傅祭酒沒有來家裡,對不對,那是我的夢,對不對。」
紫琳哭笑不得,說:「昨日祭酒大人來了,臨走的時候見了您一面,說少爺已經答應了婚事,期望老夫人能準備好,早日上門提親。」
老夫人倒吸一口涼氣,唰的一下把帘子給拉上,躺下嘟嘟囔囔地說:「我還在做夢,還在做夢。」
紫琳看著老夫人,也知道她是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回屋拿了放在首飾盒裡的信件,遞給老夫人,說:「您還記著這信吧?」
老夫人背對著她不肯睜眼看。
紫琳無奈地坐在腳凳上,替老夫人捏腰,說:「當初您不是看了祭酒大人的這封信,才決定不反對他們往來嗎?如今不是少爺嫁過去,而是少爺娶回來,您為何這麼不高興呢?」
老夫人嘆了口氣,拿來那封信拆開。
信是傅驍玉送的,卻不是傅驍玉寫的。
開頭一句:吾妻親啟。
老夫人就知道,這是她的丈夫——鎮國將軍,寫的。
皇帝顧忌文家位高權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老將軍知道自己留不住文樂,自然要開始謀劃。
想要拿捏住他們,無非兩個方法,一是找個由頭把文樂給殺了,惹得他們直接謀反,皇帝正好從頭到尾把他們軍權給扒了。
這法子鐵定不行,他要能行早他娘的上位就扒了,沒扒不就是因為手底下沒人嗎。
二就是讓文樂變成自己人,只要文樂娶一個公主,他文家就已經和皇帝綁得嚴嚴實實,哪怕以後文樂再有功績,那也是頂著駙馬的名號得的,他是皇家一輩子的外戚,洗脫不了。